第4章 被“鬼魂”附体
而且幼猿极有成长空间,最可喜的是可以与之长期慢慢培养感情,将之驯化,就像养狗一样,当作自己的亲密宠兽伙伴。
试想以人类体质的孱弱,能拥有如此强悍,几乎通彻天地鬼神的变态忠实打手和奴仆。
恐怕天下间无往而不利,足以让人畏惧而退避三舍。
不知如何自己能够撞到这种神奇的异类,倪琦惊悸的内心不停地犯嘀咕。
本来是件多么欢喜的事情,多么欢喜的一场奇遇。
但他心中转念就想,自己家族被毁,亲人遇难,自己生死两茫茫,前途未卜,全是眼前这凶物一手造成的,就抑止不住对它满腔仇恨。
充血的腥红双目警惕地死死盯住了眼前巨猿,倪琦恨不能生啖其血肉以报仇雪恨。
头脑中充斥的除了对这头幼年银背金刚猿的仇恨,还是仇恨……
倪琦早已经被心底的仇恨蒙蔽,他双拳紧握,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就算在无力中,双目也都几乎要喷出火来。
如果目光能杀人,早就把银背金刚猿杀死了吧。
银背金刚猿对倪琦的满腔仇视,则似乎毫无察觉。
或许他只是好奇心太盛,在自己的巨大洞穴中骤然发现了倪琦这个潺弱类似自己的小不点生物,倍感开怀。
更重要的一点,是想将他当作自己一个解闷的“伴儿”。
因为人与猿是灵长类的近亲,外形上非常相似,只是个头上的差别太大。
银背金刚猿心里不自觉,自然而然的就将倪琦这小人儿当作了自己的同伴。
他眼见倪琦安然醒来,还是个活生生的小家伙,心里一时喜出望外。
此刻,巨猿更是擂胸顿足,手舞足踏,呲牙裂嘴,叽叽怪叫,用尽种种所能的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亦或者是取悦眼前的这个被它认作同类的小不点,想要和他一起厮闹。
银背金刚猿心思太单纯,没法体会作为人类的复杂深沉心机。
他也不知道他所面对“同类”,早把他当作了毁家灭族的仇敌,已经整个人被淹没在家破人亡的满腔彻骨仇恨之中。
倪琦心中认定面对的巨兽是带给自己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对它燃烧起熊熊滔天仇恨烈焰。
唯余灵魂深处一个一浪高过一浪的坚定疯狂嘶吼:“杀死他!用尽一切办法的杀死他!为亲人,为族人报仇!”
倪琦湮灭了理智,双眼喷射仇恨的噬人火焰,死死盯住眼前的银背金刚猿。
有如一个凝固了的泥塑木偶,僵硬一动不动。
但是倪琦相对银背金刚猿来说,人小不打眼。
他的强烈仇恨,在银背金刚猿看来可能纵多就像在做凶恶鬼脸差不多,直接被熟视无睹了。
本性急躁而好闹,银背金刚猿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了,只见他双手一抄。
如捏一叶鸿毛般,就将面前泥偶似的倪琦从端坐的巨大石**捉起。
捧到了他巨大厚实的粗糙手掌心里。
然后就真的将倪琦当个玩偶,捉在手心里,对倪琦肆意挑逗嘻戏起来。
他原本想与倪琦互动,奈何人家根本不理会他。
于是他便只能将倪琦当个玩偶娃娃,自娱自乐了。
终于,倪琦对银背金刚猿的捉弄,激怒切齿的仇视情绪如火山喷发了,拼尽全身的气力反抗着,挣扎着……
“唉!真是个可怜的小人儿,何必自苦呢?”
“这头小猿儿可爱得紧,也对你也善意得紧,何必要对他这么敌对仇视呢?”
“有点意思啊,这原是小娃娃你有此一劫,天大的缘法,不要太误会了哇!”
蓦然间,正在拼尽全力剧烈反抗银背金刚猿的倪琦,脑海里骤然响起一个苍老而颇为和善的声音回**。
也嗡地直似在大脑里炸开了锅,惊得他全身一个颤栗。
今天遭逢厄难,原本一波三折,又出于本能惊悸的心理反应。
倪琦惊恐地张嘴就哇哇大叫开来:“有鬼,有鬼……鬼啊!你是谁,你是谁……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
几乎肝胆皆裂,一连串恐慌的质疑,身体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倪琦在银背金刚猿巨大的爪掌中急切间茫然转头四顾,搜索这个声音的来源。
这太骇人了,虽然是大白天,但无缘无故一个声音蓦地在脑海中回响,也是要叫人亡魂冒胆的。
何况还是在这幽深昏暗的地下洞穴里,不见天日,阴森森的。
而且对于他一个突然身逢巨大噩耗变故的人来说,原本已经是劫后余生,惊弓之鸟,情绪更在偏激之中,没有过一刻的安神。
再经此一惊一乍,不会吓出病来才怪。
若大一个巨大的石头洞穴,一览无余。
倪琦一直心驰物外,这一回过神来,四周看得真真切切。
全部都是光洁溜溜,突兀的石头构造。
四壁、天顶、地板,还有紧挨洞穴左壁一张巨大的天然石床,正是倪琦一直躺过和坐过的那个。
这里空洞虽大,就只有这些石质结构,除了这些几乎鬼影都再看不到一个,活生生的就唯余巨大身躯的银背金刚猿,和倪琦本人了。
出于内心某种心血**的预感,再猛一低头看向身前的地下,这让倪琦又发现了不寻常,内心一阵窒息般的瞠目结舌。
如此心绪反复剧烈波动,真要更添伤神,害出个好歹来。
倪琦只见那银背金刚猿脚下散落着一堆晃得眼花的物事,有一整套亮光闪闪的灿烂披挂。
包括白金紫蕊冠,白金掩心甲,白金步云靴,煞是耀眼夺目,尤其在这幽暗的深洞里入眼晃得好看。
还有一杆深黑幽幽的似乎是一根粗大的铁杵,这个显得相当普通,倪琦看不出奇异之处来。
最后一个物件似乎普通人随身配带的储存事物模样的挂囊(相当于现代人的钱包),好像也不稀罕,稀松平常。
正是这几样物事,一看便知,是从一个人身上剥落下来的。
“难道这里另有一个陌生人来过,看那装束的大小情形,是个身材干瘪瘦小的人穿着的才对,怎么会遗落在这里,这人呢?”
倪琦不知所以,小心眼里还在满头雾水的瞎乱猜疑,神思惶惶,当真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