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许家兄弟
夜深人静,山峰叠峦,夜风徐来阵阵清爽惬意,繁星点点追随着月儿如约夜空,蝉鸣虫叫一唱一和,让一座偏远的小山村沉积在一幅画卷当中,可是许多,一个无父无母,兜里比脸还干净的穷小子可没心情看夜景。
他蹲在一丛荒草地里,瞪着饿的发绿的双眼,跟一只瘌蛤蟆叫阵。“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就你能蹲在草丛里,我就不能,你家啊?”
许多拿起一块石头丢过去,癞蛤蟆呱呱几声跑开,许多咽了口口水,“要不是看你颜值不够,我早就捉来烤着吃了!”
夜风吹过许多单薄的衣衫,心里阵阵悲凉。自己刚上高中那会儿,父亲为了贴补家用,上山采药失足坠落撒手人寰。原本体弱多病的母亲听到噩耗,也随父亲而去。家里只剩下许多和哥哥许满两兄弟。哥哥虽然已经成家立业,但是哥哥延续了国内优良的老传统,妻管严!
被强悍的嫂子桂花管得死死的,好不容易供许多念完高中,即使许多以优秀的成绩收到了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也没感动一下下贡献出学费。所以,许多只能辍学,为了吃饱肚子,回到哥哥和嫂子的养鸡场当打杂的,以此度日。
许多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想不起这是第几次被罚不准吃晚饭了。干了一大早上的活,中午的时候许家庄,庄主许金库的儿子许大虎,说他老爸要请几个下来考察投资的大老板吃饭,来抓几只鸡。
这样的事以前数不胜数,从来没给过钱,许满一脸不情愿,被老婆一顿狠瞪,也不赖桂花嫂子瞪许满,许大虎平日里在庄里横行霸道,加上他那做庄主的爹,谁敢得罪?许大虎抓鸡就抓鸡呗,还非要桂花嫂子亲自过去把鸡炖了,顺便陪投资的老板喝几杯。
桂花嫂子是有几分姿色,可是那是他们老许家的媳妇,做人不蒸馒头争口气,桂花嫂子虽然对许多苛刻又刁蛮,但是怎么说也是他们许家的女人,许多当时拎着烧火棍从厨房窜出来,指着许大虎一顿怒骂。
“你咋不让你妈你去陪呢?多少次没给鸡钱了,光吃白食,你们父子俩要不要脸,真当我们许家没男人了?”
许大虎抖了一下脸颊上的横肉,连看也没看许多一眼,瞟了一眼许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小子,一个在老婆身上没有半点儿能力的窝囊废,就你们也算男人?”
许满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狠狠跺了一下脚,抱着头蹲在地上。桂花嫂子脸涨得通红,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鸡塞进许大虎的怀里。许多平日里被欺负惯了,倒是不在乎别人挤兑他,可是当他的面羞辱自己的哥哥和嫂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多抡起烧火棍朝许大虎扑了过去,当啷一声,许满更是把抱着的头压低几分,桂花嫂子心头的气腾地一下上来,指着许多骂道:“你瞧你那熊样,跟你没出息的哥一个德行,还耍棍子当自己是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
许多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呲牙咧嘴。许大虎收回自己的脚,讥笑一声,“不好意思踹偏了,我本打算攻你下盘,唉,学艺不精,看来我还得拿你多练几次!”
说完拎着两只老母鸡扬长而去,临了还丢下一句话,“桂花嫂子,你的鸡舍是不是没消毒?要是有啥传染病传了出去,连累庄里人我爸可是没办法再帮你兜着了!”
“那个大兄弟,一会儿俺再带篮子鸡蛋过去,亲自下厨,马上啊!”
桂花嫂子满脸堆笑地撵上几步说道,许多捂着被踹的疼痛难忍的肚子爬起来,吐了口唾沫,狠狠咬着牙骂道:“算你跑得快,不然今天就把你交代在这儿!”
“你给我闭嘴吧!再给我惹是生非,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哥俩!”
“老婆,这,这没我啥事啊……”
许满用眼角瞟着一脸怒意的老婆,桂花抖了一下腰上的围裙,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卧室换衣服。许多和许满哥俩对视一眼,许多刚想说几句气话,许满叹了口气把他拉起来。
“许多啊,不是哥说你,你说咱家父母走得早,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真不容易,你就不能给哥省点心,好好帮你嫂子打理鸡舍,你说她一个女人家的,忙里忙外的……”
“哥,你这些紧箍咒都念了多少年了,你要是自己争点气,也不至于在我嫂子面前……”
许多的话还没说完,桂花一把撩开卧室的门帘走了出来,她换了一件绿花衬衫黑色小脚裤,乌黑的头发随意拢在脑后,虽然和许满结婚三年了,可是一直没孩子,她依旧身材玲珑,皮肤光泽,脸蛋白里透红,虽算不上大美女,但也是庄上屈指可数的俏媳妇。
许满看着老婆打扮的漂亮,咽了口口水,目送她拎着一篮子鸡蛋走出家门。许多狠狠给了他一拳,“哥,你就看着嫂子羊入虎口啊?”
“没事,就你嫂子那个虎劲,我都挨不了她的身边,更别说别人了!”
许多一阵无语,丢下烧火棍没心思煮饭,跑到鸡舍打扫卫生。许满惦记老婆,站在院门口朝庄主家张望。不多时,许多的发小许翰林左顾右盼地溜达到许多家门口,看见许满眼珠一转,迎了过来。
“许满哥, 在这看啥呢?”
“没事,看风景!”
许翰林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笼罩在一片炊烟当中的庄子,微微点头,“嗯,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确实好风景……许满哥,是不是在等桂花嫂子?”
“呵呵,翰林你是不是又想被我哥踹?怎么有时间来找我,是不是又有啥心思了?”
沾了满身鸡毛的许多拿着一把铁锨从鸡舍里走出来,许翰林嘿嘿一笑,“许多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玩儿?对了,樱桃来了没有?”
樱桃是桂花嫂子的妹妹,桂花嫂子长得标致,樱桃更是水灵漂亮,也难怪许翰林惦记。许多听到许翰林的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有,你找她去她家找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来提醒你们的,我看见桂花嫂子在大虎家喝了不少酒,你们就不怕她一个女人家的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