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生死抉择
第三位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杨道临身后。
“喂！这是怎么回事？”杨道临看着被关在房间内的朋友，他在外面试图破坏房间或者门锁，都没能成功——房间里面的人也根本做不到。他扭头看向这第三位长老，满脸的焦急。
“你的朋友选择了死门——这便是他们的归宿。那房间里喷出的是毒气，普通人在里面最多只能撑十分钟。”长老声音浑厚，“只有你选择了生门，才能够存活来到这里——我是赤风长老。这里是第三关。”
“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他们！”杨道临一把拽住赤风长老的衣袖。
“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赤风长老不紧不慢地说，“你都不先问一问怎样才能通过第三关吗？”
“我问你，怎样，才能救出我的朋友！”杨道临眼睛里已然冒出火焰。
“通过第三关，你便可以拿到一本惊风秘籍，以及我的一样宝物。其实很简单，你既然已经生还，抛弃你的朋友就可以带着秘籍和宝物离开。不过……你真的想要救他们吗？”长老眯起眼睛。
“废话！”
“打开门的钥匙就在你这里。”他指着杨道临的身体说，“就在你进入生门的时候，钥匙就已经被种进你的心脏里了。那是唯一的能解开这道门的钥匙，想要拿到，必须剖开心脏。”
杨道临微微一愣。
“喂！阿临，不可！”重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猛地拍打着透明墙壁。
“剖开心脏……我不就没了？”他瞪大了眼睛。
“对。说的简单一些，你，和你的朋友，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这里。你想怎么选？”
赤风长老捋起胡须。本以为这对于面前的年轻人来说是个很难的决定，他刚想要坐到一旁静等结果的时候，杨道临的声音却已经响起。
“来吧。”
“……什么？”长老诧异地看向他。
“长老，请代我取出钥匙。”他一脸坚毅地看着长老的眼睛，“并非我不敢自我了结，只是心脏一旦被毁，我就没有力气取钥匙救出朋友了。请您代我为之！”
“这……”长老稍有震惊，“一般人来到这一关都会深思熟虑很久才做决定……你真的想好了吗？要知道生命才是一切的本源，失去了生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但若为了自己而不断出卖身边朋友，即便最后登上巅峰也是孤家寡人。这样的成功我宁可不要。”他说着，忽然俯身跪了下去，一把拉开衣襟，露出白皙坚-挺的胸膛。“抓紧时间吧！”
“阿临……”重玦和百里铭志看着外面的他，已然说不出话来。
“不要啊长老，你快送他出去！他是有自己远大抱负的人，怎么可以死在这里！”百里铭志忽然反应过来，急忙想要阻止。
“师兄你不也是有远大抱负的人吗？”杨道临没有回头看，只是微微一笑，“变强的道路上永远有很多阻碍，今后你要一个人去面对了。况且还有重玦师兄在你身边，他一定能看到你成功突破、深仇得报的那天。”
“时间不多了长老，来吧。”他看向赤风长老的眼睛。
后者轻轻点头，自背后取出一把长剑。剑刃的银光映入杨道临的瞳孔。他轻闭上双目，深吸了一口气，静待一剑穿心的痛楚到来。
“杨道临！……”
重玦和百里铭志几近破音的呼唤声已经仿佛飘散在遥远的天际。长剑瞬间贯入胸膛，杨道临轻皱眉，顿时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鲜血自伤口汩汩流出。赤风长老俯身从中取出了一枚闪着亮光的锁匙，走向封闭房间，为重玦他们开锁。
二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重玦将杨道临扶起放在怀里，后者微张着眼睛，轻轻一笑。
“拿着通关奖励走吧，回神州大陆去。记得帮我找到阿瑶，告诉她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
眼泪已然模糊了视线。许久未曾流泪的重玦此时竟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百里铭志则紧握着杨道临的手，身体不断地颤抖。
“奇怪……是回光返照吗？我竟然感觉不到痛了，意识也很清晰。”他轻声说着。
重玦微怔，他擦了一把眼泪，表情变得有些震惊。
“阿临……你的伤……”
“嗯？”杨道临皱眉，他低头看向受伤的胸口——插在上面的剑和满身的鲜血此时已经化作星光慢慢消散了，刚才的痛似乎只是一种精神刺激，身上竟一点伤都没有！
“你个死老头，居然骗我。”他从地上爬起来，抄起星陨剑就斩向旁边一脸忍俊不禁的赤风长老——当然剑只略过了长老的身体，对方只是残影，无法伤到。
“少侠莫生气，这就是老夫第三关的考验——生与死的抉择。极少有人面对死亡像你这般大义凛然。你是百年来唯一一个通过此关的人。”长老微笑道，“别人到了这里，一般都会选择抛弃同伴独自存活，一旦选择这条路，我便会消去他们在此的记忆，再放他们到第二关的生死门前。可不论三人中的哪一人选了生门，到最后都会选择抛弃同伴。第二年同样的人再到此，结果还是不会变，周而复始。
“所有人活着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很少有人肯放弃生命拯救朋友。少侠，你的这份勇气前所未有，当真难得一见啊！”
“换做他们俩的任何一人，应该也是和我一样的选择吧。”杨道临回头看向重玦和百里铭志。
“那么，作为你成功突破三关的奖励——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说着，赤风长老从背后取出一本惊风秘籍，一块锻印石，以及一块镌刻着奇异花纹的石头。
“这是复魂石。有重塑肉体的用途。当年一场大战中我肉身被毁，曾搜集到过一些用以重塑，不过现今也都过去了，我自己还不是只剩残魂一缕。”他颇为自嘲地笑笑，“交予少侠吧，你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