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劣等灵根
“上等灵根!”
灵符宗一间大殿内,众多十五六岁的少年齐聚一堂,一位红袍执事满脸赞赏的望着身前那名一身华服锦袍,丰神俊朗,器宇轩昂的少年。
“果然不愧是大长老的血脉后人,云公子资质非凡,实在令我等羡慕。”
“执事谬赞了,云霄愧不敢当。”面对红袍执事的赞扬,锦袍少年表现的十分得体,仅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很自然的作答。
眼前这一切,清晰的落入后方一位身着粗布麻衣,腰间挂着一个破旧葫芦的少年眼中。只见少年满脸期待之色,看向锦袍少年之际,眼中尽是羡慕。
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灵符宗参加遴选,能否成为修士在此一役,可以说整个人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下一个,陈安。”
随着红袍执事一声令下,一身粗布麻衣的陈安马上迎了上去,并根据先前掌握的信息,主动将手按在面前一块专门用来测试天赋的石头上面。
“劣等灵根,逐出宗门!”
红袍执事的面色从开始的赞赏逐渐化作冷漠,甚至连看都没看陈安一眼便当场宣布了他的结局。
“仙长,我...”
“大胆!”陈安本想为自己争取一番,但才刚一开口,便被红袍执事直接打断:“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再有僭越,当场诛杀!”
就此被决定了命运的陈安被带到别处,等待着所有未能通过遴选的人,一同被送下灵符宗。
此番参加遴选的少年共有十几人,很快,其中绝大部分都来到陈安这边,即将被赶下山去。但就在此时,一位同样身穿红袍的独眼执事来到大殿。
“谷长老已向宗门告知,这群弟子将由我带到外门充当杂役。”
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陈安闻听此言,心中立刻燃起希望,在他看来,只要能留在灵符宗,一切就都有希望,即便仅仅只是成为一名杂役。
此时此刻,抱有跟陈安同样想法的少年有很多,所有人都带着满满的期待,跟随独眼执事去往外门。
一路上,独眼执事简单的讲述了一番灵符宗的规矩,同时直接将陈安等人带到了外门的药田处,进行入宗后的第一次考验。
“在你们面前的泥潭中有一种灵药根茎,我要你们排队进入泥潭将根茎取出交于我手。”
独眼执事在说话之际,嘴角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看样子整个人似乎很得意,不过他却并没有注意到,陈安在面对这一切之际,眉头却早已紧皱。
鼻尖翕动,陈安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腥臭之气,面前的泥潭上漂浮着色泽艳丽,叶片宽大的花朵,望着十分美丽。
独眼执事的话其实并未说完,他叫众人取下的灵药名为血蟥根,一种炼制一阶疗伤丹必不可少的材料。
而血蟥根天生喜欢生长在泥潭之中,且伴生独特的血蟥,此毒虫喜食人之精血,能够在附着于人身的瞬间钻入体内,快速将浑身精血吸干!
若不是修士,常人面对这血蟥将必死无疑,独眼执事让一群普通少年采摘血蟥根,究竟是何用意?
陈安自小是个孤儿,被一伙马匪养大,一直照顾他的瘸腿老头子当年也在宗门做过杂役,之后宗门被灭,老头子带着一本灵药笔记逃下山,最终加入马匪苟活。
后来,老头子将这些知识全部传授给陈安,这也是陈安能够分辨出血蟥根的主要原因。
此时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也让陈安瞬间明白,这灵符宗,怕不是那么好待的!
“就你吧,进入泥潭采摘灵药。”
就在陈安迟疑之际,独眼执事忽然看向他身边一位瘦弱的少年。
瘦弱少年此时根本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反而满脸跃跃欲试的跳进泥潭,双手探入其中不断摸索,很快他便摸到了血蟥根,用力将其拽下,高举过头顶想要邀功。
然而下一刻,瘦弱少年面色一变,整个人的脸颊瞬间变得扭曲,面色出现诡异的涨红。
“嘭!”
仅仅几个呼吸间,瘦弱少年直接爆成一团血雾,散落的白骨落入泥潭,同时还有几只膨胀到头颅大小的血蝗从体内爆出,就此没入泥潭再也找寻不见。
与此同时,竟有一缕青烟从瘦弱少年的尸身中飞出,飘飘****的钻入陈安腰间的破旧葫芦中。
但这一幕除了陈安之外,并未被人注意到,面对瘦弱少年的死,所有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另一边,陈安的目光却在时刻关注独眼执事。
面对瘦弱少年的死,独眼执事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很明显他是故意为之,仅仅只是为了取乐!而且此前陈安还注意到,瘦弱少年身死之际,泥潭内似乎有不少白骨,这证明同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下一个就你好了。”
独眼执事很快将目光看向陈安,因为他注意到在场所有人中,陈安似乎是最冷静的一个。
面对独眼执事的命令,陈安不敢违抗,因为他知道,自己若不下泥潭,肯定也难逃一死。
迟疑间,他将裤腿收紧,扎进布鞋中,但由于衣袖太短,终究无法覆盖手臂,因此只能时刻注意。
他先是在泥潭四周搜寻一圈,锁定了血蟥根的位置之后,深吸一口气踏入泥潭,用最快的速度在泥潭下摸索到血蟥根,而后毫不犹豫,一把将其拽下,同时整个人立刻跳出泥潭。
这一切说来缓慢,但实际上仅仅发生在几个呼吸间。
见到陈安拿着血蟥根出现在自己面前之际,独眼执事甚是意外,本来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很快脸上的意外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时候陈安也意识到手臂处传来的一阵刺痛,低头看去,手臂处唯一**在外的皮肤上面,此刻正附着着一只即将钻入皮肉下方的血蝗!
此时此刻,但凡陈安慌乱一个呼吸的时间,可能最终都难逃一死。
好在他自小经历颇多,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绝对的冷静。
面对血蝗的侵蚀,当机立断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直接剜下手臂处一大块血肉,连同还未来得及钻入血肉中的血蝗一同剜下!
做完这一切,陈安的整条手臂已经鲜血淋漓,伤可见骨,剧烈的疼痛很快散布全身。
但他对此却毫不在意,恭恭敬敬的两只手托举血蟥根来到独眼执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