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失去了未来的牧家
浑身上下失去了包括血液在内的全部水分!
就像是直接被放在高温之下蒸发了一般,可诡异的是,除了失去水分以外,身体的其他器官都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在段康的印象中,从没有哪一种魂技,能够产生这样诡异的效果!
更何况方才逃走的那个血红色的身影……虽然看起来是人的形状,但似乎怎么也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吧?
段康扭头看向了血红色身影逃走的方向,双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选择追捕。
因为那血红色的身影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太过惊悚,并且在那血红色的身影上,他没有察觉到丁点的魂力波动,他甚至不知道那血红色的身影到底是什么。
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从未听闻过的怪物?
在这种全然未知的情况下,冒然追出去并不一定是个好的选择。
尤其还是在乾元已经失踪的情况之下……
这种从未见过的怪物突然出现,必然和论品区域的变化有着直接关系,天知道那上千名卫所官兵的死亡,会不会也是这种血红色的人形怪物所为。
不过听麾下官员的讲述,那些卫所官兵都是直接被残忍杀害的,倒是没听说有这种直接被吸成人干的情况存在……
“府主大人……这……”
几名官员也总算是赶了过来,看着眼前一地的干尸,一时间都有些面面相觑。
其中一名和段康的关系最为亲近的官员忍不住开口道。
“继续安排人在论品区域中进行搜索,哪怕挖地三尺,我也要知道那些参加论品的贵族子弟都去了哪里!继续派人去搜寻乾元的踪迹,扩大搜索面积!如果在岭南府的范围内找不到,就联系临界的其他府,总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先回一趟府城,我要去牧家问问,再去看看那易秋醒过来没有!这件事全面封锁消息,不允许任何风声传入府城之内,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唯你们是问!”
段康面色阴沉的开口吩咐道。
几名府衙官员赶忙躬身答应下来。
段康没有再多说,体内五星斗罗层次的魂力再次全面爆发出来,然后整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府城冲去。
眼看着自家府主离去,场间的几名府衙官员和那些兵卒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都有些隐惧。
方才那血红色的人形怪物显然是被府主大人惊走的,可此时府主大人却自行离去,若是那人形怪物重新杀个回马枪可怎么办?
只是段康实在没有精力去考虑那些兵卒们的情绪变化了。
从他老师的死亡开始,一切就似乎在不停的朝着坏的一面去发展,这连续不断的恶劣消息,已经让段康有些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他还没有像乾元那样绝望,并不是因为他比乾元更坚强,实在是压在他肩膀上的责任更重。
一个庞大的,姓段的族群需要他去支撑。
尽管和贵族世家不同,他这种高官族群并没有固定的领地又或者固定的产业,但他头顶上的帽子和屁股下面的座位,就是族群发展的最有利保障!
所以他不能崩溃,也不能绝望。
因为太多时候,一个人的兴衰荣辱乃至于生死,真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这就是文官和武将之间的不同,他不像乾元那般……始终孑然一身。
脑海中不断的被这种纷繁的念头所填满,段康终于回到了府城之内,来到了被他下令封锁的牧家族宅当中。
体表始终浮现着青色的魂力光晕,汹涌的魂力波动根本没有丁点收敛的意思。
径直来到了牧守一所在的正堂内时,段康却有些愕然的停下了脚步,原本熊熊燃烧着的气势也是猛然间一窒。
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牧守一,竟是让他感觉到了异常的陌生!
仅仅只是几天没见,可牧守一却居然毛发皆白,脸上皱纹横生,皮肤看起来也是无比的松弛,相比于几天之前,苍老了不知道多少!
“发生了什么?”
段康难掩震惊,缓步走到了牧守一的面前,开口问道。
牧守一看了段康一眼,只是眼神中一片死寂,看不到丁点的活力。
“离歌他们……都回不来了吧?”
沙哑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就像是几天都没有喝过水一般。
“我不知道,在论品区域内以及扩大范围的周边地区,都没有找到哪怕一名参加的贵族子弟,连根毛都没有……除了濒死的易秋以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又是死是活。”
段康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看着牧守一这幅样子,他忽然又有些动摇了。
所有贵族子弟全部失踪,易秋虽然被找了回来,但被找回的时候也重伤濒死,那么有很大的概率,那些失踪的贵族子弟恐怕都已经遇难了……
如果这事情真的和牧家有关,牧家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家族的子弟也全都牺牲掉?
这么做对牧家有什么好处?
根本不合情理……
“坐吧,府主大人,我知道您突然过来是想要问些什么,我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牧守一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木然说道。
“果然和你有关?”
段康再次愕然。
“这就是自作自受吧……我终于要为自己的自负和狂妄付出代价了。只是这代价太大,整个牧家都承受不起。一次错误,便葬送了整个牧家所有的将来,我是牧家的罪人……”
牧守一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心丧若死。
“我不懂,如果这件事的结果会导致牧雪离歌以及你们牧家的其他族人也全都遇难,那你为什么要去做。”
段康坐到了牧守一所指的椅子上,皱眉说道。
“我被欺骗了……按照最初的协定,论品过程并不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我们牧家可以顺利的得到晋级的名额,同时在合作中,牧家还可以得到许多其他的好处。而我们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在对方的指挥下,绘制一种法阵,这个法阵的作用……按照对方的意思,是修炼某种功法。但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如此。”
牧守一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会将整件事情都告诉你,这个故事……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