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锦衣卫
一处生意惨淡的客栈前，柳德民和孙老属身形停下，这里就是锦衣卫总部，谁叫那个何乾元说什么大隐隐于市，然后上奏皇帝拨款下来在这造了个破烂客栈。
“依旧破旧不堪，不知道何乾元脑中里想些什么。”
柳德民摇头无语，一旁的孙老属闻言脸色一白，汗珠低落，更加对柳德民恭谨起来。
何乾元坐上锦衣卫督察使的交椅，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对其印象深刻的就是审讯犯人时，那种手段不用其极的性格，孙老属现在想来浑身冷意，如临寒月风吹进衣服里。
打开客栈大门，孙老属率先一步进去，为柳德民引路，那些还在块儿朵颐吃着饭的人，一见陌生人前来，浑身上下气息涌动，手触刀剑御敌之势。
“老鼠，你带了个什么人来？”
有人开口发问，这里晚上几乎没有人来，也是他们汇聚时刻，常在刀尖舔血，有数不过来的敌人，而突如其来来一个陌生人，他们怎么不慌张。
“老鼠你知道犯了大忌了吗？”
一个独眼汉子，手持大刀而来，脚步生风刀尖在地面上擦出刺眼火花。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话还没说完，独眼汉子举刀便劈，势大力沉，凭孙老属的修为根本逃不开，眼见自己要把劈成两半，几乎认命般闭上眼。
可许久之后也没感受到血液洒出的迹象，这才睁开一只眼观看，一看不要紧，那个独眼汉子居然被五六十的人捏着脖子提起来，两只腿不停的扑腾。
“滚开，叫何乾元出来听话。”
这语气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命令他们锦衣卫督察使出来听话。
“阁下口气未免太大了些吧，这里不是其他撒野的地方，按照阁下修为世间几乎没有几个地方那个阻拦下，但这不同。”
一位头戴斗笠的老者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浑浊的眼珠此刻变得清明，爆射出两道精光攻向柳德民的手臂，迫使他放下人。
“三品武夫，看来是天字号的人了。”
轻描淡写散去攻击，朝他丢出一块漆黑令牌，正是他给孙老属看的那一块。
接过令牌那一刻，斗笠老者身子一颤，砰的一声跪下，众人反应不及，被一股悍人威压注入在身，双膝弯曲老老实实跪在一旁，只有柳德民依旧站立原地。
别人最高不过是地字号人，没接触过这块令牌，可他知晓此牌的恐怖，拿黑金龙牌者可随意号令锦衣卫，这是他们这些天字号深刻的事。
“黑金龙牌，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大人实在该死。”
说完就要自废一条胳膊，柳德民急忙拦下。
“不必，谨慎些最好，带我去见何乾元吧。”
留下一地两眼相望的众人，心想孙老属带回来什么人，面子这么大，连天字号人都要跪。
来到一处地窖，四周酒坛摆满，给人营造出藏酒的地方，斗笠翁一掌拍在一根柱子上，墙壁机关缓缓开启，眼前出现新天地，其中有数十人紧条有序进行工作，甚至他们二人到来都未曾抬起头看。
“先生这里请。”
斗笠翁领着柳德民到一处房间，对着门停顿有序敲击三下，然后恭敬站在门前。
“进来。”
听到门内声音传来，他才小心翼翼开门，桌前有一个长相普通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人办公。
“何事？”
好像他说话就是这么简洁，语气平淡。
“何乾元好久不见。”
这位锦衣卫督察使听到有人直呼其名，刚要发怒抬头却见是柳德民，脸上瞬间堆笑，起身把其迎到主座上。
“柳丞相好久不见，今日怎么亲自过来啊，只要通知一声，下官去丞相府不就好了，怎敢劳烦您啊！”
看着眼前男子对柳德民这么尊敬，斗笠翁脑袋轰鸣，锦衣卫督察使可是正儿八经的一品，往上就只有当朝丞相和林国公压他一头。
突然想到柳德民所使用的体系正是儒家，原来是丞相，难怪了，一切都说得通，为什么黑金龙牌会出现，何乾元会这么尊敬。
“我有事要说。”
柳德民开口，直接禀退其他人，这事只能何乾元一人听，即便他们想听这对他们来说是把屠刀，悬在他们头顶的刀。
“下去。”
何乾元寒声道，房间窸窸窣窣发出一阵响动，五六人从暗中走出，这些人本是守护何乾元的，他们修为不俗，全都是二品，皆是天字号高手。
“大人？”
为首那人略微担心，因为柳德民给他一种极具恐怖的感觉，好像一头雄狮坐在那，在他们心中没有帝皇丞相，只有头领。
“放肆，还不下去。”
闻言何乾元额头冒汗，不由怒喝一声，要是柳德民觉得锦衣卫是一群骄兵，他有权重新洗牌。
看到全部出去后，柳德民才开口。
“何大人你这些人就不知道眼见吗？”
“唉，这群人就是一根筋，柳大人还是不要在意。”
抹了把汗，呼出一口气，何乾元心累道，他不知教了多少遍，可这些人就认定了一样，不管用，只好就这样。
“有人看过那案子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可何乾元却是神情恍惚，前所未有的凝重，对于柳德民口中的案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如何知晓其中涉及的势力人物何等广泛。
根本不是大梁可以抗衡的存在，那次他被柳擎天任命锦衣卫督察使，也是那天他看到江湖武夫的恐怖，给他深深烙印在心底。
“是谁看到了？”
他压低声音道，身上杀意毫不掩饰，明明有帝印在，那个人还敢打开阅读，找死不成？
“先把后面纸页拿回来，在那个孙老属身上。”
“传孙老属过来。”
何乾元朝外吼道。
不多时一个身材不高体态瘦小的男子颤颤巍巍向二人拱手。
“孙老属快把那几张纸页拿出来。”
一听何乾元催促，孙老属急忙拿出来，轻轻放在桌面上，柳德民抢先一步拿起观看。
“柳大人你看。”
说着他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孙老属跪地求饶。
“别吓他了，我自会清除他的记忆。”
说完柳德民注视着孙老属，反观孙老属身子微微颤抖，瞳孔放大好像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一般，一会儿时间看向这时一脸茫然。
“下去吧。”
柳德民疲惫出声，抹除记忆本是道门手段，他只不过是凭借儒家浩然之气借鉴，这番举动损耗极大，此时他心神劳累。
“能说说是谁了吗？”
何乾元自从四年前那事，他就没急过，今天破天荒，这件事可是折损好几个锦衣卫督察使，而他就是因为这样才坐上去的，不然上面还几个在，他这辈子几乎都没有机会。
“我女婿看了。”
柳德民一字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