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山

翌日临近正午,朝阳台。

杨青盘坐在地,功行九转,浑身精气勃发。

想起昨天岳不群与宁中则连夜上山,将剑法记录,并严令他不得透露给其他人,自己也绝不能擅自修炼。

他知道从此开始,熟知的剧情或许已经开始逐渐发生改变。

“青哥!”

呼喊的回声从下方传来,不用回头,杨青就知道是岳灵珊。

在华山只有她会这么称呼自己。

起身走到山路一侧,向下看去,果然见岳灵珊隔着老远正向上张望。

“青哥,你快下来,爹爹要打死大师兄和七师兄。”

岳灵珊见杨青露头,赶忙挥手。

杨青一跃而下,来到她身边问道:“我带你下去,还是你自己下去?”

岳灵珊俏脸一红,忽然伸手搂住杨青的腰。

杨青见状也不再问,反手将她夹紧,飞身下了朝阳台。

他带着岳灵珊回到有所不为轩,推开紧闭的院门,多日不见的令狐冲和陆大有正跪在院中。

旁边还有根断成两截的棍子。

再看两人一脸苦相,就知道已经挨过打。

“弟子拜见师傅。”

走进正堂,见岳不群宁中则都在,此外还有三弟子劳德诺。

“二师兄。”

劳德诺明面上是带艺投师,年纪比岳不群还要大,面相上就更显苍老。但规矩就是规矩,他见到杨青,仍是起身见礼。

杨青点头回应,没多理会这个二五仔,来到岳不群身边道:“师傅,大师兄他们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岳不群抬手拍在一封信件上。

他取了信,见是青城掌门余沧海写的。

过程大概是令狐冲打了青城的两名弟子。

而信中只说自己教徒不严,感谢华山弟子令狐冲帮自己管教弟子……

“这是正话反说啊……”

“青儿。”端坐在旁的宁中则忽然出声,递过来一封书信道:

“这次你师兄惹了祸,你师傅已修书一封,明日你与劳德诺一起送去青城,化解此事吧。”

岳不群也开口道:“华山派二十余年与人为善,休养生息却还不足。我们虽不惧青城,但也不可轻易结怨,何况此次还不占理。”

“弟子明白。”杨青答应一声,接着道:“师傅,那我先扶大师兄回去?”

岳不群一瞪眼,怒道:“让他跪着!”

“好嘞。”

杨青不敢再劝,拿起书信跟劳德诺一起出了正堂,对着院中的令狐冲和陆大有微一点头,随后离去。

惧怕父亲发怒而躲在院外的岳灵珊见两人出来,也只能小嘴一瘪,无可奈何。

……

第二日一早,杨青与劳德诺吃过早饭,拿着昨晚收拾好的行李下了华山。

这次下山比较隐秘,对于青城派的事岳不群严令不准宣扬,所以来送他们的只有岳灵珊。

令狐冲和陆大有还在跪着。

其他师兄弟要么不知此事,要么也不在山上。

辞别小师妹,两人下山一路直往东南方而去。

……

杨青小时候在颠沛流离中学会了骑马,此时虽有七年没骑过,但在官道上与劳德诺并驾齐驱,丝毫不显生疏。

与令狐冲常年下山,并且在江湖中闯出名头不同,杨青自从上了华山,已有七年未曾离开过了。

骑行间,劳德诺忽然笑道:“二师兄,想不到你骑术这般精湛。”

他与杨青虽是同门,但他入门较晚,后者又一向特立独行,早出晚归,极少交谈,所以虽然入门几年,却说不上多熟。

杨青见他挑起话题,于是回道:“小时候学得,多年不骑马,早就生疏了。”

劳德诺接口道:“师兄,我入门较晚,又少与师兄照面,今天恰好有机会,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说来听听。”

劳德诺:“我听师弟们说,师兄你虽从未下山,也鲜少出手,但武功已在令狐师兄之上,不知是真是假?”

杨青笑道:“一派胡言。”

说完打马向前,不再多谈。

劳德诺皱眉看着杨青背影,不知想些什么。

如此两人晓行夜宿,走了五日,距离青城所在的川南已是不远。

期间杨青感受各地风土人情,也见了不少地貌风光,心情开阔许多,倒也不觉得路上无聊。

偶尔跟劳德诺这位老师弟聊上几句,但毕竟年纪差距过大,能聊的实在不多。

这一日傍晚,两人骑马在林中穿行,再向前三十余里就有处城镇可以投宿,明天正午应该可以赶到青城派。

可就在两人将将穿出树林时,侧前方忽有轻微兵器碰撞以及呼救声,脚步杂乱,听上去人数不少。

“唏律律!”

杨青勒紧缰绳,停在原地。

劳德诺本已奔出老远,听到身后动静,见杨青停住,于是也策马返回。

“杨师兄,怎么不走了?”

杨青看他一眼道:“你没听见?”

劳德诺一脸不解:“听见什么?”

杨青也不多说,只是跳下马背,找了棵树系紧缰绳,然后朝着声音来处走去。

劳德诺见状虽然疑惑,但这几天相处,他对这位华山最神秘的师兄也不敢怠慢,于是学着他拴好了马。

走了不过片刻,劳德诺终于听见响动,不过他却叫住杨青,迟疑道:“师兄,我们有要事在身,这闲事……要么还是不管了吧?”

“送个信而已,算什么要事。先去看看再说。”杨青说完脚步不停,反而运起轻功,继续向前跑去。

劳德诺追不上他,只能跟在后面,心里嘀咕这位也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

杨青在林中奔跑,忽觉眼前一亮。

却见前方树木稀疏,几棵粗壮的树后,就是一小块空地。

空地上人影交错,有拿刀站着的,有跪地求饶的,也有趴伏在地生死不知的。

躲在树木后略微观察,就发现是一伙劫道的山匪,大概七八人。

而地下躺着的也有六七人,看衣着其中有两人应是护卫,此时已被乱刀砍死。

被劫的人有六个。

一老一少两个妇人,两人怀里各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则被打得鼻青脸肿,跌坐在她们身边。

另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此时却站在山匪一边,眼看这些匪徒对着年轻妇人动手动脚,他却将主人一家情况一一说明,颇有卖主求荣,苟且偷生的意思。

这时劳德诺追了上来,他轻功比杨青差得多,脚步沉重,走得稍微近些,立刻被人发觉。

“什么人?”

“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