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神仙眷侣

一群群宛如望不到边际的锦衣卫围着林夕仪,他知道只不过是心里的错觉,自身所受的伤害已经到达爆发的边缘。

他感觉到了危险,瞳孔中的锦衣卫仿佛变得强大起来,一群群的就像是排列整齐的军队,群体的力量迎面而来,自己只是大海中孤零零的一叶孤舟。

如果手中没有抱着宁侍女,但是她不过是一个累赘,不能给林夕仪带来实质性的帮助,莫非还有期望她这个吃货卖萌吗?

“你们快走。”

一对神仙眷侣从墙壁慢慢飘下来,身边有着薄薄的雾气环绕,如同神仙中人。

神仙眷侣都带着白色面纱,身上的白衣飘飘欲仙,好不气派!

公孙彩的父母此时从天而降,为了解救宁侍女,不过他们也有点不满意家主公孙离的安排,让公孙彩一个人闯**江湖什么的,简直是操碎了他们的心,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在女儿的身边陪伴着她,看到女儿被抢劫时他们忍着没有出手,之后他们将抢自己女儿钱财的盗贼吊起来打。

“叔叔阿姨,你们这么会在大秦?”

一不小心,宁霞叫公孙彩的父母为“叔叔阿姨”不过两人也不在意,而且真正让宁霞惊讶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据传公孙彩的父母应该是去西域,而不是在大秦带着,要不然公孙家也不会灭亡的这么快。

“说来话长,而且我们还带着面纱,你就不能装作不认识我们吗?”

公孙彩的父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最后无可奈何挥出一道闪电形状的灵气,解决想要偷袭的锦衣卫。

“哦!那么多谢无名英雄相救。”

宁霞立刻说到,仿佛在弥补之前的过错,改正称呼。

“你就是那个帮助我的女儿的晓城城主。”

公孙彩的母亲不理会自己丈夫的尴尬,直接开口与林夕仪说到,他们早已经确定眼前的白衣少年就是林夕仪,晓城城主。

“是的,你们能及时赶到真是太好了!”

从公孙彩只言片语中,林夕仪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小女孩的父母呢?他们在哪里?为什么小女孩的爷爷会放心小女孩一个人闯**江湖?

其实只要解决第一个问题,后面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因为小女孩的父母都在暗处保护着她,那个近乎预卜先知的老智者,早就预料到如日中天的公孙家必定遭此一劫,名义上将儿子儿媳送到西域历练,实际上是将他们两隐藏起来,用自己当做诱饵引出公孙家的敌对势力。

同时公孙离也知道新王在图谋公孙家,作为一名王,楠淮王必定会在具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出手,而且出手就是雷霆一击,根本不念及旧情,把儿子儿媳送到西域去,使得王对公孙家的实力估计错误,才能搏得公孙家的一线生机。

“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快带着小宁霞走!”

公孙彩的父亲欢快的语调,仿佛身处的不是随时被攻击的战场而是在陪着女儿在集市玩耍。

不过公孙彩父亲看着林夕仪的眼神十分怪异,看了许久点了点头,似乎在为什么满意似的。

『冰鏡』一块块如同镜子的寒冰树立起来,像是碧蓝的墓碑,立在每一个锦衣卫的身前,象征着死亡。

可惜林夕仪的冰之镜是用来逃跑的,之前使用『冰鏡』制造冰山,他仔细想想发现太过于浪费,现在体内灵气残余量不足,还是节省一点用比较好。

镜子中走出一模一样的人影,抱着一模一样的宁侍女,通过改造《寒凤鸣凰》的高等级身法,创造出低配版的『冰鏡』。

无数幻影重叠四散,真正的林夕仪早已经带着宁霞行走在锦衣卫身边,在冰晶的折射下宛如隐形,速度也达到如同魅影一般的程度。

“那小子是不是太天才了点!”

公孙彩的父亲依靠问道境初期,灵气积累形成一枚金丹与外界天地隔绝,才勉强看出来林夕仪的真身。

“要不然也不会被父亲视为女儿最适合的护道人。”

公孙彩的母亲更加惊讶他的机智,以及心志。

能够领悟『霸业』可不仅仅是是推演能力强弱能决定的,有些修士终其一生也领悟不到『霸业』,但是林夕仪在短短数刻钟就领悟到能抵抗雷千斗的『霸业』。

其心志一定坚若磐石,过于极端的心容易坠落,她担心自己的女儿在林夕仪的身边不是一件好事。……

“拔剑吧!”

身形仿佛消散在空气中,融入黑暗之中,在出现时已是来到目标身后,暗杀剑法向着目标死穴刺出。

锦衣卫统领也不转身,只是控制着手中刀将其一刀劈开。

萧空的身形消散,在快速移动之中转到黑影身后一刀砍出,刀鞘此时此刻还在。

鹤溪化为黑色影子旋转避过刀气,同时暗灰色长剑水平斩出,带着要将萧空的胸口斩断的气势极速前进。

嘭!

灵气冲**开来,刀与剑相交,刀鸣与剑鸣合二为一,听着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森然之意。

刀本就是血杀之器,而剑不同是君子之剑,是帝王之剑,是真命天子——天龙之剑,但是在鹤溪手中却化为暗之剑,杀之剑,纯粹为了摧毁某物而疯狂鸣叫,仿若脱困的邪龙。

邪龙拥有无数岁月被囚禁的愤怒,想要将一切粉碎碾压,但是有有着长年累月在黑暗中的小心翼翼之感,近乎于妖魔的狡猾。

两人的身形出现在漫天飞舞的瓦砾之中,刀剑再一次交击,金属之声夹杂破灭的灵气震碎石块。

鹤溪的黑色长剑从下往上方斜劈,躯体像是巨弓一般,积累到极限仿若满月,在精气神满得快要溢出时,趁势挥出最巅峰的一击,剑在极速变得弯曲起来,像是暗蛇又或者是黑龙,在怒吼。

萧空的刀依旧没有完全离开刀鞘,但是银白色的刀身已经出了一半,向下压制去的细长刀刃,携着天之重量压下。

嘭嘭嘭嘭嘭嘭!

连续出剑与舞刀,不断地武技在半空中水墨一般泼洒开来,虚空中炸雷响起,灵气不要钱似的挥霍而出,转化为最强最快的攻击。

重新浮现时,只留下一人正在烟尘之中,他是萧空,他看着手中的刀,刀鞘只剩下一点点还不愿意分开刀刃,欲飞舞的刀刃在名为刀鞘的牢笼里欢快的跑来跑去,因为它感知到再过不久它必降临于世,彻底摆脱天动灵根的压制。

萧空感到一丝不安,自从修炼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庞大的生死危机,嘴角上扬,似乎有点亢奋,在狂喜着,但是又慢慢消失,仿佛像到了令人烦恼的事情。

烟尘破开,从天空降下的剑光,携带天之势从天而降,躯体旋转,将长剑的剑势凝结成癫狂至极的剑意,剑发出前所未有的吼叫,邪龙就要彻底摆脱封印。

身体在狂欢,而鹤溪的眼神冷如寒冰,血在沸腾,但心如止水。

嘭!

天地寂静无声,转瞬之间又轰鸣得像是天鼓震动。

剑停滞在刀的前方,刀刃已经完全出鞘,由刀气编制的空气球被剑如锤击的下压,压制成平面。

白云被吹散,烟尘挤压到边缘,天空万里无云,黑色的影子在光芒下惊悚蠕动着,细语响起,鹤溪背对着萧空,而萧空也背对着鹤溪。

鹤溪:“为什么?”

萧空:“我们中必须有一个人死。”

锦衣卫统领那在人们眼中永远不会倒下的身影,一点点坠落。

一行泪水挂在鹤溪脸上,冷冰冰的,萧空在最后收力了,让鹤溪的剑能斩杀自己。

为了救她,他死了,他又不得不死,他再一次做出自己做不到的选择,自己一辈子都在逃避,而他从来都是直面世界,哪怕死时也一样。

“为什么收手!”

没有人回答,能回答的人已经死亡,鹤溪也知道答案,那被自己故意忽视的可能性。

锦衣卫统领或者是副统领之中必须有一人为囚犯的逃跑负责,于是锦衣卫统领死了,副统领就可以不用死。

萧空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黑衣人就是鹤溪,却不知道黑衣人早已经被心魔侵蚀,他的死亡加快了侵蚀的进程。

“看啊!你又双叒在逃避了,所以你才永远比不过萧大哥,不过萧大哥死了,是不是觉得心里安稳了许多,松了一口气啊!”

“没有……”

沙哑的声音像是吞如金块,喉咙被刺穿的感觉。

“别自欺欺人了,这样你就能独占你那可爱的青梅竹马,最近她有点变成小吃货的趋势,赶紧给她送吃的去。”

愉悦,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影子接着他的身躯放肆狂笑不止。

“都结束了!”

鹤溪觉得愤怒,与空虚不同的愤怒,怒自己也怒那个不告而别的大哥,心里破碎的空洞,鹤溪也不打算在乎。

只是、只是!那令人作呕的作态声音,他不想要听到,那是恶魔的低语,它想要什么,鹤溪一清二楚,给它就代表着陷入比死亡还残酷的状况,绝对不能给,可是给它就不会痛苦,会有自己所希望的生活,它抓住了鹤溪的欲。

“没有!永远都不会结束!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死吗?那个可爱的青梅竹马!”

心魔狂啸不已,忘影灵根不受控制伸展起来,天星都要被遮蔽,烈阳仿若不存在一般,一切染上独特灰暗色,它不是帮助鹤溪,它最终目的是让他堕落到最最黑暗的地方,让他彻底崩溃,疯癫!

“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享受游戏吧!生死时速,虽然就算是追上了也不一定救得回她,这一点真是可惜,没有奖励的游戏让人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