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金阳地图

那人没了笑容,更像是死人。张望月心中一紧,身后传来奔跑声。

回头,暗武士奔来。一拳击出,正中胸膛。张望月撞到柱上,滑下。暗武士速度,似乎比先前快了。

只看暗武士迈出步子,摆动双臂。声音登登。张望月站起,那暗武士再次握拳冲来。它拳大如牛,疾风如注。

张望月心知,逃或是躲,无济于事。想要战胜,必须硬碰硬。只有力量足够大,才能打败它。

当下,脚一踩地。牙一咬,天玄神功升至五层。拳一握,似捏碎了空气。周围变得炙热,滚滚热流可见。

那就来个硬碰硬,张望月大喝一声,“天玄暴拳!”

他把胳膊后拉,臂集天地之气。四旁石柱摇晃。那暗武士奔到跟前,它挥出胳膊。张望月奋力击出。

只听砰得一声,一道亮光瞬间照得睁不开眼睛。石柱哗哗倒地,一时间,狼烟直升。张望月脚陷入到地面,他把脚抬出,立于原地。过得一会,烟消云散。便看见,暗武士陷入到墙壁里。铠甲尽碎,五人光着上身,于墙壁一动不动。

张望月紧握双拳,心中热火,久久不息。他很有自信,接下来,还能打出更有力一拳。

但那暗武士,却再也不能站起。

只五层天玄神功,就这么强。若是十层,会是怎样?张望月胸口起伏,他似乎对这十层天玄神功有所期待。

正想着,觉胸口巨痛。身子凭空飞出,不受控制。砰得一下,撞到山壁上。他猛得吐出鲜血。

好强的力量!

张望月咧嘴咬牙,抬头看去。竟见那原先坐于椅上之人,站在那里。

他是人是鬼?为何速度和力量那么强?要不是身上有这黑布甲,恐怕身子都碎了。

那人惨白的脸,微微抬起。

张望月双拳一握,从墙壁落下。碎石也就跟着落下。

两人相距十丈。

那人忽然开口,“你就是那个太平镇灭了白虎堂,白莲教和霸王府的人?”

他声音很细,像个戏子。

说完,他袖子一挥,把一只手搭于另只手上。

“没错,是我。”

那人脸上现出笑容,他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路安王?”

那人头一歪,一笑,“正是。”

张望月双拳握紧。

路安王说:“别紧张。只要你交出一样东西,我可以不杀你。当然,若你不交。杀了你之后,再取也是一样。”

“什么东西?”

“金阳地图。”

“没有。”

他摇摇头,“你便是金阳地图,它纹在你身后。”

他说着,眼睛眯起。像是风沙染了他的眼睛。

张望月心里一惊,金阳地图所在,路安王怎么会知道?

他即是知道,张望月便不再隐瞒。

说道:“有本事,自己来拿。”

路安王说:“年轻人,你只有三声考虑时间。一。”

江湖传说,见过路安王的人都死了。

“二。”

他的功夫,到了什么样子境界?

“三。”

三声已完,只瞧路安王变了个人。他的脸布满血丝,慢慢裂开。他的手,一点一点伸长,指甲也一点一点变长。他的头发瞬间化为白色。张望月正瞧着,他的手突然,到了面前。张望月头一闪,凭直觉躲过。忽见那手变了攻势,从上由下,一划。张望月低头一瞧,衣服被撕开,露出黑布甲。

路安王把手收回,“黑龙甲。”

那路安王只出两手,就打中了张望月。

张望月越来越担心,这一战,恐怕要比之前所战都要难了。

路安王说:“没有用。”

只看路安王身子一闪,到了张望月面前。他白发飘动,一瞬间幻化出六人。真假难分。张望月出手犹豫,竟是被路安王抓住一只腿。那路安王带着张望月跃到上空,他猛然往地面一挥。张望月感觉身子极速下坠。

砰!

身子陷入地面,张望月咬牙。正要站起,却被路安王直接踩在脚下。

他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强。更不给张望月出手机会。

路安王面部扭曲着,大笑着。他忽得大喊一声,“菲菲,拿 刀 来。”

最后三字,他的声腔高低起伏,似在唱戏。

就在此时,张望月听到脚步声。接着看到了万缕刀,也看到一女子。

她,竟是那么面熟。张望月回忆着,原来是那日在破庙中见到女子。想来,她还给了张望月一只烧鸡。

她是路安王的人。

得出结论时。再瞧菲菲,她不言不语。始终低着头,直到她的目光与张望月目光相对。她才把头抬起。

接着,路安王从菲菲手里拿起万缕刀。

既然万缕刀在此,那李清霞在哪?

路安王说:“把他衣服解开。”

张望月被路安王踩着,不能动弹。这便任由菲菲脱下衣服。衣服脱下后,菲菲把那黑龙甲拿下。于此,张望月光着上身。

路安王把张望月翻了个身,此时,张望月面朝下,背朝上。

他背后确有金阳地图。仍是十年前,金阳国主。也就是张望月的父亲,张吹云,纹于身后。那是一笔宝藏。不止金银。其中利害,张望月当然得知。若是落于别手,这金阳便是再也无法复国。父亲张吹云之愿,也是破灭。他张望月也成金阳罪人。他不是一人,而是整个金阳王朝。他,也将成为下一个国主。

人可以死。但金阳地图,不能落于他人。

人在地图在,人死地图无。

张望月说得够清楚了。

正想着,忽觉背后一凉。万缕刀已放在背脊上。

张望月忽然身子放松了下来,这刀的触感,很像漠北岁月。每次摔倒时的感觉。他与大地亲热之时,也是最放松之时。

但他的意志没有一点放松。每次摔倒他都会再站起来。于狂风中,于暴雨中,于烈日下,于寒冬里。天明,暗夜。有多少岁月,就有多少次跌倒。又多少跌倒,就有多少次站起。

人,永远要战胜的都是自己。

张望月牙一咬,感觉背后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