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鬼
轿子离张望月约十步远停下,百人不动,画面静止。
张望月大喊:“来人可是白莲教?”
只看白色轿子一闪一闪,红得耀眼,像血。不免眼花缭乱,空中声音回**,“放下屠刀,放下屠刀……”
此起彼伏。
仿佛见有音波,一层一层向前推进。那轿旁百人,跳跃起来,身如鬼魁,无骨。
竟是比四大天王还神秘。瞧这糊人把戏,虽说伤不得人,但叫人心烦意乱。
张望月低声一句:“装神弄鬼!”
提起万缕刀,疾步而冲。身体跃空,伸臂挥刀,正对轿顶。誓要给它砍个粉碎。一动一跃间,千军万马,风声呼呼,力猛而至。
刀落,只看刀下一人。他身瘦如柴,面容丑陋,无牙,发乱。脖挂十几骷髅,有拳大。他咧嘴恶笑,左手呈爪于侧 。右手微抬,吸着月形弯刀。正好挡在万缕刀之下。
张望月瞪大眼睛,那人右手上扬,把张望月推出三步远。
这奇怪老头好强,竟然一招挡下张望月攻势。
两人分别站立。
张望月说:“阁下什么人,为何阻我?”
那老头咯咯笑着,不语。
却听耳边传来李清霞声音,“他是白莲五鬼,白鬼王。一手断腿刀神出鬼没。小心脚下!”
听得,便看着老头手上弯刀。那刀,暗发幽光,不寒而栗。再瞧白鬼王,他目望李清霞,他说:“女娃娃不知死活,本鬼王也是你能称呼。”
他说着,疾步向李清霞。李清霞面容一惊,脚步后退。张望月见状,身子一闪,挡在他面前。白鬼王脚步一停,瞧着张望月。二话没说,弯刀出手。朝着张望月下盘而来。
白鬼王本就身子矮小,出刀之处,更低。直逼得张望月连连后退。弯刀左右闪动,一来一回,使出三十六刀。张望月只感脚步寒风不止,便把万缕刀往面前一横,白鬼王快步冲向侧面。张望月待得转身,他又出现在张望月身后。
好不厉害。
张望月再转身,他又出现在身后。始终看不到白鬼王身影。
这老头身法极快,想要取胜,便要以快制快。
张望月这么一想,心下有了法子。
纵身一跃,飞到空中。
只看白鬼王立于地面,抬头。紧跟着,张望月挥出万缕,朝白鬼王面门而去。
他也没躲,把手里弯刀抬起,顶于头上。是要挡下张望月一刀。
一声巨响,白鬼王双腿一沉,膝盖着地。他咧嘴,皱眉。两只胳膊颤抖着。他说:“小鬼,有两下子啊。”
张望月接着用力下压,那白鬼王身子再一沉。
两人互相较劲,僵持不下。
晚风轻拂,枝树摇摆,暗月如影。长发跟着飘动。只那长街,安静下来。让人窒息。
白鬼王忽得胳膊一挥,从刀下闪开,滚到一边。他单膝跪地,抬头。弯刀上下横于胸前。只看他脚下一蹬,地面塌陷。那身子便如离弦之箭,弯刀顺势划出一道美丽弧线。似切破了空气。
他双腿极快,如影。
张望月见此,侧刀下沉,冲出。
使出落日式,俩人相撞,刀光剑影,火光四射。白鬼王连连后退。张望月左右闪动,出刀干净利落。
“当。”
“当。”
白鬼王只得招架,他眼神慌张,左顾右盼。张望月来回闪动。一时间,俩人招了四十九招。
然后,安静了下来。
张望月弯着身子,一动不动。白鬼王站在那里,似山。
接着,白鬼王手里弯刀,掉落地上。
他输了。
只听,“噗。”
他的脖子,喷出红色东西。
就在此时,张望月面前忽然又多出一人。是个二十左右女子,她身形柔美,穿着白衣,头戴白色高帽。脸色艳白,嘴唇血红。大眼睛,四周紫色。她正瞧着张望月,忽然嘴角一动,笑了起来。竟是一步步走向张望月。
张望月只盯着她,越瞧越觉得这女子古怪。切又说不上哪里古怪,总觉得她身上有很多秘密。
短短时间,那女子竟然走到了张望月跟前。她伸出手,摸着张望月的脸。张望月也没躲,便由她摸着。
那手,温暖。
摸到脸上时,张望月只觉得,特别舒服。像冬日里的被子,寒夜里的温水。
“小心。”
张望月听到李清霞大喊,心中一惊。突然闪开,竟觉脸上一阵刺痛,似被虫蚁咬到。再用手去摸自己脸时,更痛了。心知中招了,但过得一会,又发现什么事也没有。
看那女子时,她还在笑着。
张望月回头,看着李清霞。
李清霞说:“这是白莲五鬼中的四鬼白无常,一招鬼魅,让人无可防守。”
难怪,刚刚她摸张望月时。张望月竟是一点也没有逃。
这女子是会什么邪术吗?
张望月盯着她。那白无常身子轻飘飘,一点一点飘向张望月。
俩人面对面,白无常眼睛突然猛睁,眼球竟是变成了红色。看着那眼睛,里面有一人。如同镜子,张望月瞧着,似看到了自己的过去。那些在漠北练刀的日子。
每次练完刀,张望月都会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天边,夕阳西沉。余霞昏黄,只照得思绪满天。此时,再瞧那眼中之色,竟是失了神,恍若回到过去。
他便忘了四周危险。
“啊……”
张望月听到一声惨呼,回过神时。只看那李清霞身在自己面前。额头刺入一针。
心下便明,是李清霞为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击。
这便赶忙蹲下,扶起李清霞。她还有气,但脸色瞬间变白。使人担忧。
张望月咬牙,憋住一口气,一直忍着。
白无常红着眼睛,忽然冲前。三十六针瞬间齐出。快如流星。
张望月不由多想,横刀立前。狂沙四起,月色暗淡。只一招,便把那三十六针震落在地。白无常瞬间飞出,撞到墙上,嘴角吐出血来。
那万缕刀插入地面,兀自做响。气息四散。张望月单手一伸,处于李清霞额头。只瞧一根细针,慢慢探出头。渐渐整根露出,最后落于地面。
这针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