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事情原委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陆九章只身一人前往了怡红院。
每到这个时间点，怡红院的生意是最好的。
老鸨站在门口热情的迎客。
陆九章换了一身衣服，标准的斩妖司制服，黑色布料，右胸口上有一个用针线缝制起来的斩字。
“哟！斩妖司的大人来了！”
见是斩妖司的人，老鸨热情的迎了过来，“大人里面请，不知道大人有熟悉的姑娘吗？我叫她出来服侍大人！”
“我找暮云姑娘！”
陆九章开口道。
“呃……”老鸨为难了起来，“暮云姑娘可是头牌，平日里不怎么迎客的！”
“就是，我还想见暮云姑娘呢！”
旁边的宾客附和了一句，“但那也得能见得到啊！兄弟，来这里次数不多吧？不知道暮云姑娘的规矩！”
“劳烦告知一声，就说我是陆怀固的弟弟！”
没搭理凑热闹的宾客，陆九章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刚才出言讥讽的宾客傻眼了。
陆怀固在怡红院可是大名鼎鼎，谁让人家得到了暮云姑娘的青睐呢？
经常白嫖，不用花钱！
“行，大人，我去问问！”
老鸨点了点头，就朝着后院走去了。
至于那宾客则是凑了过来，半信半疑道，“小兄弟，你真是陆怀固的弟弟？”
”无可奉告！“
陆九章撂下一句话，就懒得再搭理那宾客了。
而那宾客也自知无趣，没有多问。
只是宾客心里也纳闷，弟弟跑来找暮云姑娘干什么？想体验一下大哥体验过的快乐？
这可不兴体验啊！
暮云姑娘也不可能答应才对！
“陆大人，暮云姑娘就在房间内等您！”
老鸨走了出来，笑着说道。
陆九章点点头，就朝着院内走去了。
宾客瞪大了眼睛，这特么也行？
“那什么？我也是陆怀固的弟弟，能不能让我也见见暮云姑娘？”
宾客都流出哈喇子了，忙问起了老鸨。
“公子，这话可不兴说啊，陆怀固是斩妖司的，人家弟弟也是斩妖司的人。”
老鸨连忙捂住了宾客的嘴。
斩妖司的杂役即便再卑微，在他们这些升斗小民眼中也是大人了。
……
怡红院，后院。
这里的布局并没有多大的变动，和陆九章上一次来的时候基本相同。
暮云姑娘所住的是单独院落，陆九章进去之后发现她坐在窗边，身旁还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
屋内显然已经被整理过了，被子什么也整整齐齐的折叠好。
“你要走？”
陆九章疑惑道。
“嗯，打算前往安西府。”暮云姑娘看着窗外，微微点头。
“有件事儿我想问问，我大兄陆怀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九章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正视着暮云姑娘。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暮云姑娘转身看着陆九章，反问道。
“外界都说是姘头关系，陆怀固经常白嫖你。”陆九章说道，“但我隐隐觉得，好似不是这么简单。你是入了品的武者，陆怀固就是一个普通人。”
“武道九品进入怡红院，成了红尘女子，还和一位普通人关系匪浅，这很难不让我多想！”
陆九章仔细的打量起了暮云姑娘。
他发现暮云姑娘的眼睛深邃，有种特别的魔力。
这类女子大多心思深沉，她们懂得隐藏自己的想法。
反观邻居赵婵儿就不同了。
赵婵儿眼神单纯，眼睛里有光！
“京城血尸案，你应该知道这个案子吧？”暮云姑娘缓缓说道。
看样子，她是打算说出点什么了。
但出乎陆九章意外的是，暮云姑娘也被这件事儿牵连进去了。
亦或者说，她本身就被牵连在内，怡红院的风尘女子只是一种掩饰罢了。
京城血尸案，大兄陆怀固就是因为此事殒命的。
如今，暮云姑娘再度提及。
“永文十八年，先皇永文帝的嫡长子在塞北对抗北蛮入侵时牺牲，二皇子成了最有希望接替太子之位的人选之一。”
“而正当二皇子要成为太子的前一夜，遭遇了不测，尸体出现在京兆府一处民房之中。”
“永文帝大怒，下令彻查，有杀错无放过，牵连出了一大批官员武将，午门之外短短月余时间就斩首了不下万人，血流成河。”
“此事持续了半年，最后仍未曾查出凶手。”
“最终因此事殒命之人多达三万余位，民众怨声载道，边疆战乱再起，永文帝只好下令将此事了结。”
“此事，史记又称【京城血尸案】。”
说完了这些之后，暮云姑娘看向了陆九章，“而后，这件事儿便被封存起来，那些被杀之人的后代想要为父辈正名，洗清冤屈，于是诞生了地盟的存在。”
“地盟，地下之盟，这个组织极其隐秘，组织内的成员遍布大周朝，我和你大兄陆怀固便是其中一员。”
“你的亲生父亲名为陆汝城，大周朝太子少傅，因此事牵连殒命，母亲连夜潜逃，最终逃到了长水县这个地方隐居。”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吗？
陆九章一时间吸收了这么多的信息，心情难以平复。
“你当时应该还在娘胎之中，但你大兄陆怀固是经历过那场混乱的。”暮云姑娘说道，“之前我也问过他，是否将你拉入地盟之中，被他拒绝了！”
“他不想让你过早经历这些东西，更想让你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树欲静而风不止，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少，未必是一件好事儿，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现在你大兄死了，你也被盯上了，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早点知道事情原委，早点做出反应，兴许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当然，这几率很小，但总得搏一搏，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总比躺着等死要好的多！”
暮云姑娘看向了陆九章，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是啊，总要搏一搏的！
陆九章点了点头，随后又问起了另一件事儿，“杀我大兄的人到底是谁？陈玄风吗？“
“我调查过你大兄的死因，当时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你大兄写了一封信，想让大理寺重新调查这个案子。但信应该没出北麓郡就被拦下了。”
“而后，你大兄被派往雁北山执行任务，我专门去过一趟雁北山，也查到点蛛丝马迹，你大兄应该死于毒杀。”
“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我不清楚，从我目前掌握到的证据来看，陈玄风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