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玄冥葵花

“陛下,以范卓远的性子,这一次事情,如果在陆侠骞的挑拨下,要不是他将南方武林彻底掀翻,要不就是南方武林灭其一族。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南人对南人,狗咬狗!朝廷都是最终的得益者。”

“丞相说得不错,可是范卓远只能调动五百地方兵马,我看还是势单力孤了些,若是死得太早,也不利于朝廷彻底覆灭南方汉人抵抗力量的国策。可能需要你这边派遣些许高手相助。”

伯颜沉吟道:“那将国师的两名弟子派去相助?毕竟金刚门已经与之结怨,至于萨漫,他善攻不善守,让他去做刺杀之事基本十拿九稳,可南方武林的争斗却未必是能通过刺杀好解决的。”

忽必烈摇头道:“两位大师身份太过敏感,一旦派往南方,恐怕会引起南方武林警觉,认为朝廷干预进来,从而选择蛰伏,我这里有另外的高手可以派往相助。”

黑暗中亮起一盏灯来……

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太监带着一名青衣道人步入房间,两人皆行过跪拜礼后才站起身来。

那道人自荐道:“贫道贱号百损道人,见过陛下,见过丞相!”

伯颜微微皱眉,打量着百损道人,疑惑道:“未曾听过道长在江湖上的名号。”

百损道人笑道:“丞相未曾听过贫道的名号,但也许听过玄冥神掌吧。”

伯颜一惊,“传闻玄冥神掌乃武林中至阴至柔的掌法,若对方内力胜己,掌力则抵消,若不及,就会受其寒毒所伤。

这几年,那些刺杀朝廷官僚,与朝廷作对,却死于此等寒毒掌力下的高手不胜枚数,原来皆是道长杰作。”

百损道人躬身道:“此等匪类,竟与朝廷为敌,贫道既受陛下恩典,自当全力而为。”

忽必烈道:“可惜这些事情不可轻易张扬,否则道长应该堂堂正正的接受爵禄。

不过既然是为朝廷效力,自当应该厚赏,京城以西,朝廷将会为道长建立一座老君观,以为道长供养。”

百损道人再次躬身谢恩,然后问道:“此行南下,陛下与丞相,便是要贫道支援那位大元第一勇士?”

忽必烈和伯颜对视一眼,虽然并未封范卓远这个名号,但在军中和北地江湖,范卓远已渐渐被所有人私下里承认为大元第一勇士,就连他们自己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

忽必烈道:“他有意寻求帮助时,你再出手。此行不出手则罢,如果出手,必定要心狠手辣,不要顾忌是否伤及无辜。”

百损道人点头表示明白,呵呵笑道:“其实当初太液池旁演武,贫道也很想与这位大元第一勇士切磋一番,他的横炼外功,着实让贫道好奇不已。”

忽必烈笑道:“道长自会有这个机会的。”

然后转头看向那个太监,“红叶,这是你原来在江湖上的名字吧。”

那太监微微躬身,点头道:“原来陛下竟还记得奴婢的出身,看来这次陛下也是希望奴婢到江湖上走一遭了。”

“不错!葵花宝典是门好功夫,红叶你在宫中这么多年苦心孤诣所创,应当不希望它就此埋没吧。”

红叶太监双目一亮,“感谢陛下成全!”

“到了江湖,你就装扮成男人,和这位道长一起行动。

你们二人一方面任务是支援范卓远,另一方面也要记得打探魔教的事,找到机会,不要留情,也可联络丞相派人相助!

此行江湖和魔教,皆是朝廷打压的对象,必要为我大元打下一个安稳的万世基业!”

二人再次躬身领命,后跟随伯颜而去,自此南方武林将会越发热闹。

范卓远并不知道这背后的风起云涌,他本人对攻杀南方武林与明教并无兴趣,对他而言,首要的事是保护家族安危与监督十万南军士卒家眷渡海前往日本之事。

这是他提出来的,因此皇帝也赋予了他监督之职。

范家位于江西丰城,临于赣江之侧。

范家很富,毕竟范卓远的老爹不是什么清官,他是个粗鄙的武将,还是个惯常贪污腐败的奸佞。

再加上蒙元对地方上的治理十分宽松,范卓远一家便相当于地方豪强,自然借着南宋灭亡之际,没少兼并故宋士大夫的土地。

不过兼并归兼并,家族中有范卓远和他素习儒术的兄长二人,一直保持着善待地方宗族百姓的做法。

因此对故宋士大夫家族兼并严重,但是为范家种地的百姓一直过得不差,至少在乱世中得以温饱有余。

范卓远踏上自家土地的时候,就有家中佃户遥遥看见范卓远,匆忙向村里呼喊过去。

“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打胜仗回来了!”

范卓远来到庄子门口,天上的海东青也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庄门打开,一群人急切的奔了出来。

为首的是名妇人,陈氏,正是范卓远这一世的母亲。

他兄长范鹏程侍立一旁,两人一母所生,然而范卓远却是天生异相,高大威猛异于常人。

范鹏程却是身形正常,身穿朱子深衣,一副故宋儒生的打扮,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博学多才的书生。

此番征伐日本,有许多分裂阶层的政策谋略,皆是在出征前,由他为范卓远和范文虎规划的。

可惜若非朝廷要以之为质,他也随军出征日本,兄弟俩一文一武联手而为,攻伐日本会更加顺畅。

范卓远下马,跪于母亲身前,磕头行礼。

陈氏连忙扶起范卓远,泪眼婆娑,不断问起征战与路上之事,范卓远自是捡好的说。

中午接风洗尘后,范卓远将母亲安抚入房休息,也将礼物送与父亲的妾室及其他庶出弟妹,最后才来到范鹏程的书房。

“二哥看着比以前更黑一些,但也变得更加成熟精悍了。”

书房内,范鹏程摇着折扇微笑道。

范卓远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单刀直入道:“之前当着家里人面,有些话不好问,怕家里女眷七嘴八舌的说得太多太乱,不如哥哥你来跟我说说,前段时日听说有歹人到家中来行刺?”

范鹏程长叹道:“的确,不过二哥不必为此担心。”

范卓远握住拳头,“哥哥可知是何方歹人,我既然回来,那些人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