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母女亲情”

大黄地母深处,一条深髓古河,蜿蜒整个异地,江岸边沿布着无数骇人枯骨,风中诡异吟哦宛若鬼唱。

倏来步踏声响,驱散无数无形鬼雾,只剩下一股桑凉哀氛,宛绕心底。

玄嚣嫌弃道:“这血池的河水如此浑浊,是恒河水吗?”

神思吐槽道:“此地由为森狱霸业奠基之人的血肉形成,好像某人妻室的赦天祭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玄嚣立刻变得无比虔诚道:“秋瑟凄凉忽断弦,自砻山石志新阡。你们为森狱牺牲的成果我玄嚣一定会保护好,诸君,安息吧。”

此时河心突然出现三头云蛟异兽,凌势攻向玄嚣父子,玄嚣虽身负无上王脉魔体,也因分心抑制鸩毒,逐渐不敌云蛟浪击。

神思翻手入战,玄嚣瞬间压力大减,三首云蛟身疾如风,操控翻覆巨浪,引动千钧金雷,杀向神思。

神思怒斥道:“孽畜,安敢弑主?”

“极恶皇瀑!”

神思初展阎王武式,虽无浑厚根基,但阎王鞭在手,王鞭回**,卷起河水涌天,三首云蛟登时受滞。

玄嚣趁机直取蛟棱,变体银刃寒芒一闪,云蛟一首断角。

神思念诵道:“哈,算你下手有分寸,只取边缘部分,没有见血,伊努纳,伊努纳……”

神思王鞭指天,三角血阵凝聚,三首云蛟灵元受到影响,随即仰天一吼,落入古河,消失无踪。

玄嚣将蛟棱收起道:“血气之阵,父王已经炼化了玉菩提精血?”

神思回答道:“还没有,佛元精血与我武学冲突,完美炼化尚需时日,不过依靠王鞭之力已暂时唤醒了三首云蛟的灵识。”

玄嚣深思道:“如此六王开天已日渐临近了,我也应该早做打算。”

神思建议道:“阎王本脑尚在深脑长议之中,我们可以……”

玄嚣赞同道:“多谢父王告知详情,那大哥他就任代王一事?”

神思将阎王鞭交予玄嚣道:“我同意了,你将王鞭交给玄膑吧。不过不用你坐镇王都之后,也不许你轻易涉险。”

玄嚣大笑道:“哈哈哈,随遇不久前说了与父王同样的话呢,放心吧,为了父亲、妻子、儿子,我会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

敲竹山居。

我知道,我要是握上了剑,就等于握上了麻烦,不过,一旦我握上了剑,就不怕麻烦了。

冷别赋询问道:“你把追力圆留给师太便离开,不怕连累到师太吗?”

燕歌行懒洋洋地道:“我就是要连累她啊。”

冷别赋不满道:“真是搞不懂你。”

燕歌行反问道:“那你还这么听话。”

冷别赋毫不犹豫道:“因为我相信你。”

燕歌行轻笑道:“有没有人这么评价过你?”

冷别赋问道:“什么?”

燕歌行大笑道:“你很贤惠啊,哈哈哈……”

冷别赋大怒道:“燕歌行!”

此时山居外。

凛若梅伤心道:“夫君,母亲她还是不肯认我,先离开吧。”

玄罗拒绝道:“不要灰心,相信岳母她很快就会想通,与你相认的。”

凛若梅歉疚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思念婆母。”

玄罗安慰道:“夫妻本就是一体的,我不许你说对不起,而且我又不是永远回不去森狱了,你不要多想。”

凛若梅感动道:“夫君,谢谢你。”

玄罗敏锐道:“嗯,什么人?”

凛若梅也察觉道:“是母亲居所的方向,跟上去。”

此时山居内。

追力圆风波,席卷敲竹山居,赫墨副首阿缔司率众来犯。

七色翎质问道:“来者意欲何为?”

阿缔司狂笑道:“哈哈哈,师太虽然远避江湖,你的警觉性依旧不差,交出燕歌行托付之物,如此一来,你还是能像现在一样清净。”

七色翎拒绝道:“如果我不想辜负朋友所托呢?”

阿缔司命令道:“那你就要辜负自己的命数了,杀!”

清净山居,难避烽火,月光下的狂杀,是拂浪更翻的江湖波涛,是倾盆灌下的腥风血雨,剑上风浪,只有以剑了断。

伊日古、玄日胡异者凝杀,赫墨异能首现江湖,各现奇能,念念成困,网天如织!

七色翎轻一吐息,回拳纳掌**逆流,风云转形,空间波动。

惊见母亲遭袭,凛若梅毫不迟疑,挺身入战,斩刀锋中表露,横挡凶势。

凛若梅娇敕道:“别想动我母亲,惹怒斩刀,段首无情。”

“风**寒梅·极斩式!”

凛若梅斩刀极斩,瞬掩日月光,玄日胡反应不及,当场段首。

红尘参梦母女连手,同心出招,对上伊日古与众多红衣杀手,战况难分难解,此时一道黑影肃杀直入,情势登时丕变。

“豁熔掌!”

邪魅新面孔意外出现,赫然一掌击向红尘参梦,凛若梅横刀格挡,受到震撼余波,口呕朱红。

“阴煞冰月!”

“万代山河风云染!”

惊见爱妻受创,玄罗强提武元,透支真气,极招连发扫**,四周众多杀手登时殒命,蜕变魔功趋势不减,直袭黑衣人。

“怒罪十凶!”

烽十蛮不敢大意,邪功窜体,决意施出至杀极招,火焰熔炎分五合一,迎上七绝阴煞。

极招相会,风云染天,阴冰邪炎碰撞间,化为火雨逆冲落下,烽十蛮趁机化黑风遁走。

凛若梅扶住玄罗道:“夫君,你受伤了。”

玄罗安抚道:“无妨,只是没想到母亲赐予的软件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一边冷眼旁观的阿缔司,催发异能,足下冰华乍开,浮空凝冰,晶锋万发。

“风**寒梅·凛斩无双!”

凛若梅寒梅**武,奋力斩出至极一刀,划开冰锋凝晶,阿缔司凌空受创。就在此时,欧冶神弃红衣蒙面,倏然入战,顺发剑气,直指凛若梅,刹那间,一道强光乍现竟然是……

“独松月兮徘徊,抱万有兮无回。松之傲逸,月之清漪。存一景兮弗变,涉尘世兮弗变。”

阿缔司运转异能恢复伤势道:“燕歌行!”

燕歌行瞬间穿梭在新杀入的一股红衣杀手之间,旋即挡杀。

燕歌行叱问道:“你们,该揭开真相了。”

阿缔司见情势不对,当机立断,再运异能退走。

冷别赋挡下赫墨杀手道:“朋友,你想上哪去呀?”

阿缔司惊慌道:“杀,给我杀。”

“岿然独照·相月衍凤柳!”

不法之剑出鞘,引动月华之力,凤羽剑气划过,赫墨杀手尽皆战死,阿缔司以异能操控手下挡杀,伊日古当即授首,阿缔司亦受到了贯穿剑气。

阿缔司惊骇道:“这不可能,不法之剑造成的剑上无法被异能恢复,快退。”

欧冶神弃纵身再战,胜负别开新局,燕歌行身似蛟龙,逆转原来险境,欧冶神弃运转元素之力,片地死尸手中武器飘浮悬空,同时射向燕歌行。

胡笳吹夕双手翻舞,挡得下众多利锋,却挡不下利锋中暗藏剑气,身受剑气却是未曾稍停,燕歌行不退反进,迫使欧冶神弃不得不运招以应,双掌对冲,各自受劲,气震百岳。

欧冶神弃见赫墨杀手已然全部撤退,不再恋战,借对掌余劲化光遁走。

燕歌行追逐道:“别想逃。”

冷别赋阻止道:“唉,还追什么,你又打不过他,而且你刚才出场用的诗号是我的。”

燕歌行不在意道:“安了,什么你的我的,下一回我的给你用。”

冷别赋吐槽道:“你有吗?”

七色翎询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燕歌行回答道:“师太放心,我们都安好,只是很抱歉,都怪我们隐瞒连累了你们。”

七色翎不介意道:“燕歌行,能再见面是一件好事,怎么能说是连累呢。”

燕歌行劝解道:“师太可以对我如此宽谅,为何对这位姑娘……”

玄罗惨叫道:“若梅。”

七色翎紧张道:“啊,女儿,你刚才救娘时受伤了对不对,你痛不痛,娘马上去给你拿孔雀反命丹。”

玄罗拒绝道:“若梅的伤势还不至于用到保命圣药吧,倒是我真气耗尽,如果有多余的丹药就给我吧。”

七色翎松了一口气道:“那你鬼叫什么?”

玄罗自夸道:“我可是一个珍惜娘子的好夫君,娘子她受一点点伤都会让我心痛到惨叫。”

七色翎气愤道:“你,森狱之中果然没有好人。”

凛若梅维护道:“母亲。”

七色翎逃避道:“施主,夜深了,请回吧。”

(玄罗:得,女儿又变成施主了。)

凛若梅拿出一个布娃娃,泣泪道:“从小我就没有听过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过母亲这两个字,连我的父亲也否认母亲的存在,我从来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也记不得她的模样,但每当父亲不在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很希望能有一个母亲来陪我,就算她静静的不说话,我也会觉得很快乐,后来我偷偷做了一个母亲,我用针线缝了一个布娃娃,想着母亲是什么模样就做成什么模样,我跟她说话,她跟我作伴,我偷偷藏着她不让人看见,就像我跟母亲共同的秘密一样,我以为我有母亲了,却在看清楚她只是一个布娃娃的时候孤单的躲在棉被里哭泣,因为我知道如果让父亲看到他会更伤心,呜呜呜……”

母女相连难以压抑,亏欠太多无从回避,千头万绪只因她是自己的女儿啊。

七色翎再也忍不住,抱紧凛若梅道:“女儿,我知道交出女儿就等于背叛佛戒,但是你是我的女儿,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了,我就知道了……”

凛若梅哭泣道:“呜呜呜,母亲,母亲……”

燕歌行拍了拍冷别赋肩头道:“兄弟,我看我们不需要留在这里了,反正想过来也很方便,现在是她们母女团聚的时间。”

冷别赋赞同道:“说的也是,我们走吧,下回再来拜访。”

(玄罗:那我是留在这里当电灯泡,还是跟着这两位兄弟去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