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改变了看法

见到秦书下山才两日便返回来了,法云有点不明白,问道:“书儿,这番你下山去,可曾见到了你家那个郎中治病了没有?为师见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及你走到半路便又返回来了呢?”

秦书见问,不好不回答,只得强装起笑脸,说道:“师父,这次弟子下山,是本来要找那个郎中治病的,不过正如师父所说那样,走到了半路,却又碰上了另一郎中在街上给人治病,弟子看到他给大家治病,医术十分高明,能够手到病除。于是弟子想这么厉害的大夫,想必也能治好弟子的顽疾,于是试着给他看了,没有想到果真的十分厉害,三剂药过后,病就好了,倒也省去了许多路途劳累。”

法云听了,心里道,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鬼才信呢,看来这小子有事情瞒着我了,但不知道是何事情,算了,不追问他了,人人都会有一些不便告诉别人的心事,他有我有你也有,既然他不肯说那就不追问了。

法云大喇嘛只是笑呵呵地说道:“好了,回来就好,你去练功吧,天经心法你才练了五层,还有后面那五层你还,没有练成,要加紧练功方行。”

秦书听了,答应了一声,说道:“那徒儿要去了。”

秦书来到厨房,抓了几个大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秦书边用力地咀嚼着包子,一下子噎住了,急忙到水缸边用勺子舀了满满一瓢的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末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摸摸凸起来的肚皮,眯起眼睛,在回想这次下山的经历。

秦书想到,这个阿不凡没想到武功也进步得这么快,去找他之前,他还不是普通的一个武林人士,哪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可惜啊,这么好的功夫竟然被这么一个恶人给学了去。好可惜,老天怎么不让他迟些时候再掌握这些武功呢……秦书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打起酣睡来了。

从山下回来之后,法云发现秦书有了很大的改变,原来对练武一大放在心上的秦书变得上心多了,也勤快多了,一练往往就是大半天,到了开饭时间也舍不得回来吃饭。看着这些变化,法云心里喜洋洋的,心里暗暗道,看来有些事情得顺水推舟才行,顺水推舟,顺风顺水,效果不好才怪呢?这次放他下山,是放对了。按照秦书这个模样,不到一年的,就会掌握好天经心法的十成火候,到了那个时候,就把天来峰上的一切事情交给他,了却了自己一把心愿,云游四海去了。

这一天,法云大喇嘛的大徒弟尚道回了天来峰,在这里介绍一下这个尚道大师兄。尚道五十左右的一个中老年人了,与法云大喇嘛的关系非常好。他是法云的第一个徒弟,光时法云大喇嘛很嚣重他,自然想把自己的一躲武功传授给他。可是美中不足,这个尚道人化是在错,可以学武的资质还是有些欠缺。来到了天来峰呆了十年,天经心法才学到了第六层,眼看着头发开始花白,便向法云作别,要下山回到老家赡养老母去了。

尚道下山之后,法云大喇嘛又物色了一个徒弟,给他起个法名叫崇禅,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由于喜欢练武,于是有人便推荐给了法云大喇嘛。这个崇禅乐于结交江湖朋友,是个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情中人。当时法云一见到他,就喜欢上了,原本以为崇禅这么有武功底子的,练起天经心法来,会大有帮助。

没料到崇禅的武学资质也不高,天经心法这样的高深武功对他来说,难为他了,他在天来峰上苦练了七年,只练到了四成功夫,连尚道还不如。之后,看到他实在在武学上难有所为,法云便打发他下山去了。

这一天,秦书练完功返回到了寺庙,看到法云大喇嘛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面如星玉,气宇轩昂,正想问是谁?法云大喇嘛笑吟吟地说道:“秦书啊,今天为师给你介绍一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秦书说道:“师父,您说的是不会就是大师兄尚道吧?”

法云大喇嘛呵呵一笑,说道:“正是他,可是他常年在外,你之前还没有见过,怎么知道是他呢?怎么不会是二师兄呢?”

“往日常听得师父夸奖大师兄,秦书对大师兄仰慕不已,今日一见,如此出群拔萃的人,除了大师兄还会有谁呢。因此断定是大师兄无疑。”秦书看着法云大喇嘛说道,看到法云大喇嘛脸露得意之色,心里有由好笑。

他心里想,这法云师傅是个老实人,和天下的老实人一样的,给他说上几句刁话,他就飘了问起来,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站在旁边的尚道听了秦书的话,一由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尚道心里想,这个师弟怎么是这般的说话呢?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里很不踏实。是不是……尚道一敢往下想下去了,或许说是他不愿往下面想下去。

尚道回来这几天,常常和法云聊起江湖上的人和事,法云听了不时点头,感叹说道:“这个世道变化得太快了,现在的武林已经换了新样,很想再下山云游一番天下,可惜我已经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了,云游之事也许不会再有了。”

法云说道:“距离百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唯一希望的就是这身武功能有一个很好的传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放下一切了。”

尚道听了,心里有了些话要对法云说了,他说:“师父,我觉得我这个师弟可能承担不起师傅对他的期望。”

法云心中一动,说道:“不会有事吧,秦书这个人是我从仇人的追杀中救出狼口的,对于他,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尚道听了,欲言又止,说什么了呢?说自己凭感觉吗?这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无根无据的,就凭一己感觉轻易对一个人下定论无疑过于武断,有些话不到时候还是不能说的,到了该说的时候说出来,才能让人信服。于是尚道把到了嗓子眼里的话语又给咽了回去了。

法云见徒弟这付干瞪眼的模样,知道他语塞,也不往里深究,只是轻轻笑了笑,没再提秦书这方面的话题。

然后,尚道的疑问没写在额上,却让秦书看出来了。秦书对尚道看自己的目光最熟悉了,那是不信任的目光,是对自己疑问的目光。秦书心里感觉到了,他心里掠过一阵的惊慌,心里道,他对自己有了疑心,看来得要想个法子来对付他才行。可是这个法子可是不那么好想出来的,他是大师兄,说不定武功会比自己高许多,动起手来,能对付得了他吗?旁边还有师傅呢?这个可是怎么办呢?

为此,秦书可是想了好几天,也在寻找着机会,而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几天,他突然发现法云大喇嘛只是让他练习学过的招式,没有教授新招式了。秦书认为一定是这个大师兄在背后跟法云大喇嘛说了他的坏话,要不然,法云大喇嘛不会不传授新招式的。法云大喇嘛一心找传承弟子,想把他的一身武功传授给他。本来法云大喇嘛就是十分看好自己,不吝赐教,可是这些天一反常态,这不是与大师兄回山是什么?

秦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又在苦想对策了。这一天,法云正好有些事情要下山处理,需要一两天才能回来。秦书想,这个法云老头已经不信任自己了,不如趁这个机会,找到天经心法武功秘籍,一走了之,找个没人找到的地方藏了起来,苦练上十年八年,练成之后再出山。这天晚上,秦书看看大师兄尚道已经回房休息了,他心里暗喜,急忙来到了法云大喇嘛的卧室。法云的卧室门上挂着一把铜锁。这难不倒秦书,他往身上贴身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小的钥匙,这是一把特制的万能钥匙。这把钥匙自从上山之后,秦书一直藏在身上,从来没敢用过。秦书有一个不为法云他们所知道的勾当。那就是秦书和他的父亲是惯偷,日常生活中,以偷为主业,其他为掩人耳目而已。由于十分隐蔽,很少有人知道秦书父子俩的行当,包括法云大喇嘛。法云只道秦书是个贫寒的孤苦孩子罢了,不想到他竟是一个惯偷了。

秦书轻松地打开了法云大喇嘛卧室的门,推门走了进去。这个法云大喇嘛平时生活十分节俭简朴,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旧桌子,一些换洗衣服之外,没有其他东西了。秦书四面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他所想要的天经心法的武功秘籍。这个老家伙把天经心法藏在哪里呢?

秦书首先想到的是法云喇嘛的那张木床,他直奔到床前,掀开了被子,里面除了一个枕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