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纳兰青佛想名垂青史
纳兰青佛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口不择言的青瓷。
语气不屑开口,“你以为那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出身于旁系血脉的少年,哪里知道什么光彩不光彩,更是分不清‘风光’‘风流’和‘风采’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一心向往纳兰家那些嫡系少爷们能够每天花天酒地,每天美女都变着花样的玩弄,那样的生活难道不够多姿多彩?
他甚至有次见到某个电视里里十分有名气的国色天香女演员,往纳兰家大少爷的身上蹭来蹭去,樱桃小嘴里更是哼哼唧唧个不停,那娇美摇曳的身段和那一对丰腴的鸽子肉曾一度是纳兰青瓷心中触不可及的白月光。
可偏偏这个表面上不染烟火气的白月光,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却在大少爷面前主动投怀送抱,就差恨不得在后腰上烙上‘出入平安’这几个字了。
这样的生活又有几个少年不心驰神往?
纳兰青佛平静道,“那样,只会让纳兰家更快的垮台。”
纳兰青瓷面色忧愁起来,“师父,咱们纳兰家是不是要完了?”
老人瞥了一眼身旁口无遮拦的后辈,捻着胡须,也没有恼怒,而是突然笑了起来,
“纳兰家,往后是否能如日中天,还要看看老夫能否斩了那条重伤垂死的陆地蛟龙!”
斩龙?
满脸疑惑的纳兰青瓷,抱着怀中沉重的黑木匣子,总觉得听师父说话云里雾里,不够敞亮。
“师父,这小小的龙烟市,能有什么人物,让你这么期待?”
他的这位师父,是帝城纳兰家最引以为豪的顶梁柱,哪怕是半只脚都踏进了黄土里,可依旧让人忌惮不已,从纳兰青瓷三岁拜入师门起,就没见过师父踏出纳兰家半步。
只是,
如今,不远千里从帝京城降临龙烟市,为了斩谁?
纳兰青佛笑道,“是一个,若能斩他,定然叫纳兰青佛这个名字载入史册的人。”
纳兰青瓷依旧满头雾水。
载入史册?
似乎对于眼下的纳兰青瓷来说,有些远大。
“师父,那你今日之后肯定要名垂青史了。”
名垂青史?
纳兰青佛笑了起来,“名垂青史谈不上,不过,不管这次出手成功与否,臭名远扬是肯定的了,毕竟,大奸大恶的佞臣也勉强算是载入史册了……”
舍得一身剐,把那位‘半神’拖下神坛,无论结果如何,纳兰青佛的骂名注定要背负下去。
只是,活了一个半甲子之久,如今只吊着一口气的纳兰青佛早已经不在乎那些生平清誉了。
后世人,骂就骂吧。谁还能骂出点花来?……
反正,那个时候的纳兰青佛早已经作古了。
只是,
纳兰青佛直到如今,都没有几分底气,不知道自己能否斩神。
毕竟,
那可是如日中天的百将之首啊……
常言道褪了毛的凤凰不如鸡,重伤垂死的北鸿王确实如此,可油尽灯枯的纳兰青佛何尝不是呢?
纳兰青瓷挠了挠头。
“师父,咱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纳兰青瓷看似无心之问,却让纳兰青佛愣了片刻。
他有些不忍心告诉这个孩子,多半是回不去了……
于是,选择避而不谈。
纳兰青瓷又问道,“师父,你有几成胜算?”
纳兰青佛认真思考。
纳兰青瓷溜须拍马起来,“没有十分,大概九分也有吧,余下那一分算是给他留个面子,不然传出去就太丢人了。”
纳兰青佛也猜想过,自己对上那位‘半神’有几分胜算。
可思来想去,纳兰青佛都不敢妄下结论。
因为,未知数太多。
能在二十多岁就站在军部巅峰的男人,会是那么好惹的?
若不是万分确定北鸿王重伤垂死的消息,纳兰青佛敢大摇大摆的降临龙烟市?
全盛时期的李青雀就算是提着刀杀到纳兰家,他纳兰青佛也得当做不知道,一个屁都不敢放!
敢站出来,那就是全家跟着一起死!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对于那位‘人屠’的飞扬跋扈,纳兰青佛清楚很多,当年魏家那个子孙魏纵横口不择言,招惹来了北鸿王,那时候的魏家勉强挤进了一流家族之列,底蕴自然是纳兰家不能比的,魏家那位压舱石老祖宗甚至比起他纳兰青佛要厉害不少。
可是呢,面临这位人屠提着刀大摇大摆踏入魏家大门,全程中,魏家那位老祖宗都不敢现身。
因为魏家老祖明白,他不现身就是上上策,那位北鸿王在等着他现身呢,正好找个借口灭他魏家满门!
最终,魏家家主自刎谢罪,平日里嚣张的魏家大少被砍去一条臂膀。
一个辉煌的一流家族就这么迅速垮台了,可谓是一泄千里。
纳兰青佛架不住这个徒弟的胜负心和软磨硬泡。
最终,只是缓缓张开手,摊平五根手指。
“五成胜算?”
纳兰青瓷张大嘴,挎着脸,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到底什么人啊,让自己师父只有五成胜算?
纳兰青佛内心苦笑起来。
自古,斩神哪有那么容易的?
五成胜算,已经是他预想的最好结果了……
纳兰青佛也懒得解释太多,而是探出手,在纳兰青瓷头上摸了几下,平静问道:
“青瓷,你怕死吗?”
纳兰青瓷没多想,道:“不怕。”
他心底里其实很怕死,更怕疼,只是有纳兰青佛在身边,谁又能杀死他?
少年只是碍于面子说出来的豪言壮语罢了。
纳兰青佛眯着眼,欣慰道:“不怕死,那就就好说了……”
纳兰青佛突然关心起来自己这个徒弟来了。
与其说是关心,倒不如说是怜悯起来,“青瓷啊,有段时间没和你家里人联系了吧?”
纳兰青瓷点了点头。
纳兰青佛,“最近多和你家里聊一下,关系别太生疏了。”
纳兰青瓷只觉得师父有些莫名其妙,平日里,他甚至一两个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今天一天说的话,足够顶上往年一年的话了。
显然,让他有些难以适从起来。
少年没那么多心思想别的,只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心道,
师父,今天真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