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逗我玩儿呢
赵东篱昨晚没有参加总结会，以往他业绩好的时候，董方对他这种散漫的行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怕有人提异议，董方大多也能用“你指标能完成你也可以”这种说辞来摆平。
但是这一次，赵东篱就不再“享有特权”了。
昨天一天，所有客户经理都有IP指标量的巨幅提升，杨林甚至一个人就把原本北区重客的所有指标都完成了，最差的也送出去了三部，唯独昨天不知道去哪儿玩的赵东篱挂了零蛋。
董方这次若是放过他，其他人又该怎么带？
比杨林提前半个多小时回到北区的董方，当着其他所有客户经理的面，把赵东篱狠批了一顿。
用许悠然的话来讲，那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师父，你是不知道，赵东篱的脸都绿了。哎呀，我还第一次看见人的脸色真的能变绿呢。”
“呵呵，他人呢？”
办公室里，除了许悠然之外其他的客户经理都没在。
“出去了，不过他没有跟徐佳他们去货运市场。”
赵东篱有自己的路子，这一点杨林从来都不否认，只是不知道他老爹的贸易公司最终能消化多少罢了。
“嗯，昨天收回来的新建集团资料都录好系统了么？”
“没呢，八个公司一百多个手机号呢！”
“那今天你就好好弄个一下。”
“不是吧师父，我们今天不去货运市场？”
“先不急。”
“为什么？”
“等着就行。”
就在许悠然满脸不解的时候，杨林的电话又响了。
“杨经理嘛？我是昨天……”
一如杨林跟王正雷说的那样，惯性业务量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来了。
“某种新产品刚面世的时候，除非做大量的广告投入引起强烈的期待，否则，只能通过实用口碑了。咱的IP电话就是这样，资费看起来没有网通的便宜，但就是胜在方便，像一般的货运公司两三部的固定电话都不一定够用。而通过手机又太贵，所以，我们的IP电话是存在卖点的。现在有人觉得好用了他会推荐给自己的朋友，也有人一开始在观望，看见同行也用了，他们自然会跟进。所以，我们要出去也得有目的性，再像昨天那样扫就没有必要了。”
从杨林回到公司开始，他就一直在等“惯性业务量”的到来，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除却城北物流园的货运公司，市南区和高科园的两大物流园也有货运公司的订货电话打来。
相比其他客户经理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扫市场，杨林师徒俩简直不要太舒服。
短短一上午时间，又搞定了十五台。
许悠然只是觉得杨林很厉害，却并不知道知识可以分享，但经验……是真的得经历过呀。
当然，对外杨林从来都说自己只不过是运气好。
可一直跟着杨林的许悠然却很清楚地看到，杨林跟客户的沟通和推荐业务时的手段有多么的犀利。
上帝有时候是公平的，有时候也是不公平的。
你缺失的时候，它不见得会给你补齐，但你拥有的时候，它一定会给你更多。
下午，因为业务量最高的杨林有需求，董方也就特派公车带着俩人根据预定的客户挨个儿去送IP电话，这效率更是惊人。
“师父，照这个形式，月底咱能赚多少提成啊？”
送完最后一台，回到公司的许悠然依然兴致勃勃。
瞧着许悠然眼中闪着的金钱的光芒，杨林失笑道：“业务刚做起来的时候，数据激增很正常，但是不可能每天都这样，首先其他区域也同样开始做了，以后咱们再想跨区域做就很难咯。而且咱们重客只能做集团客户，集团用户就那么多，市场也一定会趋于饱和。一个礼拜之后，业务量肯定会降下来的。”
“哦。”听杨林这么说，许悠然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这丝失望也没有维持很久，小丫头旋即笑道：“就算那样也应该会不少吧？”
“嗯。”杨林点了点头，略作思索：“咱俩总数两百台应该差不多。”
“哇！那有好多钱呢。”许悠然忍不住惊呼。
两百台提成顶天也就一万块啊。
而一万款钱就让许悠然如此的不淡定了。
可对于杨林来说，这还远远不够啊。
他很想像许多重生小说的主角那样，仗着先知就直接大杀四方。
不过现实总那么残酷。
他没有过硬的家庭背景，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父母都是普通人。这也就意味着杨林没有很多的社会资源供他去使用，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他也不可能记得什么彩票号码，2002年世界杯中国队失利之后，他也没有怎么关注足坛，想要买体彩也只依稀记得诸如世界杯这种大型赛事的模糊结果。他没有大把的钞票，已经工作的他也不可能像大学生那么有充足的个人时间，短时间内自然也不可能去涉足未来腾飞的互联网经济去分第一杯羹，他自己倒是玩儿短视频的行家，问题是以目前的通讯网络速度，想要粉丝经济那还早呢！
好高骛远是没有用的，如今的他，只能一步步的走，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有趣起来呀。
“一万就很多啦？”
“那当然！我就算转正了，想要赚一万不吃不喝也得小一年呢。”许悠然感慨着。
“合着你把提成都算你头上了？”
“不敢不敢，嘿，师父你能分我多少？”
杨林斜乜着许悠然道：“你说呢？”
“55？”
杨林不语。
“要不46？”
杨林还是不说话。
“师父，37行不行？”
“28！不能再少啦。”
“呵呵，你是实习生吧？”
“哎！”此言一出，垂头丧气的许悠然委屈的不行。
是啊，她只是实习生。严格来说她的指标都是需要杨林去帮忙完成的，提成？她那是想多了。就算最终发放提成，也是打在杨林的卡上。
“1成，不能在多了。”
“师父你最帅了！”
尽管只有1成，对许悠然来说那也不少了，并且还是杨林私下给奖励她的呢。
开怀不已打许悠然立马彩虹屁毫不吝啬地拍了过来。
“不用陈述事实，这件事我知道。”
“嘿嘿，师父呀。既然如此，那还有没有办法做更多的业务量呢？”
俩人俨然走到了公司门口，许悠然忍不住问道。
既然师父都承诺奖励她一成的提成，那做两百台的提成和做三百台的提成可就大不一样咯。
杨林瞧着这个小财迷人忍不住笑道：“当然可以，你找几个卡贩子谈好再多刻几个萝卜章，建几个假集团，用集团名义套几百部IP电话出去，一张卡给卡贩子110-150，那100是话费，多的你自己留着，然后公司一部IP电话再奖励你50，你看你是不是发财啦？”
“哇！还能这样啊！”
“当然能啊！多好的赚钱机会啊。”
“师父……你逗我玩儿呢。”许悠然仔细一看杨林的脸色就发现他正一副“你是傻X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许悠然恨恨地一跺脚，快走两步跟上杨林。
俩人随口说的话，自然是无心的，但华夏古时便有那么一句话，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别人业务量都节节攀升，不仅如此提成还拿到手软的时候，赵东篱却只能求助于自己老爹的公司帮忙消化，顶多也就是刚刚完成本月任务而已啊。
心情烦躁的他在营业厅门口的拐角处抽着烟，却恰好听到了杨林师徒俩最后的那一番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