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拜年

周东北怔怔出神,没想到王老骚命还挺大,不过换个角度想想,**都没了,这么活着岂不是比死更难受?

自己和李红河说要让王老骚生不如死,看来还真如愿了!

其实,自己是想让他死的,只不过没说出来而已。

二虎嘿嘿直笑,“这老叽霸登,估计以后得蹲着尿尿了!哈哈哈”

他畅快地大笑起来。

老嫖点着了烟,也跟着笑:“老惨了,据说割的干干净净,王老骚十里八乡至少有八九个相好的,这回都他妈得守寡了!”

“红岩呢?”周东北问。

“还能抓着他?”老嫖撇撇嘴,“这小子干这种事儿轻车熟路,估计早扒火车跑了!”

二虎也说:“可不,用不了几个月就能回来横晃了!”

周东北暗自叹息,自己这口气算是出了,可并不感谢红岩,甚至希望他被绳之以法!

因为这家伙精神绝对有问题,再后来又犯下了累累罪行,手段都极其残忍......

可惜让他跑了!

想了想,他又问:“谁说的?”

“你也不出去玩,乡里都传遍了......”

说到这儿,老嫖才发现自己说走了嘴,干笑两声,不说了。

周东北脸色阴沉下来,“是不是去耍钱了?”

“小的流玩几把,输赢才几块钱儿......”

“看见我爸没有?”

“没有,”老嫖连忙摇起了脑袋,“现在没人敢和他玩儿,你就放心吧!”

两个人又闲聊一会儿才走。

送他俩出门的时候,周东北说:“明天下午去加工厂看秧歌,你俩去不去?”

“必须滴呀!”

往回走的路上。

老嫖低声问二虎:“有个事儿,你还记不记得?”

“啥?”

“那天,二哥多给了王老骚十块钱?”

“嗯呐,记得呀!”

“还记得他怎么说的吗?”

二虎想了想,站住了身子,“葬礼?”

老嫖点了点头,“我问他,你给他家随啥礼?他只说了四个字......啥礼?葬礼!”

漆黑的夜里,一只烟花升到了空中......

“砰!”一声爆响,满天绚丽,两个人整齐划一地打了个哆嗦。

二虎战战兢兢,“你的意思是说,二哥晚上要去医院补刀?”

老嫖哭笑不得,“二虎啊二虎,我发现你是真他妈虎啊!”

“咋了?”

“补他妈什么刀?我的意思......”说到这儿,他又赶快压低了声音,“这事儿的背后,能不能是二哥做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这么说?是不是太巧了?”

二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嗯,有道理,一定是他使出了美人计,让杨寡妇勾搭王老骚......”

“我艹!”老嫖觉得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了,扭头就走。

“哎——,”二虎连忙喊他,“听我分析完哪!”

几步追上他,又说:“等这两个人如胶似胶......”

“如胶似漆!”老嫖提醒了他一句。

“差不多!”二虎接着说:“这时候,二哥就开始四处散播谣言......”

“停!”老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王老骚和杨寡妇好几年了?”

二虎愣眉愣眼,“那个,都说三四年了吧?”

“王老骚家给彩礼,还有周大爷借钱是啥时候?”

“去年春天!”

老嫖叹了口气,“明白了吗?”

“明白啥呀?”二虎不解。

“时间线哪!”老嫖又要抓狂了。

“啥线?哪儿来的什么线?”

“滚!”老嫖懒得再说了,太废口水,迈开腿就往家走。

二虎紧紧跟随,嬉皮笑脸,“你看看你,一点耐心都没有,快,说说这个线......”

“滚!”

第二天下午。

周东北拉上姐姐、喊上盛夏和盛春,还有老嫖、二虎,六个人五辆自行车,杀向木材加工厂北门。

周东南坐在弟弟的车后座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风扬起了秀发,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笑着朝老嫖喊:“满囤,唱一段儿呗!”

老嫖还有点不好意思,从小到大,东南姐都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

盛春扭头笑道:“我还是前年听满囤唱过呢,可好听了!”

盛夏今天戴着一顶新织的帽子,上面还带着两个毛茸茸的圆球,十分俏皮。

她用力蹬着车,咯咯直笑:“行了,别矜持了,让你唱就唱得了!”

周东北说:“你要是不唱,我可就唱了!”

“别!!!”

老嫖、盛夏和二虎齐声高喊,吓的他手一抖,差点摔倒。

“嘎哈玩意儿?”他大吼起来。

老嫖赶紧说:“我唱,我唱还不行吗?”

二虎骂了起来:“快点得了,磨磨唧唧地!”

“东南姐,你点一个!”老嫖说。

“嗯......”周东南想了想,“唱《小拜年》吧!”

“没问题!”

盛夏说:“好,这个应景儿!”

老嫖清了清嗓子,张嘴就唱: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啊,

大年初一头一天呀啊,

家家团圆会呀啊,

少地给老地拜年呀啊,

也不论哪,男和女呀,啊诶呦呦呦呦,诶呦呦啊......”

唱第二遍的时候,大伙都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雪道上,白茫茫一片,六个人欢歌笑语。

众人骑上小木桥,周东北实在是心瘾难耐,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了,双手一张,撒开了车把,微闭双眼,一脸陶醉: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盛夏大喊:“老弟,快跑!”

老嫖和二虎一声不吭,闷着头猛蹬。

周东南见弟弟两只手都松开了车把,吓得连忙说:“别松手啊,吓死我了!”

盛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正一头雾水呢,就听他的二哥还在继续:

“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

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艹!

盛春打了个冷颤,终于明白了姐姐他们为啥跑,赶快猛蹬,大喊:“姐,等等我!”

“东北?老弟?”周东南一动都不敢动,又不敢太大声,唯恐摔倒。

周东北终于不唱了,双手放回了车把上,笑着问:“姐,好听不?”

周东南长出了一口气,“老弟呀,人都跑了,还用问吗?”

“姐,不是还有你呢嘛!”

周东南差点哭出来,“姐要是能跑早就跑了!”

“真这么难听?”他不死心。

“姐唱歌好像也跑调,所以难不难听的我不知道,不过刚才吧,姐刚才有一种狠下心来掐住你脖子的冲动......”

周东北欲哭无泪,真要是这样的话,打架还抡什么斧子呀,自己唱首歌还不得把对方折磨死?

这些人,太夸张了!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