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太吓人了

聊完了正事,三个人又嘻嘻哈哈白话起没用的了。

老嫖说:“天擦黑的时候,我俩去小屯了!”

周东北问:“去找王木生了?”

“嗯呐,这货爱去他们屯子张麻子家玩小牌,我俩就跳了进去,等他出来拉屎的时候,按茅楼里狠削了一顿!”

二虎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

周东北哑然失笑,这种报复手段太小儿科了,这俩家伙,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有仇不过夜呀!

“打咋样?知道是你俩吗?”他问。

“不知道!”老嫖说:“我俩蒙着脸呢!打得那个逼养的满地骨碌,整他妈一身屎!”

周东北也是哈哈大笑,“人家傻呀?刚把你点了就被打,就你俩这个身高体型,王木生还能猜不出来?”

“操!”二虎立着眉毛,“知道就知道呗!我之前就说不蒙脸,就他妈削他了,能咋地?”

老嫖说:“别整用不着滴,他猜得有证据吧?这么削他一顿,既解气又不承担任何责任不好吗?”

“你就是鬼鬼崇崇,太不大气!”二虎撇着嘴,一脸瞧不起。

“啥?”老嫖有点懵,“鬼鬼崇崇啥意思?”

“就是做事不够光明正大,鬼鬼崇崇!”二虎声音很大,义正言辞。

“我滴个亲爹呀,”老嫖差点晕炕上,“那念鬼鬼祟祟!祟,出字下面一个公示的示,不是崇!崇字是上面是一个山字,下......”

“下个叽霸!”二虎红了脸,不让他继续说了,扑过去就往他肚子上捶。

两个人开始满炕骨碌起来。

周东北看的嘿嘿直笑,清了清嗓子,“今晚月色不错,我给你哥俩唱首歌吧!”

老嫖和二虎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了。

“哥,”二虎双手还掐在老嫖的脖子上,僵硬地扭过头,“真唱啊?”

“你俩听听呗,我又想起了一首好歌,如果行,老嫖就帮我谱成曲儿......”

老嫖见他贼心不死,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一把推开了二虎,又使了个眼色。

随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那、那行,你就唱呗!”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

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

周东北闭着双眼,唱的十分投入,不自觉还加上了手势。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

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

当年他太喜欢这首歌了,唱着唱着又把自己感动了,鼻子一阵阵酸楚,可没唱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听到了开门声。

外面的寒风刮了进来......

他猛地睁开眼,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你俩他妈给我回来!!”

他一声大吼。

老嫖和二虎连滚带爬出了院子,这才松了口大气。

二虎说:“太吓人了!”

老嫖心有余悸,“以后他要是再唱歌,咱俩就掐死他!”

“必须滴,不然先死的一定是咱哥俩!”

——

周东北惦记着杨历年,骂骂咧咧回了正房东屋,见周旺正在穿大衣。

“咋了?”他问。

“咋了?这他妈能睡觉吗?呼噜打的像火车鸣笛似的,我上你屋睡去!”说完,甩袖子就走了。

周东北挠了挠头,没办法了,自己陪着睡吧!

可躺下以后才发现没错,这哥们打呼噜的声音绝对赶得上火车鸣笛了。

他悄悄爬了过去,伸手怼他一下......

呼噜声没了。

可一分钟不到,又响了起来。

再过去怼了他脸蛋子一下,杨历年翻了个身,这次不错,挺的时间很长。

周东北迷迷糊糊刚要睡着......

“呼——呼——!”

我艹!

他又爬了起来,干脆把被褥扯到了杨历年身边,只要呼噜声一起,抬脚就往他屁股上踹一脚。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

杨历年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爬了起来,随后就懵了。

这?

这是睡别人家了?

他揉了揉脑袋,可不能再这么喝了,太他妈丢人了。

扭头看了一眼,见旁边睡的是昨天那个小伙子,不由松了口气,幸好不是那个漂亮的大姑娘,否则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他蹑手蹑脚穿衣服,奇怪,屁股蛋子咋这么疼?

难道?

瞥了一眼旁边的小伙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周东北醒了。

“七哥,不睡了?”

“嗯呐!”杨历年答应了一声,听他叫的这么亲热,有点别扭。

下地穿鞋。

看来一定是自己酒后白话什么了,勾肩搭背地让人家喊哥......

酒后失德又误事,自己咋就没点儿逼脸呢?

行吧,哥就哥吧,反正自己也比这小子大。

周东北坐了起来,赶紧穿衣服,“吃完早饭再走吧?”

杨历年哪儿好意思再吃饭,穿上大衣,拎着狗皮帽子去推门,扭头问了一句:“你叫啥了?”

周东北正在穿棉裤,听到这句话差点犯脑血栓,一个跟头栽炕上。

完犊子了,这三个头果然白磕了!

可这时候提明显不合适,只好笑笑说:“周东北!”

“行,周兄弟,谢了!”说完一撩门帘,大步往出走。

周东北赶快下地,抓起箱柜上的棉大衣就往出追,出门就见他已经蹬着三轮车出了院子。

“七哥,改天去站前找你再喝点!”他喊了起来。

杨历年挥了挥手,“好!”

说完赶快蹬,太不好意思了,干个活儿而已,又是吃又是住的......

话说这家人是真好,还有这个小兄弟,太热情了。

不对!

不对呀!

“吱——”

他握住了刹车,三轮车在雪地上往前滑了七八米远才停下。

哎呀我艹,五块钱的车费没给我!

刚想掉过头去要,又停住了脚,这又吃又住的,再伸手要钱?

摘下棉手套,手伸狗皮帽子里挠了挠光头。

算了!

这他妈活儿干的......

憋不住了,左右看看没人,站在路边连忙解裤子就尿,热气腾腾。

周东北披着大衣往回走,不由嘿嘿笑了起来。

进屋看到母亲起来了。

赵玉芳问:“人走了?”

“嗯呐!”

“以后可别这么实在,不认不识的,万一是坏人咋整?”赵玉芳埋怨道。

“知道了!”周东北没法解释,只好笑嘻嘻的答应。

“劈点柴火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