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七伤论

林寒大喜,忙探身上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人眼仁随手转动,眼内也逐渐清明。

简直大有好转!

刚才送进来的时候,瞳孔都有些散大了。

林寒心里有了底,轻轻的将他心口那根针提了出来。

妇女喜极而泣,趴在男人脸边,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谢谢你林老板……谢谢……”

林寒将金针放到一边,沉声说道:

“你老公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他这个病,医院治不好……”

妇女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求求林老板,你救救他吧!”

“我们走了很多医院,医生都治不好!”

“还说他这次必死无疑,求求你救救他吧!”

林寒有些犹豫。

“我可不是医生,救不好你再讹上我,算了算了!”

他说的实情。

妇女也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分。

赶紧辩解,说刚才是因为太心急,才说错了话。

不过,林寒还是没答应。

一会儿,120医生护士到场。

男人虽然已经恢复人气,但还是极度虚弱。

妇女来不及再求林寒,随着男人一起上了救护车。

林寒沈念依和张老先生到晚上七八点,才收拾妥当。

沈念依走后,林寒和张老先生找了处饭店吃饭。

酒过三巡,张老先生忽然问林寒。

“想不想让玄通锻体决发扬光大。”

林寒不太明白。

“怎么发扬光大?”

张老先生答:“你知道七伤论吗?”

七伤论?

当然知道。

七伤论是和本草纲目,伤寒论等医书齐名的医学巨著。

甚至一度,七伤论要比本草纲目还珍贵。

但到了明代,七伤论失传,就连民间的一些拓印本,也都消失不见。

当时有传,是因为某个御医嫉妒七伤论作者的才华,所以烧毁了所有七伤论。

正因为七伤论的消失,本草纲目,伤寒论才得以出名,流传百世。

林寒了解这些,纯粹是因为猎奇。

本来以为不过是些野史传说。

没想到,却从张老先生嘴里,又一次听到。

“其实,七伤论的拓印本,我老张家,也传下来了!”

“真的?那可太好了!张老你身价不菲啊!”

林寒忍不住恭喜张老先生。

虽然不知道七伤论的具体内容,但冲着它的名气,绝对价值连城。

【金明池争标图】,加上七伤论,这两件东西,绝对够张老先生下半辈子生活了。

“有了七伤论,张老您不用再过这么清贫的生活了。”

张老先生看着林寒,摇头笑了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卖东西换钱吗?”

他的话,勾起了林寒的兴趣。

其实,林寒早有疑问了。

虽然张瑞一族逐渐败落,但到张老这里,他们家依然有无数文玩老物件。

随便卖一件,张老的生活就绝对不像现在这样清贫。

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其实,也是我的私心,眼看着家族败落,想着给自己子孙后代留点……”

张老抿了口酒,自嘲道:“没想到,活到这把年纪,连个老婆都没讨上,更别说子孙后代了!”

“而且,我都土埋脖子的人了,花得了几个钱?再卖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舍不得啊!”

确实也在理。

林寒点了点头,随手将服务员端上来的菌汤,挪到了张老手边。

“那就不卖,没钱花了和我说一声,呆在我店里给我当个店长!”

林寒说的是实话。

短短两天相处,他已经看出,张老绝非凡人。

眼界宽,见识广,关键时刻临危不乱,为人又不卑不亢。

不仅对林寒的脾气,而且正合林寒的需求。

他的古玩店,新店开张,正想找个老道点的人物。

张老就是最佳人选,除了年纪有点大。

张老怔怔的看着林寒,低声问道:“你真的愿意让我留在店里?”

林寒没当回事,点了点头,顺手拿公筷给他夹了点菜。

“愿意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父母又不懂这些……”

“真的?”

张老先生声音发抖,颤着瞳仁看着林寒。

林寒这才发现,他神情很是激动,眼睛里又是惊又是喜,凹陷的眼眶内,满是清泪。

唉!

这老先生!

林寒也不由动容。

“您在我店里,其实是我占了便宜,您的见识远在我之上,我求之不得!”

张老知道林寒是怕自己多心。

再有见识,再厉害,那也是六十大几的老头。

谁愿意养在店里?

“林寒,我想把七伤论送给你。”

林寒起初没反应过来,之后才惊呼出声。

“张老,你这……放我这儿让我寄卖就不错了,送给我?”

张老按按手,示意听他说完:

“我无儿无女,这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本来想着,自家的这点东西和我一起入土,可是……遇到了你。”

他继续说道:

“不管什么东西,价值几何,只要物尽其用,就是值得的,你懂玄通锻体决,又有金针,这本七伤论,你拿着最合适。”

林寒还想拒绝,张老却说:“我也不是白送给你……我想……我想……”

他几次张口,最终却没能说出来。

林寒明白他的意思,不等他说完,点头答应。

“张老,我不要你的七伤论,你就待在店里,想住多久住多久,等老的走不动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诶!诶!好!”

张老先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便埋下头,好长时间才重新抬起。

翌日,天佑医院。

内分泌科,会诊室。

天佑医院院长,内分泌科教授专家,以及四平市好几个医院的专家教授,围坐在会议桌旁。

桌前,两个衣着考究的男人,面沉似水,盯着院长。

其中头发发白的长者,质问院长:

“听说你们刚接了一个病人,症状和我孙子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能治,我孙儿不能治?”

院长如坐针毡,伸手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水。

“严老,不是我们不给您孙子治……实在是这种病太过罕见……”

他支支吾吾。

“那个病人,来的时候已经在家自己治疗过了。”

严老抬起眼帘,眼内精光四射。

“你的意思,他能好转,是因为在家做了治疗?”

院长战战兢兢点头,偷眼去看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