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等着吃屎
“一亿四千万第三次。”
“恭喜翡宝阁竞得四号原石，翡宝阁慧眼识珠必将财运亨通！”
主持人一锤定音，宣布了结果，随带说了一句讨喜的话。
虽然心里略微有些遗憾，但对他来说这次主持是圆满的。
“没想到最终被翡宝阁拿下了，一亿四千万啊，这手笔…啧啧！”
“这么高的价格拿下这块不被众人看好的石料，到底是财运亨通还是发傻，我看翡宝阁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等着吃屎吧，这个鉴定师完了！”
这局拍卖总算落下尾声，可是平静过后就是讥讽声不断。
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四号石料，毕竟全场这么多家的玉石鉴定师不可能输给一家，如果这四号石料真的是极品货色那些老东家早坐不住了。
“恭喜恭喜啊，十五爷翡宝阁生意兴隆，此次以大毅力拿下四号石料必将发大财，”
“恭喜十五爷，借您财运，让我们跟着沾沾光呗。”
拍卖结果刚落下旁边几位老板就忍不住恭喜十五爷，实际上话里话外都透着利剑，他们都认为翡宝阁吃大亏了，但是嘴上自然不会明说。
听到这些话，十五爷沉着脸不悲不喜，假意回应着恭维的同行。
一亿四千万啊！
想起来他就心痛，哪怕钱不是他自己的，可是这个责任怎么也脱不掉。
就在这时，主持人问道，“十五爷，请问翡宝阁这四号石料需不需要切开？”
“这…”，十五爷有些有些踌躇，看了看周围的老板，自然担心切开后出丑，于是淡淡道，“我看就不用了吧，今天翡宝阁事多繁忙，等回去后我们的师傅自己动手就行。”
“好，那就给您运到车上。”
主持人也不多说，这种场合作为主办方更不便掺和。
原本没什么问题，可眼下旁边众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当下和记的老板就站了出来，舔着脸笑道，“十五爷，您可不地道啊，偷偷摸摸把石料买了还不让大伙见识见识，既然你花这么大大价钱买下那说明肯定能出好货，可您还藏着掖着不让我们掌掌眼。”
“是啊，苏十五，你这不地道啊，还怕我们抢你的不成，赶紧让我们也沾沾翡宝阁的鸿运啊。”
旁边秦经理也跟着起哄，还有好几个同行的代理人，甚至有些隐藏在背后的幕后庄家也在观望，十五爷顿时为难了，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若是开出货还好，翡宝阁一鸣惊人扬眉吐气。
若是开出的货色是垃圾，那今天肯定丢大人，甚至名气遭受损失，就连东家那里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
可是拒绝无疑会得罪人，甚至因此丢失威严，这以后自己的话在同行里恐怕就不一定好使了。
“十五爷，既然大家都想见识一下，就开给大伙看看吧。”
此刻江歌看不下去了，他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也理解十五爷的为难。
在任何行业面子和里子同样重要，若是翡宝阁示弱了带来的负面影响远远盖过金钱。
“是啊，苏十五，你看这小掌柜多会做事，难道你十五爷老了，连一个年轻人都比不上？”
一听江歌的话，秦经理赶紧打蛇棍上，十五爷瞬间脸色一变。
这句话说的就有点狠了，而且诛心，如果这次他真的认怂了恐怕坐实了“无能”这个词。
他知道万宝斋秦经理就是笑面虎，可是没想到对方这就坐不住了，已经露出了爪牙。
不过他不敢轻易下决定，还是转过头深深看了江歌一眼，虽未说话，但是眼神中带着郑重的询问之意。
江歌自然懂这个意思，对着苏十五轻轻点头。
得到江歌的肯定，十五爷仿佛下定决心，转过头看着主持人，重重说道，“开！”
“好呐。”主持人应了一声，“祝十五爷旗开得胜。”
众人一听纷纷脸上挂上喜色，一些人甚至偷偷阴笑。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十五爷栽了，而当枪头的江歌自然也是，这次一栽整个玉石界谁敢用他？
“这小江不错，能力出众，更是胆识过人，我万宝斋恰好缺一个掌舵的，不知十五爷可否割爱？”
达到目的，秦经理脸上带着笑意，甚至现场夸赞起江歌。
但后者却是脸色一黑，这老江湖明面上是夸他胆大能力强，实际上说他是个愣头青，至于当着面挖人更是纯粹恶心人。
十五爷自然也明白，微微一笑，“秦经理说笑了，小江刚到我翡宝阁，我正看重他呢，怎么可能做那刽子手，如果你店里缺人，我这里恰好有个人才。”
说着他指着不远处的苏明，“那是我们店里的高材生，外国珠宝鉴定专业毕业的，对于玉石鉴定眼光独到，如果你想要，我到可以介绍他到你的店里当个掌柜。”
听到这话，远处的苏明也是脸色一黑，苏十五这把他往外推，岂不是说他的重要性比江歌都不如，可有又带一些窃喜，要是秦经理真把自己招过去当个掌柜那是赚大了。
秦经理自然不可能这么傻，这年头所谓高材生水货一堆，在赌石行业学历永远比不上从底层积累的眼力和经验。
“开刀咯！”
涨刀师傅扯着嗓子吼了一声，他是个老手，从事玉石切割行业二十多年，手稳得很，每次开刀前都要扯着嗓子吼一声，这叫破煞，煞气一破好运自来，也算西南独特的习俗。
随着机器的轰隆声，一层层腊色表皮被剥下。
“这老腊皮都有三十厘米厚，估计得好上百公斤废料，里面的就算有东西能有多少，普通的货色根本回不了本，这次翡宝阁注定要出血。”
“谁说不是呐，我进赌石行业也有二三十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种货色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典型的苍蝇石，毛色有好有坏，不过也就那样。”
看着石料开始切割，众人开始争相发表意见。
秦经理更是大贬特贬，自认为以他的眼力已经对石料宣判了死刑。
听着耳旁这些话，十五爷眉毛更是深皱。
“看看吧，这家伙完了，还敢现场切割，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旁的王相幸灾乐祸，拉着陈琳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一来就对十五爷拱了拱手，“十五爷好！”
“哦，是王贤侄啊，怎么有闲情来参加堂会？”
十五爷自然认识王氏珠宝的王相，不过仅仅见过两次，并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毕竟王氏珠宝比起翡宝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一个只是资产不过三亿新生珠宝公司，另一个却是底蕴深厚的老生资本，人脉和实力根本不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