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宗招生

“阿嚏!”

风尘凌晨醒来,感觉有点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然后就看到月色之下有人在靠近。

他耳聪目明,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人,身边带着一个卑躬屈膝的人。

脸有点发白,有点体虚,需要壮阳的那么一个老家伙。

这两人穿的格外朴素,但是前面那人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风尘一看他面相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他没有站起来迎接,显得有点怠慢。

两人走到山门之前,抬头看了看山门上的匾额。

果然,已经掉了八千年的匾额已经被人挂上去了。

他又看了看远处的风尘,说道:“你不迎接一下我?”

他第一次没被人恭迎,有点不适应。

风尘笑着说道:“这是剑宗,剑宗就要有剑宗面子,你们来了最起码要喊一声某某某人拜山,我才出门迎接,这样更加合乎规矩。”

剑宗是曾经人族第二势力,仅次于辰国皇族。

自然要有一点风骨。

然后,那中年人轻呼一声:“亥国国君拜山,还请剑宗使者出来相见!”

风尘眼珠子咕噜噜一转。

亥国国君拜山?

那不就是亥国最有钱的人拜山了?

得骗点钱花。

他立马呲牙一笑,迎了上来,说道:“原来是国君大人前来,进来坐,进来坐。”

他格外熟络,把国君拉进来,国君自己都有点懵了。

他对外其实很有威慑力,只是想表现的有点亲和力罢了,谁能想到,一个少年竟然一点都不怕自己?

他想,或许是因为风尘见过不少大世面吧。

风尘穿的干干净净,红唇齿白的模样,有点像一个小书童。

那种常年跟在大家身边的小书童。

所以风尘肯定见过不少的世面。

他询问风尘说道:“你家先生呢?”

风尘迷惑说道:“什么先生?”

“是谁整理了剑宗?”他又问。

风尘笑着说道:“肯定是我啊!”

亥皇的脸色变了。

他本来以为剑宗真的要重立,结果竟然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少年郎把匾额挂了上去?

他反复确认:“你确定,是你整理的?”

风尘也反复确信说道:“就是我。”

亥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怒道:“胡闹!你这就是胡闹!”

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妄想挑起剑宗大梁?真把剑宗重立当成儿戏了不成!

“我看你不过十四五岁,你会什么剑术!就敢担起剑宗横梁!”他呵斥说道。

风尘略微思考一番说道:“我基础剑术还可以,只能做简单的劈、刺、扎、撩、点、崩、击、截、抹。”

他在十凶坡上学的就是这些最简单的东西。

他已经反复操练过不知道多少万次,每一个剑式都练习到了极致,近乎于道!

然后,再把这些最简单的剑式结合起来,就是强大的剑术。

亥皇一听,更加绝望了。

这些不都是最简单的剑式吗?哪个练剑的不会?

他甚至有一种自己被人戏耍了的感觉。

“你知道剑宗是什么势力吗!刚学了两式,就敢重立剑宗!”

见他不停找茬,风尘也不再多说,拿出了那块看上去像是随便刻了一个印子的木头令牌,说道:“你看这个。”

他实际上有一点心虚。

因为说这块令牌是剑令,他自己都不相信。

剑宗这种超级大宗门,剑令不应该是直接用世界上最宝贵的材料打造出来的吗?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块木头?

但是,亥皇看到这块令牌之后,眼睛却直了。

他有许多许多的怒火,本来已经想着一巴掌把面前这个捉弄人的小子活活拍死了!

这时候,怒火却忽然消散。

因为这块令牌就是曾经的剑令。

剑宗覆灭了,只有剑仙子逃离,这块令牌在剑仙子的手里。

“剑令,是剑令……”老太监忍不住低语几声,泪流满面。

八千年了。

剑仙子已经带上剑令离开八千年了,而今剑令总算是再一次出世。

“吸住,不要和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亥皇呵斥了一句,自己眼眶里面也有泪水在转动。

风尘彻底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剑令?

“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么一块烂木头也能当剑令?”他诧异问道。

亥皇笑了起来,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木头吗?”

风尘摇头,感觉这就是普普通通的朽木。

亥皇说道:“这木头不普通,乃是世界树上砍下来的一块,无比坚韧,哪怕是神明都无法毁坏,所以刻画也无比的艰难,只能在上面刻画出来一把粗糙的剑,从那以后,这就成了剑令。”

风尘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块看似随意的令牌,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历。

那可是世界树,是撑起整个天地的传说大树,哪怕是神明都想见不能见。

亥皇继续柔声说道:“剑仙子给你的?”

风尘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就摇摇头,说道:“不是,是个老太婆。”

剑仙子这种名字,一听就格外的飘逸,让人情不自禁想到一个拿着剑的美人形象。

亥皇干咳一声说道:“这人间已经不能成仙了,剑仙子也九千岁了,想来确实也成了老婆婆了。”

风尘愣了一下,心里想起那个老妇人的形象。

原来老妇人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个美人啊,真是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女大十八变。

“既然是剑仙子给你的,那我也算是放心,但是建立剑宗并不容易。”

他说道:“八千年之前,天神覆灭了剑宗,但是并没有杀剑仙子。”

剑仙子也是一个传奇女子,当年天神并没有杀他,而是想邀请她成神。

想要培养剑仙子,去对付剑神。

但是,她没有答应,还说下了“八千年后,剑宗重立”的话。

“天神和剑仙子立下了约定,八千年后要是剑宗依旧没有恢复,那么剑仙子就上天去,成神修炼,等到强大了,去杀剑神。”

剑神没有死,天上众神依旧畏惧他。

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约定。

“你想要立宗,最起码也要有五个弟子。”

哪怕是一个九流小宗门,也要五个人才可以立宗。

“你的时间不多了,要是三天之内收不到五个弟子,我就要在剑宗的废弃协议书上面印章,那是天神给的章,一旦印下去,剑宗从此就要从历史上消失了。”

风尘一挑眉,笑着说道:“五个弟子?你们皇宫之中那么多人,给我匀过来一大批都行。”

亥皇摇头说道:“我们不敢帮你。”

生怕被天神报复。

风尘忽然有点失落,自言自语说道:“看来是骗不到钱花了。”

“你说什么?”亥皇没有听清,询问说道。

他回应说道:“五个弟子,有点棘手。”

想要建立宗门,需要大量的资金。

灵币大概是这个世上最好的资金了吧,既是一种钱币,又是一种修炼资源。

一块灵币足够一个寻常三口之家富足地过一个月了,对于修士来说也是格外珍贵。

哪怕是基础最差的单属性五行体,最多五日就要消耗掉一块灵币。

多出一个属性,就快三成,四属性五行体两日半就会消耗一块灵币。

灵体就恐怖了,一日一块都不够,混沌体一日动辄就要好几块。

随着修为提升,消耗的速度更是会加快。

所以,修士们实际上是很穷的群体,捉襟见肘是常态。

还好分成可以吸纳太阳紫气修炼,可以节省不少的灵币。

他看了看手里,还有一百六十块灵币,够做什么?

“想要重建宗门,必须要修缮一下山门,这山门少说要十块灵币。”

“宗门内部就不修缮了,只要面子看的过去就行,所以花费就算十块,手里还能剩下一百五十块灵币。”他开口说道:“哪怕是招收五个最差的弟子,五日就要用五块,还有寻常的生活支出,我手里的灵币最多用四个月,就要见底。”

这还怎么招人?

“你们皇宫那么有钱,也想重建剑宗,给我三五百灵币,总可以吧。”他问道。

亥皇苦笑摇头说道:“一切都靠你自己。”

他只能在风尘的肩膀上拍打一下,提醒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少年还需努力。”

说罢,就要下山去。

届时,太阳也开始露头。

老太监跟在亥皇的身后,询问说道:“陛下,你觉得剑宗还有救吗?”

亥皇点头说道:“有救。”

“为什么?”

“因为他是剑仙子选中的人。”

剑仙子当年离去,是为了寻找自己师兄剑神。

“当年剑神上天杀神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她离开的时候说不找到剑神就不会回来,现在她让别人回来,你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亥皇说道。

老太监的眼里都是浓郁的惊骇。

“这是剑神的徒弟?”

“不好说,但是极有可能。”

老太监摇摇头,觉得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这怎么能是剑神的徒弟呢?他可只是一个凡体啊!

“陛下,你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凡体的事情?”他问道。

想要让一个凡体建设起来一个宗门,这种事情听着甚至有一点荒诞。

但是哪怕是再怎么荒诞,亥皇都觉得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他只是凡体,不能修炼的凡体。”

老太监分析说道:“或许有人对他用了什么诡医的术,可以让他表现出来气海中期的修为。”

亥皇嗤笑一声,说道:“怀申啊,你是觉得剑仙子那等强者,看不出来他只是凡体?”

剑仙子何等强大?

那是神明都看好的人物,要拉她入伙。

那种人物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风尘的凡体?

她把令牌给了风尘,证明她承认了风尘的修为。

这修为不会是假的。

“那陛下你自己说说,凡体应该如何修炼?”

他刚刚说罢,已经看到了早上的第一缕阳光。

他感觉今天的眼光格外的炫目。

不但有阳光,而且还有什么特殊的气息,从东方滚滚而来,让他有点悚然。

“紫气东来?”他在心里默念一句,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再回头的时候,只看到紫气滚滚,进入了风尘的身体!

在他的感应之中,风尘的修为在这个瞬间提升了一小截!

“紫气东来!他在用紫气修炼!”

他大呼一声,难以置信!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修炼方式,也没想到,这种修炼方式的提升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亥皇的眼里也有泪水在滚动。

果然是天才。

果然是天才啊!

“我们就等他带上剑宗,重回人间!”

……

风尘每天都是早上修炼。

这么一早上的修炼,可以抵得了其他人修炼许久。

至于用灵币修炼,他也想过,但是消耗的灵币太多,效果也没有多好。

“这儿的紫气明显要比大漠的更多,修炼的速度也可以比以前提升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提升到气海后期?”

每一个境界都分前中后期和巅峰,到了后期,他的气海再一次放大好几倍,战力不一定可以飙升,但是好在持久。

修炼之后,他站起身,就此出了门。

今天就要出门去招收弟子了。

他先去小摊上面吃了一碗粥,然后去看了看那些个学院。

再过三日,招生就结束了,所以在最后这几日,学院门口的人变得更多。

他在第一学院“天亥学院”的门口也摆了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离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字。

“剑宗招生。”

那四个字写的格外工整,格外用心,明明是用黑色的墨水写的,但是却有点明晃晃的,有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