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大爷,鸡谁偷的?

四九城,元旦这天.

下午四点半,天色渐黑,漫天飞雪。

一个三进三出,一大两小门,住着百户人家的四合院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怒吼声。

“谁偷了我家的烧鸡?这烧鸡留着过节下酒吃的?”

这个点,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忙碌,准备过节吃的晚饭。

听到熟悉如驴叫一样的贰大爷声音,纷纷出家门寻声找过去。

等四合院的邻居们凑近了,这才发现二大爷刘海中一家四口,将中院里最破的一间房子门口堵住了。

而这其中就有贾张氏,秦淮茹,何雨柱,许大茂,三大爷阎埠贵一家和一大爷易中海家两口子。

贾张氏边磕着瓜子,边不怕事大的去凑热闹问,“刘海中你刚才喊什么啊?还一家四口堵在人家门口?”

刘海中瞪了一眼贾张氏,而后指向了破旧的棉门帘子,“我家亲戚送我家的一只大烧鸡被偷走了,小偷就在这家里。”

贾张氏呸了一口,将瓜子壳吐掉后,调侃一句,“那进去抓小偷呗!堵在这儿,你家烧鸡还不被吃光了?”

刘海中见贾张氏真是不怕事大,在这煽风点火,他又欲言又止,而后深深的望向了破旧的棉门帘子。

他咬牙切齿道:“老伴儿,光天,广福我们进去抓小偷!”

门后。

家具简陋,有些破旧的小屋里,一个留着过耳短发的小女孩,盯着躲在桌子下啃着烧鸡腿的一对男孩女孩。

她已经近一年没有沾过荤腥了,因为家里就妈妈一个人挣钱养家,一家三口能吃饱都不错了。

烧鸡实在是太香了,小女孩吸了吸鼻子,馋的直吞口水,好想吃。

留着锅盖头的白胖男孩听见了门口动静后,一双小眼放着精光,他赶紧抢走了他妹妹手中啃的快只剩下骨头的鸡腿,朝着小女孩递过去。

“来!给你吃!”

“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吃!”

“哥!我还没吃完呢!”扎着两只长辫子的小女孩,眼眶红了,快要哭出来。

“别哭!会被人听见!给你吃这个。”

男孩赶紧给他妹妹嘴巴里塞了一块手撕的鸡胸脯肉,先堵住了她要哭的嘴巴。

而后将快只剩下骨头的鸡腿塞进了短发小女孩手中,在她耳边轻声说:“赶紧吃!不然会被人看见了。”

短发小女孩已经好久没沾到荤腥了,看着手中的鸡腿,咽了咽口水,爸爸妈妈没在家,她肚子好饿。

她眨了眨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缓缓拿起鸡腿,虽然害怕妈妈知道了会不高兴。

但她实在是太饿了,她就啃一口,一小口就好。

短发小女孩刚要咬上一口,突然听见她家的门被人推开,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偷鸡贼,看我今天不逮住你!”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大肚子冲进来,就看见一个短发小姑娘手里拿着啃剩不多肉的鸡腿。

短发小女孩看见他们进来了,赶紧将鸡腿藏在身后。

而她身后桌子下,爬出一个八九岁大的锅盖头男孩和一个扎着长辫子四五岁的小女孩。

刘海中瞪着眼珠子,像一对死鱼眼,质问,“你们几个谁偷了我家烧鸡?赶紧还回来。”

贾张氏是在二大爷家人后面跟进来的,她一眼就瞧见了锅盖头男孩是她孙子棒梗,扎着长辫子小女孩是她孙女小当。

护犊子如她,即便看见了孙子棒梗用袖子擦掉了他和妹妹嘴上的油渍,贾张氏也要睁眼说瞎话。

“刘海中,你对我家孙子孙女凶什么?又不是他们偷的。”

刘海中刚才看见两个小身影跑到中院这家屋里去的,从背影上看,是棒梗和小当。

他反驳一句,“要就是他们偷的呢?”

随后跟进来的贾东旭和秦淮茹对视一眼,贾东旭也上前说话,袒护他儿子和女儿。

“二大爷,这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能赖人啊?”

秦淮茹眼尖,看见了桌子下面吃的只剩鸡骨架的烧鸡,还有短发小女孩身后藏着的一个啃剩不多肉的鸡腿。

她先是指了指桌子下,“二大爷,你家烧鸡都被偷吃的差不多了。”

说完,她走到了短发小女孩身后,抓住了小女孩的手,让她藏着的鸡腿被进屋子的邻居们看见。

“这鸡腿还在小米粒手里了,这不很明显吗?”

短发小女孩眼眶红了,赶紧摇头对刘海中说:“二爷爷,我没有偷你家鸡腿。”

看着三岁短发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刘海中也不想冤枉这个孩子,他刚才看见背影了,应该是棒梗和小当偷的。

他没等说放过小米粒,就听贾张氏咄咄逼人的问小米粒。

“不是你偷吃的?还会是谁?”

“谁不知道你爸沈浪是一个混吃混喝又爱赌博的街溜子,这偷东西的本事也一定是跟他学来的吧?”

贾张氏一说,进来的这些邻居们,都对这个短发小女孩露出一副鄙夷的目光,开始指指点点。

短发小女孩叫小米粒,她今年才三岁,她的爸爸叫沈浪,之前在轧钢厂在保卫科里干的挺好。

直到小米粒出生后,因为嫌弃她个女孩,成了他们口中说的赔钱货。

而她妈妈生完她之后,得了一场病,就不能再生孩子了。

所以小米粒的爸爸沈浪就开始赌博,混吃混喝,像个街溜子一样的活着,还经常打骂他的妻子女儿。

有这样街溜子的爸爸,还能教出来怎样优秀的女儿?

不是小米粒偷的,还能是谁?

小米粒从秦淮茹手中挣脱出手,眼泪汪汪的举着手中被啃的快剩骨头的鸡腿,委屈巴巴的对围着她的邻居们解释。

“这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是棒梗给我的!”

贾张氏,贾东旭和秦淮茹听到这话后,三个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傻柱是从小看着棒梗长大的,况且他和秦淮茹的这层关系,怎么说都是要向着棒梗的。

傻柱严肃着一张脸问,“小米粒,小孩子是不能说谎的,知道吗?”

一大爷易中海是贾东旭的师父,师徒两个人关系好着呢。

他这话中也有意偏袒贾家,开了口,“小米粒,偷东西不是好事,我们等你爸爸妈妈回来了再说。”

贾张氏见傻柱和一大爷都向着他们贾家,她内心沾沾自喜,继续不依不饶抓住小米粒的肩膀,逼问她。

“是不是你偷了刘海中家的烧鸡?故意冤枉我家棒梗的?”

小米粒哭着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偷二爷爷家的烧鸡吃,真的是棒梗给我吃的。”

“你胡说!我和小当妹妹来找你玩,就看见你在桌子下面偷吃烧鸡。”棒梗跟着他奶奶贾张氏对小米粒咄咄逼人。

“我没有!是你骗人!”小米粒哭红了鼻子,委屈极了。

“你才骗人!你给我等着,我能证明你偷的!”棒梗说完,跑到了小米粒窗边,从窗台上拿来一个红色的瓶子。

他跑到小米粒面前,举起红色的瓶子,“要是你真的没偷二爷爷家的烧鸡,那就把这个吃了,你敢吗?”

当站在屋子里的邻居们看见了这白色药瓶上的字时,顿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