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魂醒,心明智开
“塔名镇魂!?”
沈翎看着逐渐亮起的二字不由倒吸了口气,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已经融化的青铜吊坠。
“嗯?塔名旁边还有小字!”
随着塔名的亮起,大门两侧也逐渐浮现出两排金色的文字。
沈翎缓步上前,心有余悸的扫了眼塔门后这才逐字逐句的阅读起来。
左侧是‘代天罚罪’,右侧是‘人道永昌’。
文字并不多,可字里行间透露的意思却让沈翎连连后退数步。
到底是何人,竟然写下这等猖狂之语!
半晌,沈翎从震惊之中缓缓清醒,这时才注意到塔门之上竟然还有一排文字。
“入筑基圆满,三千斤力可入此门。”
“筑基圆满?三千斤?这不可能!”沈翎顿时惊呼出声。
三千斤的力量,即便是《玄元功》修习至十层大圆满也难以凝练的力道。
按照《玄元功》记录,天资卓越者,入十层大圆满可凝三牛之力。
一牛之力至多也就900斤的样子,三牛也就2700余斤,距离三千斤还是有些差距。
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筑基功法,也不过三牛而已,而这还得是修习者天资卓越,素质超群才能达到。
“这塔十分神秘,想必塔楼的建造者也不会胡乱镌写。难道现在的筑基大圆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圆满吗?”
沈翎微微沉思,若真是如此,那对他日后的武道之路将会产生无法想象的影响。
就在此时,沈翎突然感觉眉心一阵刺痛,他知道是自己在这里呆的太久了,肉体承受不住精神持续的压力,必须神魂归体了。
嗡!
一阵无声的颤音,沈翎缓缓睁开眼眸,一股清凉的气流自眉心泄露而出,犹如清泉咕咕,顺着身躯不断流淌。
而他双目明亮,眼眸中仿若有日月之光闪耀不息,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再不相同。
“这是,神魂之力!”
沈翎大喜,眉心神庭中不断流出的神魂之力异常平和,犹如他的双臂一般,心念闪动间便可掌控自如。
思绪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看向四周,每一处细节都朗朗在目,甚至连竹席上翘起的毛刺都仿佛近在眼前。
记忆过往涌上心头,事无巨细,甚至一些他认为已经遗忘的记忆也逐渐浮现,历历在目。
除此之外,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读过的圣贤经典,道藏佛经乃至这两日接触的《玄元功》里不曾理解,领悟的要点难点,此时也都生出诸多明悟,思路清晰,毫无障碍。
“这神魂之力帮助竟然如此之大,《浑天十录》当真是旷古奇书啊。”
沈翎欢喜大笑,想伸手去将《混天十录》金纸收回,然而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金纸,消失了!
“没了!不,好像是被我吸收了!”
沈翎先是一愣,而后脑海中突然闪过金纸发光,金字升空融合成钥匙的画面,心头隐隐有了猜测。
这金纸是娘留下的吊坠里发现的,难不成自己神庭中的古塔也和娘有关?
可爹明明说过,娘只是一农村妇人而已,这...
还不等沈翎细想,一股压力豁然加身,胸口仿若被大锤轰击一般剧痛难忍,肺部更是被挤压的呼吸困难,若不是体内血气疯狂涌动,估计内脏都要破碎。
“该死,躯体承受不住神魂的压迫!”
沈翎脸色大变,这一瞬间他也明白为何武者都是在打通奇经八脉,躯体足够强大,体内血气足够深厚时方才去凝结神魂。
“天地未分,混沌一体,玄天元气...”
霍地起身,沈翎摆开架势,飞快运行《玄元功》,以此来搬运身躯内的血气强大身躯。
刚刚站定,第一层的玄元功已然自行运转,犹如磨盘一般飞快碾碎血气,将其填补进身躯百骸。
太快了!
他白天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但效率和速度比现在慢了一倍不止。
然而第一层玄元功终究还是到头,沈翎迅速转变桩法,回忆着朱总旗讲解演示的姿势和要点,迅速沉入第二层之中。
没有任何障碍,也没有白日那种晦涩的感觉,沈翎异常轻松的就沉入了第二层的演练之中。
原本缺少的东西在演练的过程中不断被填补,第二层,圆满!
就在即将进入第三层演练时,沈翎主动停下了动作。
二层圆满的《玄元功》让他拥有了400斤的力量,身躯看起来虽然依旧单薄,可体内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
神魂之力带来的压迫感也不再那般强烈,加之中午和早上储存下来的血气此时也消耗了大半。
看来并不足以支撑他第三层演练的消耗,而且虽然有神魂的加持,但第三层依旧有不少没明白的地方,沈翎准备明日再观摩观摩。
晚饭是有小厮送到他们茅屋之中,虽然日落西山,可沈翎依旧没看到进山劳作的囚徒们回来。
将晚上送来的药汤尽数喝干后,沈翎小心的将猪肉包裹起来放在角落。
练武讲究一张一弛,他今日已经连续两次演练《玄元功》,过犹不及的道理沈翎在练武第一天就知道了。
眼下一碗药汤足够他将血气恢复饱满,多出的妖兽肉吃了就浪费了,倒不如储存起来,等明日演练后进补。
然而,就在沈翎储藏猪肉时,一股山风恰好卷起了门帘一角,那送饭的小厮微不可查的瞥了沈翎一眼,迅速离去。
正将猪肉塞进角落的沈翎动作顿时一滞,觉醒了神魂,他的感知远超常人。
刚刚那小厮瞥来的一眼虽然隐秘,可其中的恶意还是被神魂察觉到了,沈翎若有所思的看着手头的猪肉。
直到月华初上,闭目打坐的沈翎这才听到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
“狩猎的时间竟然如此之长,那留给囚犯们修炼的时间不是只有短短几个时辰,这还得将睡觉的时间压缩出来。”
沈翎睁眼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微微摇了摇头,想要从地狱里获得新生,当真不容易。
......
风声呼啸,月隐乌云。
见习营的峡谷少了月华的照耀,此时显得格外漆黑。
山风呼啸下仿佛有无数索命阴魂在峡谷中肆意穿梭。
成片的茅草屋犹如冷风中的孤草,落寞而无助,仿佛随时可能被连根拔起。
唯一的木楼此时也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那朱总旗是睡着了还是出去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顺着草屋的阴影飞速穿梭。
轰隆砸落湖面的瀑布很好的掩饰了他略微拙笨的脚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劳作一天的囚徒们,此时不是在抓紧休息就是咬着牙在演练《玄元功》,谁都不会注意窗口是否有黑影飘过。
很快, 黑影停在了沈翎的房外,右手缓缓垂落而下,一柄小臂长的短刃迅速滑落握于手心。
拨开门帘,简陋的竹席上,一个人正背对着大门蜷缩在角落呼呼大睡。
而那人的头边,静静的放着一包荷叶包裹的东西。
黑影心头一喜,缓步来到床边小心的伸手去捞。
忽然,他感觉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心悸让他呼吸急促。
低头一看,原本呼噜作响的沈翎此时正张着眼,异常平静的看着他。
黑暗中,挑起的嘴角下,那一排排明亮的牙齿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