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洗刷罪恶
看着咿呀平静下来的面容，李牧也是高兴问道：“咿呀，你的记忆恢复了？”
“嗯。”咿呀还有些没有缓过来神，迷迷糊糊的回答着李牧的问题。
“那，翠羽是你的名字吗？”李牧又问。
“嗯。”翠羽点头，紧接着他缓缓站起身子，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内心泪潮翻涌。
“时间太不经用了，抬头，百年已过。”翠羽忽然感慨道。
李牧也是感叹道：“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啊。”
仔细想想，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整整五十年，半个世纪了。
“我…可以知道你的真名吗？”翠羽站在李牧身侧，问。
他略微转头，眼角微弯道：“李牧。”
“李牧……”翠羽嘀咕了一声，随即道：“我现在记忆恢复，身体也应该马上就可以达到曾经的状态了。”
“但你的血灵晶，我没有办法还给你了。”
李牧摇了摇头：“无所谓啦，就当送你了。”
翠羽看向李牧的目光变了又变，从一开始的奇怪变成了疑惑，现在又转化成了释然。
“我们之间本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救我？”
“你问这个啊？”李牧笑了笑，“顺手就救了。”
“而且初见你时，你是一个不不染尘世的血魔灵，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就算是我救下了你，你现在怕也早已大开杀戒。”
“我是这天玄所有灵气与善念的集合体，如果真的大开杀戒，那我就该受六道轮回之苦了。”翠羽笑着说。
两个人在山顶上站了许久，忽然道：“对了，那些死去了的人们，还可以重生吗？”
百余年，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因凌问天而死在了这里。也不知的多少家庭因此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翠羽意念一动，神识短暂覆盖后又收回。
“死去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多数都是没有修玄的凡人，他们的极限寿命在八十年。如今百年已过，就算是可以复生，也没有办法把他们原本的寿命归还。”
李牧说道：“也就是说，没有办法复活了？”
他虽并不是什么圣母，也没有救人的义务。
但他就是不想看见幸福的家庭因此破灭，不想看到理想主义者粉碎理想。
他一心想苟着的原因也并不是怕受到危险，而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因为这是一个情绪化的世界，负面情绪太多了，愤怒，担忧，忧愁，懊悔，揪心……
还有种种无法用言语述说的情绪，都是这人世最要命的东西。所以，他不想入世。
但一旦入世，就要做好自己可以做好的一切。而且死去的人中，有他的徒弟。
别的人他并没有义务，但他的徒弟，他必须救！
“规则上来说，是的。但你很特殊，你刚才施展的术法，应是来自生命创世神‘世允’，只是那些寿命耗尽的人不可以复活，而那些寿命还没有过半的人，应该可以。”
翠羽解释道。
“生命创世神？”李牧错愕道：“你是怎么接触到创世神的？”
翠羽摇了摇头：“抱歉，这个我不可以说。”
“好吧，”李牧没有追问，“那我要怎么才可以复活他们？”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将那些亡魂的幽灵全部吸收进了体内。你只要将那些幽灵放出，然后使用复苏打造躯体。”
“再拿生息还灵法，赋予他们生命色彩就好了。”翠羽说。
“就这么简单？！”李牧问。
“操作过程的确简单，但恢复他们的生命是需要代价的。”翠羽说。
“你是想说，用我的生命与之替换吗？”李牧犹豫了。
因为这关乎到他的生命。
只有他知道那些死去的幽灵有多少，他三十万年的寿命，未必够用啊。
“嗯。”翠羽点头。
李牧思索了许久，不知在考虑什么。
“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那些人的魂晶都已经破损。而且你身上的生息是他们的数万倍，再加上我的话，未必需要那么多寿命。”
翠羽说道。
“我想的并不是这些，只是希望……我今日之举，可以换来些洗刷罪恶的机会。”
这么多年来，李牧也杀了不少人，体内那百万尸族大军是他最优秀的战绩。
他身上的邪术，更像是一个罪恶印章。虽然他对这一切都无所谓，但他已经决定入世。
那么这一步，他应该提前走！
因为他日后要积累的无辜生命，会更多。
“救人一命尚且胜造七级浮屠，死而复生，更是夺天地之造化，放心吧，天道不会亏待于你。”翠羽说。
“天道？”李牧冷笑：“呵呵。”
他笑着，将体内吸收的幽灵释放而出。
“先让我来检测检测可以复活的人。”
翠羽的神识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硬是隔绝了一大半的人。
最后剩下的人，也不过万人。
“使用复苏吧，这些人不过是些凡灵，你已入神境，再加上我的存在，最多消耗你万年寿命。”
李牧点了点头，随即发动复苏。
只见那些空洞的幽灵缓缓的衍生出自身原本的躯体，整个过程很快，李牧也可以切实感受到自己的寿命在流失。
不过速度并不算快。
最终，那数万人的身躯构造，也不过消耗了李牧一万年的寿命。
拥有三十万年寿命的他，一万年并不算什么。
“生息还灵法。”李牧再次抬手，绿芒坠落，覆盖在那些人的身上。
光芒赋予了他们生命色彩，很快他们便苏醒了过来。
“我……我们这是……在哪？”
人们昏头转向的看着周围，那感觉就好像死后重生一般。
“那是……先生？”李熙明眯着眼，抬头看向玄山上的李牧。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先生，先生，我们在这里！”
众人看到李牧，纷纷说道。
李牧微微一笑，随即手掌一挥：“都回苍玄吧。”
众人身前张开一道空间裂缝，几人茫然的对视一眼。
“好，那我们先回苍玄！”
说完，他们就进入空间裂缝，回到了苍玄。
李牧没有理会剩下的人，只是看向一旁的翠羽，道：“我要走了。”
翠羽顿了下：“不，不多留一会儿了吗？”
李牧摇了摇头：“不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要做呢。”
“那，有缘再见。”翠羽说道。
“有缘再见。”李牧背着身子说了一句，便也回到了苍玄。
“算算时间，凌凡的封印也应该解开了。”李牧道，“希望这小子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