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镜中世界掌生死

在徐白眼前,进度条正在缓慢增长着,过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彻底圆满。

淡蓝色的烟雾出现在半空中,袅袅娜娜汇聚成一行行文字,文字由模糊转为清晰,出现在徐白眼前。

片刻之后,眼前的文字彻底成型,不再产生新的变化。

【你观摩无名刀经,领悟破甲二十四式(残)】。

这行文字出现之后,徐白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猜测的和他没有任何差别。

最初的时候,得到的第一本无名刀经。

上面就曾经讲过,是破甲二十四式,而后面也跟了一个残字。

证明这份无名刀经如传说中所说,被无名刀客分解成了二十四份,分散在不知名的位置,所以才会多出一个残字。

现在看来,他又得到了其中一部分。

徐白突然有种集卡的感觉,就好像抽卡游戏,又得到了一部分的卡片。

淡蓝色的文字出现之后,转而又开始变得模糊,紧接着,再由模糊变为清晰,在半空之中,形成了新的内容。

【发现可融合选项,正在融合中。】

【断破一式+破甲二十四式(残)=断破二式。】

【融合成功。】

到这时,这行文字才最终化作一道道信息,钻入虚白脑海,将断破二式的详细方法,全部融入,让徐白成功领会了其中真谛。

眼前出现最新的面板,将徐白目前的功法,全部显示出来。

【姓名:徐白。】

【境界:八品散人。】

【断破二式(3阶):满级。】

【颠倒乱四方心法(2.5阶):满级。】

【枫叶如雨(2阶):满级。】

【行四步法(3阶):满级。】

【斗转星移(4阶):满级。】

【金刚心魔体(4阶);满级。】

【强肾法(4阶):满级。】

【百毒真解(3阶):满级。】

【悟性(满级)。】

……

断破一式变成了断破二式,等阶也由二阶变成了三阶,伴随着脑海中的信息吸收完毕,徐白也将其中真谛尽数了然于胸。

总的来说,提升还是很大的,首先提升的便是破甲的威力,现在徐白一刀砍下去,破甲的威力直接提升了两倍,可谓是巨大的提升。

当然了,提升大的也不只是破甲的威力,还有刀法本身的实力。

毕竟是从二阶变成三阶,也算是质的突破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与这两种能力对比起来,那就算是一种新能力。

——重伤。

这是一种很好理解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让对方伤势无法恢复。

而运用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在刀上附着真元力,同时用出的时候,有一些细微变化。

砍在对方身上时,真元力通过破甲的方式,停留在对方身体里,就算对方治愈力较强,但真元力仍旧在里面破坏,也会降低对方的恢复速度。

算是一种很阴险的特点,但徐白很喜欢,并且越看越觉得顺眼。

“嗯……接下来,就着重肝这两本吧。”徐白摸了摸下巴,又将桌上的两本心法拿出,细细筛选之后,还是打算先看那本道家的心法。

他目前所拥有的心法,名为颠倒阴阳乱四方,听着名字挺牛的,其实等级并不高。

更主要的是,他很想知道,如果融合道家心法之后,会不会和他所使用的能力息息相关。

比方说有加成,或者说,能够降低消耗。

不管怎么说,试一下总没有什么损失,金手指赋予他的,是无限的包容性,也就是说,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够学百家之长,融合为一体,站在最高的山巅。

翻来这本书,进度条浮现于眼前。

不得不说,不愧是五阶的新法,这消耗的时间还挺多的。

不过问题不大,他现在本身最不缺的,也就是时间而已。

这本道家心法名为《紫霄御术》。

当徐白仔细翻阅之后,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这本书中的内容,以及所描述的功效,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紫霄御术上所描述的,这本功法,最主要的功效便是借势。

以神元为引,可借天地之势。

但这本书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等级不高。

只有五阶,所借的势,最高就只有两成左右,施展之时消耗也会更大。

但有的时候,这两成的功效,本身便能够起到逆转局势的作用。

更何况,若是真正能够达到五阶的品级,徐白倒是不怕消耗。

“双肾的真元力可以作为宝库,消耗方面来说倒是没什么,而且能够平白增加两成实力,属实不错。”徐白摸了摸下巴,暗中思索道。

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消耗,但对他来说,完全不算是缺点。

“干了!”徐白立马开始,继续聚精会神的盯着。

其实他还有些期待,毕竟他所拥有的,不只是紫霄御术,还有颠倒阴阳乱四方。

若是能够融合起来,不知道效果会有什么改变。

破甲、致幻、越战越勇,再加上借势。

美得很,美得很啊!

怀着这样一个想法,徐白看得越发入迷了。

……

时间流逝,日月轮转。

转眼间,已到夜晚时分。

云来府,位于偏远之地,民风淳朴,但相较来说,还是较为落后。

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个府,应该有的面积还是有的,而且所统辖的道县,也一个不少。

此刻,云来府原府主吴钩,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一大早就离开这里,去往其他地方上任。

他这一走,还要带不少自己的班底,毕竟离开了熟悉的地盘,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带些熟悉的人,能够让他使用。

“想不到,还真让云自海给办成了,这事儿还开了个先例,第一个能够自我管辖,不受外来视力影响的府,权利可真大啊。”吴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暗中叹了口气。

颇有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毕竟像这种放权下来的情况,都是很羡慕的。

作为六品读书人,吴钩并不是从青云书院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书院。

那个书院不是很出名,但能够考上功名,并且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全靠他自己摸爬滚打。

他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当然懂其中的门门道道,和一些温室中的花朵相比,看出了很多不同的东西。

陛下放权,或许不只是表面上的一个承诺,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当然了,天子之心,他们这些当臣子的,又怎么能够揣测得出来,究竟是什么意义,他也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他清楚,这交接手续必须得顺当,不能够让别人看出什么猫腻。

收拾妥当之后,吴钩来到一处火盆,看着里面的灰烬,露出满意的笑容。

俗话说得好,山高皇帝远,像他们这种偏远的地区,反而有各种很奇妙的好处。

有的时候离皇帝近了,做任何事情都束手束脚的,但离得远了,有些事情操作起来,自然无比顺畅。

钱,他一份不落,色,他尽收手心。

在这里当惯了,乍然看去,他被调到一个繁华的地方,其实,反倒让他束缚手脚。

“好在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都已经抹干净了。”吴钩想道。

这最后一件事情落下帷幕,他也稍显轻松许多,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

一边观看着美丽的夜色,一边想着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再三确认之后,他才准备关上窗户,早早休息了事。

明天一大早,就得做交接手续,当然要早点休息,免得误了精神,反而不美。

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关上窗户,顺着窗户外的余光,他看到院子里站着个人。

由于月光不是很亮,他看不清楚,但大晚上的突然来个人,立刻让他警觉起来。

毛笔和书本出现在手中,窗户被他缓缓推开,同时一个个文字,随着他的书写,将他全身围绕。

好歹也是六品读书人,这点实力,还是拿得出手的。

吴钩正准备质问,想问问对方的身份如何,可没想到,对方似乎不太领情,根本就不给他询问的机会,直接抬起了右手。

一抹寒光闪过,周围的温度骤降。

吴钩只觉得脖子一阵冰凉,接着,便传来剧痛之感。

这种痛不是那种锐器封喉的痛,也不是钝器敲打的痛,而是有一张张蚂蚁大小的嘴巴,在不断啃食着脖子上的血肉。

吴钩情不自禁地腾出手,在脖子上一抓,把那个闪烁着寒光的东西抓下来。

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他看清楚手掌上的东西,接着,全身汗毛直立起来。

那是一张铜镜的碎片,在碎片里,有一张张蚂蚁大小的脸,正冲他不断开合着嘴巴。

刚才的痛苦,便是源自于此。

“诡异!”

吴钩瞪大双眼:“镜死者!”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接下来,院子里那道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这道身影全身上下支离破碎,好像一块块镜面拼接起来,看着极为恐怖。

当这身影清晰过来时,就缓缓抬脚,朝着吴钩走来。

每走一步,身上那好像拼接起来的碎片,就颤抖一下,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

而随着镜死者的靠近,吴钩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转过身,将屋中的铜镜,用布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又立即掉头,手中拿着毛笔和书本,让文字浮现于身体周围,朝着镜死者攻击而去。

“轰!”

后院传来一阵阵巨响,文字全部落空。

吴钩看去时,这才发现,刚开始出现的镜死者,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不见了?”

这幅状况,让他心头一颤,一种不安的情绪,弥漫全身。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握着毛笔的手不断挥洒,让一个个文字成型,将全身上下围绕,保护得严严实实。

周围,吹起一阵阴风,令吴钩后背发凉。

转过头去,吴钩发现,蒙在镜子前的布,已经被风吹落。

而当他转过头,下意识盯着镜子时,发现镜子中,映照着他的脸。

那张脸带着诡异的微笑,眼神之中,却是一片冰冷与阴森。

吴钩突然放下双手,脸色变得极度呆滞,缓缓走到镜子面前。

文字不再浮现于他全身,手中的书和毛笔掉在地上,可他却毫无所觉。

镜子中的脸仍然带着诡异的微笑,就好像在嘲弄,又好像在看着一个猎物。

下一刻,吴钩突然伸出手,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他将面前的这面镜子拿起,接着,用尽全身力气,摔在地上。

“啪!”

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在漆黑的夜里尤为明显,令人心头发颤。

不只是他这一处房屋,衙门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都响起镜子破碎的声音。

把镜子摔碎之后,吴钩蹲在地上,捡起其中一个碎片。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了呆滞的表情,而是换成了镜中的那副诡异微笑。

笑得不带感情,也异常阴森。

吴钩握着那块镜子碎片,缓缓抬起手,将碎片放在脸上,轻轻滑动。

滑动的动作很轻柔,就好像是在给自己涂抹上一层胭脂,但留下来的,却是鲜血。

鲜血顺着镜子碎片,又顺着手,最后由下巴处滴落。

吴钩却毫无所觉,他的动作继续。

柔和,缓慢。

脸上的血痕越来越多,有的地方深可见骨,只是片刻时间,这张脸已经没有地方能看的了。

吴钩笑得很冷,连带着脸上的血肉,以及不断流淌的鲜血,就更显阴冷。

镜子碎片的方向变了,缓缓落在吴钩的脖子上。

下一刻,吴钩轻轻滑动,脖子上出现一条血痕,紧接着,鲜血喷洒而出。

“噗通!”

吴钩跪在地上,头颅垂下,双手无力的放在两旁。

生命的气息渐渐消失,转眼之间,吴钩变成了一具尸体。

房间内又陷入安静,后院中,再也没有看到镜死者。

……

翌日。

徐白在镖师们的欢送之下,离开了伏龙镖局。

在走之前,他已经将所有的东西,全部给了另一位镖师,那位镖师相对来说比较沉稳,办事效率也好,完全能够胜任。

而随行的人中,也就只有刘二,是跟在他身后的。

今天,便是前往云来府的一天,这升县,以后估计都很少回来了。

刘二跟在徐白后面,看着徐白的背影,眼中的崇拜越发多了。

在赶路的途中,徐白已经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包括这次他说要去的地方,对此牛二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在他的想法中,升县已经算是很大很大了。

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比升县大两个层级的云来府。

云来府有多大,他不知道。

但肯定比升县要大很多。

一想到自己这个小县城的人,有机会去到云来府,他就满怀激动。

“果然,跟着镖主走,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刘二一边走,一边想着。

不多时,两人就已经赶到县衙,而云自海也在县衙门口等着,他还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一个文弱书生,而且还先天不足,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却扛着大包小包,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差异感。

徐白道:“去帮他拿东西。”

刘二很懂事,飞快接过云自海手中的包裹。

好歹也成了九品武夫,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徐白除了日常用品之外,就只带了钱,其他东西他都没有留下。

“云兄,马车都没有吗?”

周围空****一片,连一匹马都没有,徐白想着,难不成他们还得走着去?

“马车在外面。”云自海道:“停在县城城门口,在去的路上,我还想做点事情,所以用走的方式去往外面。”

徐白摸了摸下巴。

云自海也没说要做什么事,他也没问。

两人并肩而行,朝着城门外走去。

越是往外面走,外面的房屋密度也就越低,而建筑的风格也越加残破。

本身便是这样,越靠近县城中心的,也就越繁华,而离县城中心越远的地方,也就越差。

当两人即将接触到城门口时,还没见到云自海有任何动静,徐白不由得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云自海突然停了下来,露出苦笑。

徐白顺着云自海的方向看去,发现城门口的位置,已经有一堆人站在那里。

这群人穿着普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破旧,一看便是不富裕的人。

“我们来送云大人了。”升县的老百姓们跪倒在地,齐声说道。

云自海赶紧一个接着一个,把百姓们扶起来,接着就对百姓们念叨。

念叨的内容,也大多是些寻常事,就是叮嘱他们要小心什么什么的。

这场面足足过了一炷香,才渐渐转好。

徐白笑道:“想不到云兄本来是为了一次任务,却在短时间内,还是为升县办了不少实事。”

“在其位谋其政,我也只是在空余时间,做一些事而已。”云自海无奈的道:“我就是想低调出行,不想坐马车,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县城外,马车完好无损的停着。

徐白走了过去。

在路过云自海时,他突然道:“云兄,或许云来府,是你一展所长之地。”

云自海一愣,笑了起来:“这还是徐兄第一次,对我如此肯定。”

“上车了。”徐白没再多说,直接上了马车。

只是抽空余时间,便能讨得百姓爱戴,或许云自海真的有那个才华,缺的只是一个平台而已。

云自海也不说了,跟在徐白身后,在马车上坐着。

刘二从送行的人手中接过马鞭,坐在马夫的位置上,充当着马夫的工作。

“驾!”

伴随着声音,马蹄抬起,朝着远方跑去,扬起漫天的尘土。

……

阴驿,是大楚国的交通枢纽,京州府道皆有。

此刻,新其道阴驿处。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这个阴驿,可比升县的阴驿要大很多很多,在街道上,有不少往来的驿人。

当马车来临时,驿人们也没有过多表现,只是或多或少看上一眼,便不再去管。

阴驿嘛,本来就是干这活的,有人来很正常。

要是没人来了,那才是不正常的。

马车上,云自海顶着苍白的面孔,走了下来。

徐白跟在后面,环视了一圈。

当他看到大了不知多少的阴驿时,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徐兄,我去找驿长,你先到处看看。”云自海回头道。

刚才在马车上时,徐白就说要在这里多看看,云自海也没有强求。

他们属于长途跋涉,作为官家人,这里有免费的食物,可以用来补充。

等到云自海离开后,徐白让刘二守在马车这里,就开始在阴驿闲逛起来。

阴驿确实大,徐白也不心急,一个又一个摊位看过去。

这里交易的东西,大多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毕竟都不是普通人。

要说这些东西有用吗?

有还是有的,要看具体的情况。

比如说,旁边这口棺材。

据卖棺材的驿人说,一旦遇到诡异,实在打不过的时候,就直接躲进去,可以隔绝活人的气息。

诡异嘛,没有意识,一旦隔绝了活人气息,就会安全很多。

驿人说得很强,可徐白也知道,卖东西的人,哪个都把自己的货吹得天花乱坠。

他只为进度条而来,没有进度条的东西,一个都不感兴趣。

云自海那边好像谈得很久,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徐白也不急,就这么到处逛着。

直到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他才把这处阴驿逛完。

等他从驿人们的摊位里走出来时,手中抱着一个陶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陶罐上,刻着奇怪又繁杂的图案,辨别不出具体的形状。

里面也没有装什么东西,空空****,甚至连盖子都没有。

但徐白很高兴,就因为这图案之上,有进度条。

“淘到宝贝了。”徐白小心翼翼的把陶罐放在马车上,笑容越是浓郁。

这时,云自海也从驿长那里走了出来。

不过和徐白相比,云自海的表情就不那么高兴了,反而满脸阴沉。

直到上马车时,云自海仍然一言不发。

“驾!”刘二驾着马车,继续赶路。

马车带起一阵烟尘,越走越远。

马车里,徐白抚摸着瓦罐上的花纹,看向云自海。

“怎么了?”

从云自海进马车起,就见到云自海一脸愁容,眉毛都拧成一块了,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有心事”四个大字。

就算是换个普通人在这里,也能够看得出来,更何况是徐白。

刚才徐白还沉浸在得到进度条的欣喜当中,这个时候,他也渐渐平复,所以问了出来。

云自海还在沉思着,等到徐白询问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歉意道:“不好意思,徐兄,刚才还在想事情,所以一直没有说话,我们可能要加快进度了,中间不能再休息。”

“哦?”徐白来了兴趣,道:“云来府出事了?”

如果是还有什么是值得赶进度的,那只有可能是云来府出事了。

果不其然,徐白才刚说出口,云自海那边就接连点头。

“不只是出事了,还是出大事了。”云自海愁眉不展道:“徐兄,云来府的府令,在不久前死了。”

“什么,死了?”徐白微微一愣。

他还真没想到,消息竟然如此劲爆,堂堂一个府令,竟然死了?

“好像是被诡异所杀,也找不到线索,但诡异杀了人之后,肯定还会再造起杀戮,所以我要赶紧赶过去。”云自海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忧虑。

徐白看出异常,皱眉道:“那个诡异很强?”

刚才云自海显露出来的表情,似乎对那只诡异颇为忌惮。

云自海摇了摇头,道:“不是很强,但特点却非常怪异,尤其是它的一个特性,即使到了现在,仍然没有任何破解之法。”

对于这方面,云自海算得上是一个行家,别看徐白现在声名鹊起,其实他进入这个圈子的时间尚短,对于很多东西,还不是很清楚。

尤其是有关于诡异的事,他从头到尾也就碰上过几只诡异,还都是直接暴力解决的,真没什么机会去了解。

“徐兄,你是否听过……镜死者?”云自海道。

徐白摇头,表示并未听说过,但他突然想起,这个名字里面带着一个“镜”字,难道和镜子有关?

想到这里,徐白问出心中疑惑。

原本,这就是他的一个猜测,没想到当他说出来时,云自海竟然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和镜子有关。

“镜死者的特点,便是以镜子为载体,凡是有镜子的地方,都有可能出现,而每一次出现,都是在一个区域内,当第一起事件出现之后,便会连续在这个区域发生。”

“最重要的一点,凡是有镜子的地方,只要看到那面镜子,镜子中便会显现直视者的模样,镜死者就会拥有直视者的等阶,而直视者的实力也会被削弱一半。”

说到这里,云自海大致的将镜死者的能力说出。

徐白眉头微挑。

这个能力……很强。

首先,镜子中如果出现直视者的模样时,镜死者就会完完全全拥有直视者的等阶,光是这一点就很难对付。

云自海说的话里面,有一点值得推敲的,就是镜死者只能拥有直视者的等阶,而没有直视者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只诡异杀人的手法,还是用它自己的,不会用直视者的能力杀人。

其次,也就是最致命的一点,他会让直视者的等级直接削弱一半。

如果是六品高手,削一半之后,是什么样的下场,不言自明。

“你刚才说了每次出现,难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徐白发现云自海言语中的蹊跷之处,问道。

云自海点了点头,道:“这便是它的第二个特点,永远也杀不死它。”

“它所活着的地方,是属于镜子里的世界,在外界就算杀了再多次,也会重新复活。”

“曾经有人试过,跑入镜中世界,将它杀掉,从那之后,便消停了很久,但没想到,它又出来了,后面才知道,只要有镜子,它便有无数个复活之地。”

话音落下,马车里陷入安静。

云自海想到了什么,连连摆手道:“徐兄,我不是想找你帮忙,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和你随意的聊天而已。”

他这句话说的是实话,没有丝毫掺假的成分,毕竟现在的事情,已经算是他自己所管辖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上次请徐白帮忙,徐白差点被女观主给带走了,已经让云自海很愧疚。

“我去看看。”徐白道:“你说的,是要覆盖一个区域,我所在阴驿,恰巧就是云来府的区域,如果波及到阴驿的话,对我也有很大影响。”

徐白说的也是实话。

如果在他薅羊毛的地方出现危险,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掉,否则待在这里,他寝食难安。

更何况他们两个联手的话,还能更快解决问题。

“徐兄,我就知道,你是个侠肝义胆之人!”云自海也不知道脑补什么,立马自我感动起来:“果然,柳师妹没有看错人,他说你身上有不易察觉的正义感,我现在终于看懂了。”

徐白:“……”

他现在不知道要该说一声谢谢呢,还是该说点什么东西,用来缓解如今的特殊情况。

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或者说柳絮站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按住柳絮的肩膀,凑到柳絮的耳朵前,用最大的音量怒吼。

“不要把我夸得这么好啊!”

这么夸,饶是以徐白的脸上功夫,也有些觉得不太好。

马车外,刘二仍然在赶着马车。

马车内的两人,却在紧密的交谈着。

大概又交谈了半炷香的时间,徐白和云自海却觉得逐渐不对劲起来。

“马车好像变慢了,而且越来越慢。”

徐白皱起眉头,大喊了一句:“刘二,你是睡着了吗?”

刘二听到声音,把马车停下来,接着,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小心翼翼的,将头钻进马车内。

“大人,外面出事了。”

声音中,带着颤抖,显示出刘二心里很不稳定。

徐白的目光越过刘二,顺着刘二掀起的帘子缝隙,朝着外面看去。

当他看到外面的情况时,眼睛微微睁大,接着,就把手握在鬼头刀上。

“云兄,看来这最后一趟路,反而是崎岖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