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浑浑噩噩
“若不是儿臣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回跑，只怕您再也看不见儿臣了。”
“呜呜呜……”
轰的一声！
大殿里所有听到李新这番话的人，全部顿遭雷击，面无血色。
一双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吴王。
如果说唐王李湛只是剿灭了辽国残余，高昌回鹘这样的小势力。
那么凭借大齐的百万雄兵，足以轻松对付和镇压。
可现如今就连北方大国金国，都被唐王李湛吞并。
那么他们大齐还能与之抗衡吗？
“这怎么可能？”
大殿内的文武大臣，即便已经高估了李湛许多，甚至做好了某种心里准备。
但仍然没有预料到，比大齐军力还强上一些的北方金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西凉给拿下了。
唐王李湛，他还是人吗？
众臣相信，换成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
短短数日就把金国占领了。
想到这些，一种绝望的情绪在众臣心中滋生起来。
大殿上方，李天赐整个人都是神情恍惚起来，目光呆滞的看着脚下的十儿子。
他苦苦等待二十多天的希望，竟然是这样一个消息。
这怎么能让他接受？
然而，事实上是，李湛确实拿下了金国。
也就是说，现在的大齐不光失去攻打凉州的机会，还失去了北方屏障，燕云十六州。
听到这个噩耗，李天赐深受打击，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怔怔的坐在龙椅上，一句话也不说。
大殿下边。
吴王李新，蔡太师，三王等人一个个脸色难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众臣面面相觑，谁都想不通往日里一个一无是处的王爷。
怎么去了凉州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哪来的这么实力啊？
和康王李构这些边疆大将不同，梁思成，岳武几个却是亲身经历过皇帝被软禁在西京的事情。
并且他们和李湛打过数次交道，深深的知晓。
此子已经不是那个被人瞧不起的废物王爷了。
所以，在得知金国西域已经被李湛拿下后，他们都心情最是复杂。
因为按照他们先前的判断，想要做到这一步，李湛最少需要四十年。
可惜，对方只用了二十七天。
不足一个月的时间，西凉就在李湛的带领下，站在了与大齐同等的水平线上。
这等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大殿上方。
李天赐面无血色，胡须抖动，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众臣暗自叹息着摇摇头。
看西凉这架势，拿下燕云十六州后，唐王用不了多久就要南下伐齐了。
当务之急还得先商量出一个对策才行。
“陛下！”
蔡太师叫了一声皇帝。
李天赐浑浑噩噩，似乎没有听见。
蔡太师深吸一口气，大喝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李天赐眼神渐渐恢复一丝焦距，抬起头看向蔡太师。
“讲！”
蔡太师手托牙牌，鼓足勇气道。
“陛下，依老臣看，高昌回鹘，契丹余孽被西凉消灭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兴许对我大齐还有些好处。”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大臣们全部不可思议的看向蔡太师。
李天赐微微皱眉。
“说下去！”
蔡太师手托牙牌环顾四周，最后目光重新汇聚在李天赐身上。
“陛下，相比于您和唐王的父子关系，高昌之流终究是外族。”
“正可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即便唐王不消灭他们，我们大齐也要消灭他们。”
“现在唐王替朝廷把事干了，我们反而不用耗费兵力了。”
听到这些话，不少大臣捋须点点头，蔡太师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只有李天赐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见状，蔡太师接着道。
“这个世上说白了，血浓于水，父子间有再大的矛盾，也有化解的一天。”
“外人不同，一旦就了仇恨，就是不死不休。”
“所以臣认为，无论唐王之前犯过多少错误，看在他收复国土，消灭敌族的份上。”
“都可以与起化干戈为玉帛”
“这样一来我大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化解危机，收复西域，燕云十六州，以及金国领土。”
“创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大国！”
不得不说蔡太师的话的确有蛊惑人心之效，短短几句话，就让文武百官热血沸腾起来。
“蔡太师的意思是？”
康王之子，李昭皱着眉头问道。
蔡太师瞥了他一眼，继而冲着众臣道。
“世上没有不渴望被父母疼爱的孩子。”
“说到底，唐王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他有多大的野心。”
“而是责怪陛下没有给予他基本的关心和父爱。”
“所以想要让唐王重新融入大齐，只需要陛下和唐王殿下解除误会，解开彼此的心结，一切危机自然就会解除。
“甚至我大齐可以兵不血刃的，就把高昌回鹘，党项，契丹，金国的疆土全部收归治下！
蔡太师说完，平静的看着百官和皇帝。
对于蔡太师这种务实的人来说，这条和解之计是最划算的。
至于皇帝的面子跟本算不了什么。
大殿里的官员听了蔡太师的话后，皆是凝眉深思，深以为然。
他们和蔡太师想的一样，一个简单的认错能换来这么大好处，实在太划算了。
但李天赐，梁思成，康王父子，靠山王几个人却不这么想。
作为了解李湛为人的他们来说李湛绝对不是一个渴望父爱的孩子。
至少现在不是。
在杀伐果断，冷酷无情方面，即便是李天赐自己都自认不如。
囚禁自己的父亲！
将兄长的膝盖砸碎！
杀戮皇族亲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李天赐心里都记着呢。
蔡太师的意思很明显。
让他这个当皇帝的父亲，主动向自己的儿子认错。
然后把儿子接回皇宫，封为太子。
这样一来，西凉的收获就全归大齐了。
先不说李湛有没有那么傻。
就是他这个大齐皇帝，也不可能舔着脸去向自己的儿子认错。
打死都不行。
“陛下，是开创盛世强国，还是民生涂炭，全在您的一念之间了啊。”
“臣斗胆，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和唐王解除误会，让其重新融入大齐！”
虽然知道爱面子的皇帝，不会答应，但蔡太师还是跪在地上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