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布衣匕见血染裳
“这位小兄弟,我希望你能够送我妻儿去别的地方隐居。”
象征性地接过凌枫羽递来的可口的野果,谷付很是认真地道。
凌枫羽看了黄旸一眼。
虽然黄旸的双眼中尽是别离的不舍,但是也能感觉到离开的决然。
好吧,好吧。听你们这么解释后觉得谷付从年少有为到现在的优柔寡断也是一种悲哀啊。
“算了算了,有钱拿,又有事情做,何乐不为呢?”
凌枫羽做出一个要钱的动作。
“哦,那是自然。”
谷付笑着往自己腰间摸去。
然后给凌枫羽一张银票。
嗯?接过银票的凌枫羽表情平静,但是内心呢却已经是十分狂喜了。
五百两,足足五百两啊。
“嗯,合理的价格。”凌枫羽随手就把银票放进自己的怀中。用力压了压感觉不会掉才放心地长出一口气。
“放心吧,我会将您夫人和孩子送到您所说的那个地方的,安心,安心。”凌枫羽轻拍谷付的肩膀,表示自己说到做到,“嗯~我出去走走,你们作最后的道别吧。”
翌日清晨。
伴随着最后的晨露被透过来的阳光所蒸发,凌枫羽带着谷付的妻儿离开了。
黄旸数次的回眸驻足,希望看自己丈夫最后一眼。
她想,远处的山城,自己的丈夫谷付一定也在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此日近中午。
“主人?主人?”
谷东跪拜在九婴踏炎图前不敢抬头。
九婴踏炎图闪烁着光芒。
“虽然意外,但是龙眼拼图已经被取走了,第二计划开始实施了。”这声音~好吧,就是石头与石头摩擦出的声音。不过多了些细腻,起码不难听,甚至听多了还有一分魔性的好听。
“好的,主人,那我该做什么?”
“你已经没有作用了。”
说着。
谷东只感觉喉咙间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出气不能,吸气也进不去。
一会儿时间。
谷东撞碎了许多石笋,也在地上形成了独属于他的划痕,最后面色酱紫,窒息而死。
随后,九婴踏炎图莫名点燃。
仿佛是九婴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着。
最后是振动,带着山上的山城一并振动。
无数的地下水涌入溶洞内。
自此,溶洞成为一个水下世界。
而谷东的尸体浸泡在水中,等待着溶洞生态体系的分解者将其尸首缓缓分解。
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人关心。
谷东所传出的讯息是家族争斗,谷东脱离他们家族了。
好吧,这些事情凌枫羽暂时还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常年平静的几座山脉最近一直在振动,也凭空间冒出了不少的河流。
这让一向喜欢吃鱼的凌枫羽吃到不少珍奇的,没见过的鱼类。
三月后。
“黄夫人,按照约定,我将你送到这里了。”凌枫羽与黄氏母女站在渡口上。
淡淡的水雾中,有挂着白色的灯笼的扁舟逐渐接近渡口。
“谢谢你,少侠,若没你,我还真不知道多久才能到这里。”
黄旸由衷感谢凌枫羽。
“哈哈,没什么,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五百两银票呢,够我接下来半辈子的开销了。”
“谷夫人,还请上舟,主人已经交代好了一切了。”
“呜啊~”醒来的婴儿一声啼哭,唤醒了水雾,水雾缓缓散去,可以看到,一座小岛竹林碧绿,竹屋金黄,世外桃源比不上这里。
黄旸上船,与凌枫羽招手离别。
凌枫羽象征性挥了挥手,转身运转轻功就离开了。
摇晃的扁舟上,黄旸看到那一枚铜钱放置在船头上。
那是当初作为交易的铜钱。
远处,白鹭扶摇,依稀可见黑色的流光,渐渐消失在山的深处。
又是三日。
凌枫羽出现在山的边缘的一座城。
“半斤酱肉,半只烧鸡,一碟时蔬,一斤浊酒。”
“好嘞,客官稍等,很快就来。”
偏僻的小店,有酒有肉有风光。
所谓的时蔬不过是阡陌边的野菜,又涩又苦。
“客官,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除了饱腹,别无他求。
远处尘土飞扬成地龙。一只马队由远及近来到了小店。
“小二,小二。”
为首的人下马落地,还未等马安静就在那里呼喊。
“来了,来了,客官,您想要点些什么?”
“一人一碗清面,三片酱肉,赶快去做!”蛮横的语气着实令凌枫羽想皱眉头。
真是一群傻大个呢,以为自己横练的筋骨就能霸道行事。
又是一少年出现。他朴素的布衣背着一个小的布包,就面容来看十分俊俏,汗水黏住的灰尘也妨碍不了。
落座的马队的人都看着这后来到的俊俏少年。
少年环顾四周,马队的桌有空位,但是他犹疑不敢靠近,最后掠过凌枫羽所在的桌位,脸上挂起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兄弟,拼个桌。”他大大咧咧地取下布包然后坐在了对面。
少年对着凌枫羽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转头对着炒菜的地方,道“小二,小二!”
“这位客官,您要什么?”小二笑脸相迎,过路九行皆是客嘛。
“嗯,一碗清面,另外多加点面。再加两个馒头。算了算了,加一个馒头吧。”很饿,但是很拮据。
“好嘞,客官请稍待。”
“小二。”小二转身的刹那被凌枫羽叫住了,“再上一碗荤面,三个最大的肉包。”
“好嘞,皆请稍待。”
清面上,油星三两朵,过水青菜一颗。死面的馒头抵饱但难下咽,店家还免费来了一碟酱菜。
荤面上,因为凌枫羽的豪爽,多了一大块卤肉外加一个蛋瘪子。拳头大小的包子薄薄的皮子里面是接近拳头大小的肉糜,掰开后,不属于野店的香味散逸各处,成为眼神的聚焦。
少年只顾着吃自己的清面和馒头,并未抬头。
矛盾其实不可避免。
“你们若是想抢我的东西的话,出去打,别祸害店家的财物。”
凌枫羽在饮下一杯浊酒后,缓缓道。
马队的几人欲上前与凌枫羽理论。
“都给我坐下!”马队首领很快叫住了那几人,并对凌枫羽抱拳施礼,“小兄弟,真是抱歉,都是我管教无方,还请见谅。”
“无碍,只是,眼神很刺眼而已,不怪你们。”
只是。
凌枫羽不动手,有人动手了。
布衣少年从布袋里抽出匕首,杀向马队。
马队众人毫无犯备间被解决了两个。
有人眼疾手快,取出马刀就是劈砍。
可是,布衣少年是练过的,怎么可能被仅仅是有肌肉的马队成员给劈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