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廿五章 新夜玉齑

“我就看看,血海破防的你,有什么能力阻挡住我的脚步?”琴筝鸣手指指向凌枫羽。

这种怒意,圆缺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人这是怎么了?

琴筝鸣麻袋甩出,随即,几节铁棍组合成了戈矛。

“哈哈。”棒读般的冷笑声。

原本他就是与琴筝鸣的关系就不正常,现在会愤怒也是正常。

折扇成剑,剑如游龙。

身似直松,摇摆不弯。

荒流年一步一步挪开唐不羁,带走白灼客。

为凌枫羽和琴筝鸣留下战斗的空间。

一刻间。

两人都没有动作的迹象。

仿佛都是雕像,是上乘的雕刻家雕琢出来的就差点睛的雕像。

风动了。

倏然身动。

杀气在琴筝鸣的戈上凝聚着。

这是克制各种内元的存在。

只是,这种破开内元的杀气,在凌枫羽面前却是失去了作用。

因为,凌枫羽为了更有持续的能力,所以将内元尽数内敛在剑身之内。

只是用来加固剑身,而之后,以自身技巧与琴筝鸣战斗。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险指的是技巧。

长指的是不会被近身。

长武器与短兵刃的战斗,往往是短兵刃的失败,除非技巧上的不同。

而凌枫羽恰巧是在技巧上多了几分完美。

其实凌枫羽最擅长的不是剑,而是另外一件武器。

只不过,现在能用的唯有剑。

用剑来施展那件武器的技巧是需要再搭配上一个剑鞘的。

而凌枫羽是没有的。

身法上的缺点,是早已经被琴筝鸣所熟知的。

只不过,琴筝鸣的理智让他自身保持着克制,攻防间并未瞄准那些缺点。

强者的战斗是快速却又漫长的。

招式的眼花缭乱,没有内元的光芒闪烁,无聊又危险。

明明看上去都要一剑必杀了,却又是被巧妙回避了。

没有内元的光芒,所以战斗不是绚烂,没有绚烂,那么吸引不了他人的目光。

可是呢,战斗就是战斗,无论是花里胡哨的,还是金玉其外的,甚至随意摇摆姿势的,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便是最后的杀。

只是,很少有人只为了一个结果去战斗。

他们享受着绚丽的花火,绝妙的姿势,享受着战斗本身的过程。

也许他们是对的,因为过程是漫长的,而结局是瞬时的,就性价比而言,的确是过程比较好。

可凌枫羽不是,他会享受过程,但是也会因为结局的重要而放弃过程。

二极管是好,但是没有中间过程,很难进行调和。

“凌风御宇!”

心想云海深等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自己也该抽身了。

于是他准备虚晃一招撤退了。

但是,琴筝鸣怎么会不知道凌枫羽想要离开呢?

一步一步堵住了凌枫羽离开的方向。

只可惜了。

这一回啊,是凌枫羽棋高一着了。

因为。

现在的凌枫羽有两件事要做,都是为了嫋烟,而且这两件事的方向是相悖的。

所以除非琴筝鸣堵住两边,否则他总能够在两个道路上选择一条。正好都不用自己去做出选择了。

呵呵呵。

“琴筝鸣,你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吗?”

凌枫羽的语气是带着微笑的。

什么?

众人听见凌枫羽终于说出了话语后,皆是疑惑,但是也不知道凌枫羽搞哪一出。

也许是这一出,也许是哪一出,总之,无论哪出都不是他们能够想到的。

“不是,你是想?”

“风起散嫋烟,烟雨随风斜!”

这个是?

这个不是凌枫羽的武学招式绝招啊。

烟云飘渺下,周围一片烟雨蒙蒙。

主要是紫烟。

紫烟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无人去探查,也无法探查,因为原先的功法的缔造者并不在这里。

凌枫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紫烟逐渐覆盖住自己的身躯。

紫烟?

“凌枫羽!你快出来,紫烟有毒!”

琴筝鸣稍微触碰一点紫烟,只感觉目眩,这就是中毒的症状。

“有毒?是真的有毒吗?”凌枫羽的语气是笑的,根本不清楚他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有时候,眼见的,身体所感受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话音还在紫烟里飘渺着。

但是,凌枫羽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

琴筝鸣长戈一挥,天地间荒芜之风起。

紫烟被缓缓吹散。

冰的味道。

是绝寒的冰,所以这个晕眩是一瞬间的失温造成的吗?

紫烟,是泛着紫色的无数的小冰凌组成的吗?

呵呵。

看来,自己也被他欺骗了。

所以,他这一招式是从哪里学来的?为何我不知道,不行,一定要调查清楚。

“圆缺,保护好白灼客,至少三日时间,三日后,我会再一次前来。”

“保证完成任务。”

为何?为何不是保护我?

唐不羁陷入了迷茫中。

当琴筝鸣离开后,白灼客觉得自己也应该做出一些决定。

“荒流年拜托你保护一下唐不羁,琴筝鸣所言要圆缺尽全力保护我,说明我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而唐不羁作为我尊敬的长辈,肯定也会受到牵连,所以,荒流年请务必保护好唐不羁。”

“哦。明白了,我会保护好他的。”荒流年知道,这不过是因为唐不羁是其坤王朝的上层,所以才顾及他的尊严。

“好,拜托你了。”

圆缺跟着佩戴着荒流年的剑的白灼客离开。

凌枫羽的速度很快。

所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凌枫羽便是赶上了云海深等人、

嗯~怎么说呢,可能云海深还是在等凌枫羽。

“鬼雀出什么事了吗?”云海深再一次见到凌枫羽后,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也是,乾王朝里能够让云海深担心的唯有鬼雀了。

其他人?没人可以让云海深要去担心或者需要去担心,这两方面都没有。

“到也不是,但是琴筝鸣出手了,所以事情不可为,所以,先行往乾王朝好了,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鬼雀。”

“说起来,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下。”

“走,边走边说。”

云海深将在乾王朝的事情尽数说了一遍。

除了当时在凌烟山后见面说的,还有一些细节补充了进去。

凌枫羽的脑子正在飞速旋转着,好的,明白了。

“其实,我觉得我需要去寻找一下小倩了。”

“哦?怎么说?”

“在听你说到鬼雀找上了小倩,原因是那个簪子,不过我的确提及过,但是,没有细问样式,或许与这个簪子有关。”

凌枫羽取出了簪子。

自凌烟山内部的簪子。

“这个图案的簪子~”

断元辉突然出声。

“嗯?断元辉,你知道些什么吗?”

“啊,这。”断元辉组织了一下语句。

“事情是这样的。”

簪子的事情,他具体上不知道,但是其上的兽型却是知道的。

因为之前见到过。

就在乾王朝外的一个小镇上。

那人是女子,但是手中的幼兽就是这个兽行型的。

女子?

怎样的女子?

凌枫羽继续追问。

雪白的华裘,然后华裘肩部是长缕的榮羽组成的雪白的能够飘动的物质,华贵又出尘,而除了白以外是淡蓝的,一种难以言明的高贵。

她在打听一个人。

“一个人?”

“是的。”

断元辉微微点头。

女子也是问上了断元辉,就问有没有见过类似这幼兽样子的兽类,说是自己在找这幼兽的父母。

“哦?有意思了。这兽类理应不是临界的生灵,而自你描述看来,应当是北域的人,看来是我要寻上北域一趟了。我~”凌枫羽的话还未说完。

此时却是。

夸啦,

凌枫羽与云海深的身体一处传来同样的声音。

顾不上那么多。

云海深与凌枫羽对视一眼,然后摸向自己身上发出声音的位置。

“这是?”

断元辉看到后疑惑地问道。

这是一堆碎玉。

“鬼雀出事了!”

凌枫羽与云海深异口同声地道。

什么!

御风和断元辉都惊讶了。

“云海深,你回云海楼整顿战力。我先行一步前往乾王朝王城!”

“好的。”

待凌枫羽离开后。

“御风,你尽可能将坤王朝里已经暴露的云海楼所属尽数撤离。断元辉,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因为着急,所以必须要冷静。

之后,便是云海深独自一人前往云海楼。

很快的,鬼雀重伤的消息也是让琴筝鸣知道了。

而他知道得更多。

因为原因是他。

出于某些原因,鬼雀被认为是琴筝鸣的那啥。

“让神不悦来掌控全局,这件事必须有我自己来解决!”

只是,这样又要对上凌枫羽了,自己与凌枫羽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了。

好吧,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一直处于琴筝鸣欺负凌枫羽状态。

只是互相清楚了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已。

而这次可能是凌枫羽因为某些事情着急了,所以导致的隔阂更大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琴筝鸣眼神里的杀气外露了出来,周围的植被聋拉着,就快成为枯萎的状态了。

杀意,这种不似云海深的那种的杀意,可是却感觉更加的接近死亡。

那种只会死不会有伤的死亡。

这才是最为让人恐惧的,因为看不到一线生机。

“算了,就算再不理解我也没问题,反正只要凌枫羽能够以完整的姿态活到那个时候就行了。”

又是谜语人啊,究竟是哪个时候?

簋族?

还是什么族?

“自己也该找个机会把西域的碎片叫到凌枫羽手上了,还剩下北域,不过脑子的思考,直觉告诉自己,凌枫羽回去北域。”

真的不过脑子的思考吗?

那么,这样的直觉真的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