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让子弹飞(上)
蓝方军团的指挥人员挤成一团,灰头土脸地低着头,不想去看四周的景象。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一个踩了狗屎运的士兵在撒尿时发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哈哈哈哈!是谁撒的尿?一定要嘉奖!大大地嘉奖!他这一泡尿可是立了大功了!”雷老虎的人还没有到,豪爽的笑声就已经先到了。
如此大声地宣扬,无疑是对蓝方军指挥人员的莫大羞辱。
雷老虎走到营地外的平台上,定眼看了看对方,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老闷驴,没有想到吧!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跟我再见面!”
吕行横冷哼了一声,将脸一仰,不愿去看雷老虎那张令人生厌的笑脸。他这次输得太彻底,又太狼狈了。
“怎么不说话了?还跟小媳妇一样生气了?”
“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
雷老虎又讥笑了几声后,说道:“行了吧!收起你那一套!输了,就乖乖地跟我低头!成王败寇!别老擎着个脖子,给谁看啊?”
“若不是你使得都是些阴损招式,我们怎么会输。有本事,真刀真枪地拉开阵势,我们未必就会输?”吕行横身后的参谋不忿地说道,他们都觉得输得太过窝囊。
“哈哈哈哈!这么多人,也就一个毛头小子敢发火!”雷老虎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得到反驳,反而得到了夸奖的那名参谋脸一红,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不料雷老虎的脸色突然一变,喝道:“不过,你放的是什么屁!”
雷鸣般的声音在人耳边炸起,多数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阴损招式?拉开阵势?夜魔会跟你讲这个吗?你以为夜魔是什么?是我跟一样能跟你好好说话的人吗?夜魔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是能将你活生生撕碎,一口口吃下去的魔!它们会跟你讲这个?扯什么鸟淡!”
雷老虎愤怒地冷哼了一声。
“就算真实的夜魔比你们还要凶残,你们也不至于直接炮轰我军,造成了那么大的伤亡,谁来负责?!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应该死在跟夜魔的对抗之中!”
雷老虎看了吕行横一眼,都不屑于反驳。
吕行横闭上了眼,身后众人所表现出来的愚蠢远比雷老虎的嘲笑更让他无地自容。他转回了头,喝道:“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场演习的目的吗?还在这里说那么多的废话!重要的是胜负吗?重要的是让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战斗的残酷!你们只看到了熊小山将军一人镇守扼夜长城,却没有看到两个团全军覆没吗?今后这样的事情,都会在你我身上上演,你们还不明白吗?!你我都将变成无人埋葬的尸体!”
雷老虎一挑眉,说道:“谁说胜负不重要了?胜负对我来说很重要。”
吕行横顿时被噎住。
“其实啊,你早早来投降也就得了,至于磨蹭那么久吗?刚刚传上来的消息,你的那个什么斩首小队,被我的鹰小队给截住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输得一无所有了?”雷老虎又大笑了起来。
吕行横心中憋的那口气越来越胀,好似要撑爆他的身躯,可他怎么也吐不出那口气来。
突然间,远处山脚下传来了微弱的枪声。
——
夜歌凭借着刚才看到的景象调整着手中青锋的角度。
青锋的极限射程也就才八百米,不论是多么熟悉枪械的人也不可能预测出最后的准确命中点。但夜歌要的不是精准度,而是密集度。
扣动扳机!
装弹,上膛,开枪!
装弹,上膛,开枪!
装弹,上膛,开枪!
……
唐棠看着崩飞出来的弹壳,完全愣住了。他无法想象人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夜歌就好像是一台精密且在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将所有的子弹都给倾泻了出去。
一杆步枪,在夜歌的手中硬生生变成了连发枪。
啪啪啪……
接连不断崩飞的弹壳让坠落的轨迹连成了一条线,落在岩石上,向着四周崩落。
夜歌在开完二十枪后就扔掉了手中的青锋,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差地拿起了另外一把青锋,继续刚才的动作。
连续开出二十枪的青锋枪口直接通红,枪栓产生了严重的裂痕,显然无法再次使用,成为一杆废枪。
“啊——”唐棠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夜歌这魔术一般的动作。夜歌之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让他足够震惊的了,现在这让人眼花缭乱的枪法更是让人震惊。
若是唐棠仔细去看,他就可以发现夜歌每次的动作都惊人的一致,真的如同机器一样不断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不存在任何的偏差。
八百米的距离,真的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就算夜歌真的做到了没有偏差,不断变幻的风也会产生偏差,所以夜歌要的是子弹的密集度,他要用三杆青锋创造出一个被火力覆盖的区域。
砰砰砰砰!
啪啪啪啪!
夜歌拿起了最后一把青锋,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射完了所有的子弹。
唐棠向着夜歌瞄准的方向望去,看了一眼,不禁说道:“你这也没打中任何的东西啊!”
夜歌微微眯了眯眼睛,辨认着视野中几个黑点般的人,说道:“让子弹飞一会儿。”
“啥?”
夜歌此时拿起了那把雷鸣。
一脚抵在树枝与树干交接的地方,一腿微弓,夜歌屏住了呼吸,瞄准了目标。
“去另一根树枝。”
“哦。”唐棠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听从夜歌所说,攀到了另一侧的树枝上。
“堵上耳朵。”
“啥?”
“堵上耳朵。”
“哦。”唐棠双手捂着了耳朵,看着夜歌。
毫无征兆地,夜歌扣动了扳机。
轰!
璀璨的雷光瞬间占据了唐棠的视野,将一切其他的颜色都驱逐而去。恐怖的雷鸣灌入唐棠的双耳,**清了其他所有的声音。
咔!咔!咔!
承受不住冲击的树枝竞相断裂,向下纷飞而去。
夜歌放下了枪,也收回了抵在树干上的脚。
“现在,子弹该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