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自己给自己打工
蜀川电视台新换了一个副台长，叫做张盘。
这位原来是制作部出身，然后干了十年的行政。
他的上一任因为硬生生错过了《傻儿师长》和《外来妹》，特别是在《外来妹》爆火之后，便被撤换了，去了工会养老。
新上任的张盘干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通过各方面等人脉，去探索虚洛最近在搞的《编辑部的故事》，还有《我爱我家》两个项目。
天下电视台其实都是一家，因为他们大部分人毕业的学校就那么几个。
因此通过在北京的同学们，张盘得到了许多一手消息。
包括了两部电视剧的制作人员、演员、成本、拍摄周期等等。
太具体的肯定没有，但七七八八的信息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他大胆的制作了两个购买计划，以及后续的投放、宣传等等一条路。
其中首播竞价，《编辑部的故事》是100万，《我爱我家》是200万。
蜀川电视台是吃过亏的，因此面对张盘的企划书，还是很认真的讨论了几回。
最后他们的决定是，先买下《编辑部的故事》再说，至于《我爱我家》，如果虚洛愿意同样的100万卖过来，那就一并买了，不然得看看情况再说。
毕竟这种室内情景喜剧的模式，在华国还从来没有过。
到底好不好，到底能不能受到欢迎，那都是另外一回事儿。
张盘刚刚才升上来，哪里有什么权威去反驳？
所以他只能接受了这个决定，不过却在合作意向书上面加了一条——在同等条件下，蜀川电视台有优先购买《我爱我家》的权利。
这样就避免了《编辑部的故事》火爆了之后，别人转身就把《我爱我家》给抢了。
关于这一点，领导们还是很赞同的。
于是，这份意向书便由小姨带过来，放在了虚洛的桌上。
“这一次蜀川电视台也是出血了。”沈青笑着道，“整整100万，应该可以覆盖成本了吧？”
“早就过了。”虚洛道：“就这样的情景喜剧，平均一集下来只有3万的预算，糜加山导演说，如果控制得好，50万都要不了。”
“蜀川电视台也是预计过了，所以才大着胆子开了个高价。”沈青道，“可惜他们还是魄力不够，不相信我儿子……哎哟！”
冷不防的，沈青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怒目回头一瞧，却看到是沈红。
“谁是你儿子？给我放规矩一点。”沈红用手指点着她的脸蛋儿，“早点给我生两个胖小子出来……嗯，再多两个女儿也行！”
沈青瞠目结舌：“姐，只能生一个啊，我会被开除的……”
虚洛在旁边拆台：“这个简单，我可以给小姨办香江的身份证，这样就不受限制了。”
“你给我闭嘴，你个死没有良心的东西！”沈青用力的掐了他一下，这也是正好转移了刚才被打的委屈。
“嗯……”
沈红思索了一下，“还是等一等吧，先给我生一个出来再说！”
“知道了啦！”沈青无奈的点头。
她这个年龄的人，是不可能对孩子不喜欢的，而且都27了，当然也想要个孩子。
奈何家里的男人不争气啊。
摇了摇脑袋，沈青转而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怎么样？100万卖《我爱我家》的首播权，行不行？”
“不用了。”虚洛道，“我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编辑部的故事》全部出来之后，这种情景喜剧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沈青对虚洛还是挺有信心的，笑了笑道：“那么其实张盘还是很有头脑的，知道约定优先购买权。”
“卖给谁不是一样的卖？”虚洛道，“蜀川是咱们的家乡，能帮衬帮衬也是应该的。”
“你现在可不轻松。”沈红在旁边道：“如今不再是峨影厂去卖电视剧了，而是你自己去卖，这里面的关系和门门道道，你都清楚么？可不简单呢！”
“有什么不简单的？”虚洛笑道：“我不懂，但我可以挖一个专业人士来帮我呀！”
“这得花多少钱？他们为私人老板干活儿，能认真吗？”沈红一连串的问题来了。
“我听了国外的那种基础工资加奖励的方式挺好。”虚洛解释道：“我给他们的底薪不多，但是如果谈得越好，价格卖得越贵，那么他们的奖金就会越高，你说他们会不拼命干么？”
“别人会愿意来？”沈红质问。
“有能力的当然很愿意来试一试，那些想要滥竽充数的，自然是没这个胆子的。”虚洛道，“妈，现在这个社会，和之前可不一样了。现在是有能力的人能挣很多钱，没能力的人只能混个温饱……这是社会的发展，没有办法改变的。”
沈红听着皱眉头，显然不大适应儿子的说法。
可一想起儿子要和香江公司合作，在峨影厂下面挂靠成立公司，里面的那些各种利益纠葛，她似乎又有些明白了。
然后她问，“小洛，你觉得峨影厂会同意你的挂靠吗？”
“如果在半年之前，那是痴心说梦话。”虚洛信心满满的道：“但是有了《傻儿师长》、《外来妹》和《北京欢迎你》的成绩，他们想要不重视我都难！”
沈青是局外人，她也看得真切，补充道：“姐，现在峨影厂还有什么好的出路吗？没有！他们本身之前就有点举步维艰了，都靠了我儿……我家小洛，才能爆赚2000万！
小洛又不是峨影厂的，凭什么要给他们打工，让他们挣更多的钱啊？所以他们只能同意小洛的办法，否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苝影厂答应，然后挖走这个金娃娃了。
再说了，姐……上次的150万美金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难道每一次这个便宜都给他们占？我们蜀川电视台也需要外汇啊！而且我们有能力给你补偿损失的，就像是上次XX局那样！”
沈红不是傻子，她当然也晓得这个关卡。
可毕竟她在厂子里工作了二十年，忽然间如果双方闹翻的话，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但即便是再不好意思，她也不可能损害儿子的利益。
有了上一次的150万美金换汇事件，她可再也不愿意有第二次了。
沈红本身就是搞财务的，她知道如果是换成了香江的公司走账，那么在香江自由的兑换外币，那就完全不受限制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转而她便问儿子：“你要签合约？”
“签！”
虚洛没有犹豫：“刚才说了那么多好处，其实即便没有好处，这是我小姨出马，我能不给她面子吗？”
“乖～～”
沈青大喜，笑着摸了摸外甥的脑袋，心想我要是能奋发图强，生一个儿子像小洛，那可就谢天谢地啰！
想到了这里，她忽然对生孩子又增加了很大的兴趣，动力又强了许多。
沈红没有理会他们两个，接着道：“别的电视台有反应吗？会不会卖得不够好？”
“嗯，室内情景喜剧的确是第一次出现，这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虚洛道，“不过《编辑部的故事》最多也就播出十来天，相信他们能从蜀川观众的观感，就可以得出结论的。”
现在这个年代，电视剧一天播出两集才是正常操作。
前些年一部电视剧拍三四集、七八集，才会一天播出一集——比如《济公传》。
现在只要能拍得长一点，都一天两集，管饱。
“你想多了。”小姨嗤笑道：“蜀川台又不是上星卫视，怎么可能那么大方？只给自己省内人看的，最多一天一集，不会多了……他们花了那么多钱，不好好的利用一下怎么行？”
“也是！”
虚洛颌首。
穷人有穷人的办法，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抠抠索索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央妈就不一样，人家有的是电视剧抢着往那里送，一天24小时不间断播都可以。
只不过，一天到晚都只播电视剧的傻瓜电视台，恐怕以后也不会存在吧？
这得多凄惨、多没有收视率，才被逼无奈这么做？
依照华国13亿人口来说，哪里的电视台还缺了观众？
同时他也来了兴趣：“小姨，蜀川电视台上星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搁置了呗！”沈青耸耸肩，“那么多经济发达的地方都没有上星，蜀川台凭什么？除非是他们做出了非常优秀的成绩……可惜啊！不过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愿意高价购买《编辑部的故事》的原因，你也算赶上好时候了！一集电视剧在地方台能卖差不多5万，真是想都没有想过啊！”
“是啊，他们不是傻瓜么？”沈红也笑。
“社会总是发展的。”虚洛想起了香江，想起了渼国，不觉说道：“说不定以后一家电视台就能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买一集电视剧呢？”
“呵呵！”
两姐妹同时白了虚洛一眼，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虚洛自己也笑。
一百万买一集电视剧？
那如果拍一个70集的电视剧怎么办？
7000万买一部电视剧！？
笑死人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