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调查(二)
第039章 调查（二）
薛胜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还未褪尽的青涩，将宁照老校长的某件往事娓娓道来，在张晓霜面前展开了一幅并不浓墨重彩，却简洁真实的画卷……
“小紫，你陪我这么久，也累了吧，休息会儿吧！”
那紫中透金的庞然大物仿佛能听懂人言般眨了眨眼睛，顺从的盘卧在主人坐着的山石旁边。
不到四十岁的宁照仍然一脸的青春洋溢，轻轻拍抚着它的龙鳞：“老伙计，不知不觉，你跟了我也有二十多年啦……”
紫金龙轻抖龙须，像是对主人的回应。
宁照感慨万千的看着眼前一切，心中忽发豪情，起身长啸，紫金龙与主人心意相通，龙首昂起，也发出沉沉龙吟。
一时间，万物静默，而唯有此声，声震四野。
“那紫金龙在山上坐卧许久，且心有所感，仰天长啸，引得云层密布，降下洁净雨水，顺势流下，就形成了空间中的湖泊。之后宁照老校长心念一动，又引天雷聚之，将雷兽投放于山上，名之‘霹雳’……”
张晓霜恍神中，仿佛能看见正当年的宁照老校长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模样。
“后来……”
后来，那处空间渐渐建成，却因为宁老校长的更进一步而慢慢被时光掩去当时的惊艳，之后，这个仍显粗陋的空间就被遗忘了，直到宁老校长去世，为了纪念宁老校长对术者界培养下一代所做出的巨大贡献，海亚术者学院毕业生中难度最低的一模就以此空间为考试场地。
而考试内容，也因为当时宁照老校长和其灵宠紫金龙的友好相处关系，而定义为考验友好合作等品德上的内容。
在长期的运行中，学校除了完善空间建设，维护空间的运转，也经常往里面投放一些低级灵宠，以便学生们在考试之余，能够学会收服灵宠，从中体会前辈们对他们的指导和关爱。
不过因为学校退学率高，能走到毕业考的都是有家有世，或是个人能力强的，一般不需要，也不会从中捕获灵宠，所以近几年来，空间里的低级灵宠被逐年释出，不剩多少了。
但是这处空间毕竟是有紫金龙的龙气参杂的，久而久之，也有些低级精怪被龙气所感化成妖。
譬如薛胜就记得，那处空间里本有只蛟，是当初宁照老校长去世后，紫金龙重新飞天前给空间留的新“阵眼”。
他通过张晓霜的描述，越发觉得，那个小男孩如果真是高级精怪，最有可能的身份，就是这只蛟化的妖了。
只是这只蛟自从二十年前就神隐了，据校方说应当是遇到升级瓶颈躲起来修炼去了。
现在忽然出现的小男孩，是不是表示他晋级成功，化形出山了？
“识别蛟精挺简单的，像他这样的半完成体，一定有些端倪。比如，头上是否有只角，或者尾巴没化干净。”
张晓霜想了想，摇摇头：“几次见到他，都是匆匆而过，没有认真观察。也许等下回见他，能找机会确认。”
薛胜推了推眼镜：“也只有如此了。”
张晓霜想了想，又问：“那如果真确认了是蛟精，我想收他作灵宠怎么操作？学校能答应吗？”
“这个……”薛胜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暂时不能回答你。不过你可以打份书面报告上去试试看。毕竟试一试总是有机会的。更何况蛟精若是真的成功化形，那小小空间也留不住他了。你不是说他都化形出来找了你两回了吗？可见你们还是挺有缘份的。不管怎么样，试一试吧！”
张晓霜想了想，说：“嗯。我先回去报告写着，一经确认就递交上去。谢谢你啦学神！”
薛胜扯扯嘴角：“小事。你不是还帮我照顾小空空呢嘛！”
张晓霜笑说：“你也开始叫它小空空啦？对了，小空空的事学校知道了吗？”
薛胜平平的看了她一眼，却让张晓霜觉得自己被BS了：“当然了。不然怎么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呢？要知道，无支祁可是比紫金龙还神奇的存在呐！”
也因为要饲养无支祁，本来就经常泡在学生会办公室的薛胜干脆把家什都搬了过来，住在了这里。
无支祁也成了学生会干部们的群宠，这个喂点儿好吃的，那个给挠挠背梳梳毛，日子过得可舒坦。
张晓霜想趁着二模、三模的间隙把这件事办了，就申请去一模的空间看看，想确认小男孩的身份。可是学校没有批准，说是考试期间，学生们的动向还是跟着流程走，等考完了她可以再次提出申请。
张晓霜失望的从教师办公室走出来，心想自己进不去，可是小男孩能出来呀！只是等了好多天，她的书面报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差将对方的种类和名字往上填了，那小男孩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次也没来找她。
由于二模的时间比较短，学生们就没像前两次那样直接放了个温书假，而是恢复了上课。
很快前两次模拟考的成绩公布，又有一批人被劝退。
到了这个时刻被劝退，有些学生和学生家长不服气，天天对着校领导围追堵截，整个校园气氛十分紧张，保卫科几乎是倾巢而出，还加派了不少年轻的战斗型教师。
这天张晓霜在校园里遇上了巡逻的保卫队伍，落在末尾的李弘方特地跑过来和她说话，劈头就是一句：“你又和对方接触了？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张晓霜莫明其妙：“李老师，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李弘方认真盯了她几眼，叹气道：“看来你真的不懂……罢了，都是天意。”说完垂头丧气的去追队伍，剩下张晓霜在那儿多方猜测，却仍是摸不清头绪。
奇奇怪怪……
李弘方没头没脑的话让张晓霜大惑不解，不过她也没太放在心上。虽然自己算是半路加入的术者队伍，可是早已习惯用术者思维看世界的她，已经无形中把自己和普通人分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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