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拜师
那名情绪崩溃的少年很快就被送走了，测试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此期间，那位负责送人的白发老者又送来了一名少年修士，排在明衍身后，正是那对明衍两步化作一步倍感吃惊到爆粗的少年，他见自己排在明衍身后，一脸黑线。
随着一名又一名的修士将手按在风灵石上，结果也很快便出现了，明衍前方几十人，被淘汰了五人，有一半都是五层左右，剩下的另一半则是第六层，再也没有出过一名第七层……
那十几位等在空中的长老面露失望，显然对这一批新招收的弟子质量感觉到很不满意。
那些第五层第六层的少年修士们不会被长老看中，而是直接成为风灵院的普通弟子，和其余弟子一起修行。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总算轮到了明衍。
“十五六岁的太溪，恐怕是要刷新今天的最低层数记录了。”那之前便不看好明衍的张姓弟子见轮到了明衍，冷哼了一声。
排在明衍身后那位见识过明衍夸张之处的少年闻言翻了个白眼，他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结果这人直接一路直冲而上，都不带停的，估计会把这群人惊掉大牙。
最低层数是之前检测出来的第三层，能通过第一项测试，天赋基本都不会太差，很少出现到了第二项测试还只能两层的情况。
但明衍情况确实比较特殊，他是这群新弟子中年龄最大的，就没一个和他年龄相近的，年龄相近的都在第一层被刷掉了……留下来的基本都不超过十三岁，甚至有个别，比如说之前被长老争抢的那位男孩，看上去不过七八岁。
“他既然能通过第一层，再怎么也得有三层吧，我觉得刷新不了记录。”那张姓弟子身旁的另外一名弟子摇头说道：“而且，说不定我们都看走眼了呢？不是每年都有这种？我们看不起的弟子，结果实际测试出来非常厉害……”
“那我也不亏，反正我早就想找乐师兄表白了。”张姓弟子轻哼了一声。
“……”另外一名弟子默默和张姓弟子拉开了距离。
明衍不为所动，他伸出手，将手按在了风灵石上。
上面那十几位长老看到明衍如此年龄如此修为，都有些失望，其中一名长老叹气道：“今年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是些资格如此之差的苗子？我听说隔壁月影那边新招收的弟子天资都很优秀，第七层很多，第八层都出了几个……虽然没有圣女那般的十层，但也算是很好了……”
“是啊，这样下去……怎么争得过月影……”
“慎言！”另外一名长老瞥了他一眼，提醒道：“况且急什么，我倒是觉得这人很特殊，我刚才听前门的人说，有一人在第一项测试时如履平地，就是此人，或许他的天资要超乎你们的想象。”
“……咳咳……真的假的？”
“看下去便知道了。”
风灵石的手感很是特别，像是……以极快速度移动的时候，张开手，风吹在手心的感觉……
旁边有位弟子提醒道：“以最快的速度运行你体内的灵气，风灵石能感觉到，开始吧。”
明衍点了点头，闭上了眼，开始运行自己的灵气。
明衍体内的灵脉天成，这本就是他体质特殊之处，其他人的灵脉都需要自己造，但他原本就有，而且灵脉更为宽广，灵气在体内运行极快，风灵石很快便有了反应，微微颤动起来。
风灵石的第一层迅速亮起，接着第二层也亮起、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
还没等旁人惊讶，光芒瞬间到达了第八层，并且毫无停下来的迹象，一路直接冲到了第十层。
风灵石绽放出绚丽的光芒将明衍笼罩其中，光芒直冲天际！点亮了天空。
“十层？！”那刚才还很失望的长老顿时瞪大了眼，“居然是十层？！”
“好好好！风灵院有多久没出过十层了！”那名秃头长老也甚是兴奋，“这弟子一定得让我亲手教导。”
“得了吧，别被你祸害到夭折了。”林中道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让王道明亲自来教导吧。”
“……”听到这个名字，秃头长老倒是没和林中道争论，只是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院长应该也在关注此事，估计很快就到了。”
明衍身后那位少年修士一副死鱼眼，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超，果然不是正常人，这下好了，他等会儿就算八层九层估计也没人会记得住他了……真倒霉……
那张姓弟子见状也是极为吃惊，“没想到还真是第十层……哼，不过倒也好，我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去找乐师兄表白了。”
“……”他身旁远处那位弟子原本也极为吃惊，但听到张姓弟子的话之后，顿时有些无语，“张师兄，你到底明不明白第十层意味着什么啊？意味着他可要比乐师兄……优秀太多了，是圣女那种等级的……”
“这种检测并不能代表所有东西，更何况，就算他真的比乐师兄更为优秀又如何？”张姓弟子摇了摇头，他虽然也很是吃惊，但这并不能影响什么。
“历史上出过几个第十层？有哪一个是废物？”另外一名弟子说道：“恐怕院长要过来亲自收徒了……如果好好培养，或许风灵院数百年来都没有定下的风灵圣子……”
“风灵圣子只能是乐师兄，乐师兄虽然只有八层，但圣女都夸奖过乐师兄的天赋。”张姓弟子冷眼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他才太溪境，乐师兄已经是气海境初阶了，只比圣女修为差一点，想要追上乐师兄，不知需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但乐师兄年龄可不算小了……已经二十四五岁了……圣女才十八岁啊……”
“难道你觉得这人能在两年之内到达气海境？”张姓弟子冷哼了一声。
明衍睁开眼，看着直冲云霄的光芒，也有些吃惊，原本他觉得自己有个八层便已经足以，但没想到，居然到了十层。
他看向天空中那些长老，旋即奇怪起来，为什么自己十层了，那些长老还坐得住？不来招收自己为徒？
他沉默着放下了手，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并非发现什么异样，怪了……什么情况？十层难道不是最优秀的水平吗？
“你检测通过了，请在一旁等待。”一旁那位也被惊讶到的弟子这才走上前来，一脸笑容地看着明衍，“刚才林长老已经通知过我，院长有意将你收为入门弟子，等会应该会有人迎接你，稍等片刻变好。”
明衍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这些长老不心动，而是长老之上的院长看中自己了，他点了点头，走到一旁静静等待。
这下，明衍就成了众人的焦点了，绝大多数人都将视线投到了明衍的身上，十层这是什么概念？
历代十层成长起来之后基本都是两院的圣子圣女，日后将会成为两院院长，也就是两院的圣主，但风灵院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十层了，就连现在的院长王道明当初入门之时，也不过九层而已。
尽管风灵院的风灵石和月影院的月影石检测出来的结果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的修仙综合天赋，但一般来说，天才的体质肯定也很好，不需要靠其余天赋补足，而是靠天赋拔高自己的上限。
这也就是说，风灵院可能会结束长期没有圣子在位的尴尬情况……
那些长老看着明衍的视线极为火热，而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其余弟子们也皆是羡慕不已，如此好的天赋，也就意味着他将会得到大量的修仙资源来培养他……谁不想被院长收为入门弟子呢？有院长亲自教导，那岂不是一日千里？
没多久，那十几位长老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人影。
“院长！”
有弟子注意到他的出现，立刻单膝下跪抱拳行礼，而其余弟子听到之后，也纷纷单膝下跪，齐声喊道：“院长！”
明衍抬起头看向那位被喊做院长的男人，他看上去颇为年轻，一身青衣，年龄暧昧，英姿勃发，他面带笑容，挥了挥手，“免礼。”
说完，他便瞬间出现在了明衍的面前，笑容温和，“你便是那位十层的弟子吧？吾名王道明，乃是这风灵院的院长，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
“院长亲临了……看来院长果然对着十层的新弟子极为看重。”有弟子惊讶道。
“十层……圣女也才十层……我们风灵院总算能出一个口气了，不然老被说不如女人……就是他修为稍微低了一些，不过相信给他时间，应该也能成长起来。”
王道明给明衍的感觉和夏言明颇为相似，都像是那种脾性温和的人，明衍对其第一印象颇为不错，他双手抱拳，“弟子……”
这时，明衍刚开口之际，场中又出现了一道模糊身影，她的到来让王道明眉头微皱，挥手打断了明衍的话，示意明衍先别说话，他很是意外，而空中的十几位长老也连忙落下，单膝跪下，“圣主！”
其余刚刚起身的弟子见状，又只好跪了下来，“圣主！”
王道明也双手抱拳，“圣主……圣主亲临，是为何事？”
圣主？明衍看向那道模糊身影，顿时反应过来，正是他见过几次却并没有见过真容的月影圣主，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月影圣主没有说话，手中捏着的一封信飞到了王道明手中，声音冷淡，“凰家圣主凰君如委托我照顾此子，我有意将此子收为闭门弟子，同样修习风灵经，我虽然并未修习风灵经，但已研究透彻，教导他不成问题。”
“这是何意？”王道明结果信封，并未拆开，眉头拧着，“圣主乃是月影院院长，怎可招收男弟子？没有这种先例。”
“我今天便是先例。”月影圣主平静道：“我意已决，还是说，你觉得我教导弟子的水平不如你？”
王道明低下头，“我当然没有如此想法……但分院之事乃是祖师定下，招收男弟子一事，还请圣主认真思考。”
明衍在一旁沉默着，什么情况，原来他以为拜入院长门下已经足够好了，怎么这月影圣主似乎有意收自己为徒？
自己虽然优秀，但她的弟子，也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位月清影，也很优秀吧？为何这月影圣主破例也要收自己为徒？
月影圣主说道：“我说了，我意已决，不需多做思考。”
“……让他自己决定如何？圣主。”王道明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
“明衍，你如何决定？”月影圣主看向明衍，语气稍显冷淡，明衍思考了一会儿，心里也有些思量。
这月影圣主在受到凰君如的信之后并未直接让自己入门，这和凰家当初所说不同，她肯定是想看看自己的天赋，结果现在证明自己确实很优秀才跳出来拿着信抢人……这般作为让明衍略有些犹豫。
不能说月影圣主这般做不对，至少多少让他对其印象有些下跌。
但他对王道明不熟悉，相对来说，月影圣主本人和凰家关系则算不错……明衍现在算是与凰家交好，从这方面思考，跟着月影圣主肯定更好，可月影圣主身为月影院院长，本来不该招收男弟子，自己如果拜入她门下，那就显得太特殊了……这是否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嗯，这样也好，能让宁妃萱注意到自己，明衍想了想之后，便已经做下了决定。
他面朝月影圣主，单膝跪下，“弟子愿意拜入圣主门下……”
王道明脸色微沉，将信封交还给月影圣主，看着明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去。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恐怕是惹怒了王道明，但拜入王道明门下恐怕也差不多，会招惹起月影圣主的不满，王道明将决定交给明衍来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相比之下，月影圣主的身份和实力都要超过王道明，成为她的弟子，总归是要比王道明好一些的……
“很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月无瑕的弟子了，此后，改口称呼我为师尊。”月影圣主的本名为月无瑕，她轻轻点头，抬手一挥，便让明衍腾空而起，随即她玉足轻点，便带着明衍离开了此地。
其余弟子这才抬起头面面相觑，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