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离去
“对了，师父，我房间里那些小物件，你收起来了吗？”明衍想起之前回自己的房间，里面空****一事了，询问道。
“哦，你那些东西我帮你收着，就在屋里。”柳云丰点了点头，“你随我来。”
那些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多都是明衍平日里消遣无聊之时雕刻或者手工制作地小玩意儿，对他人来说肯定没什么用，他留着当收藏的，遗失了的话也怪可惜的。
柳云丰带着明衍到了他房间，取出了那些小物件，还给了明衍，随后便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几天吧，我在这里陪同梦璃一段时间，之后去和宗主打声招呼，便离开了，这里距离风灵月影圣地有多远的距离？”明衍问道。
“很近，以你现在的太溪修为，大概五六天便能到达。”柳云丰说道。
明衍点了点头，“师父，宗主的修为……可有恢复？”
“宗主不仅安然无事，甚至因祸得福，现在已经突破到太乙境了。”柳云丰感叹道：“凰家应该是和风灵月影圣地做了什么交易，月影圣主给了宗主一株不知名灵药，宗主食用之后，不仅恢复了修为，还突破了……想来这种灵药对凰家也需要一些代价才能弄到手吧。”
“太乙？这么说来，宗主已经踏入入圣大境界了？”
“没错。”柳云丰点了点头，“宗主踏入太乙之后，能给雨台福地争取到的资源自然也会大幅度增加，对整个雨台福地来说，都是好事。”
“那便好。”明衍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此后，明衍又去见了见夏言明，夏言明见明衍回来之后，自然很是高兴，明衍原本想要送一坛酒给夏言明，但被夏言明婉拒了，并告诉他，离去之后再来找他。
见过夏言明之后，明衍留在雨台福地待了几天，陪伴柳梦璃。
第三天，柳梦璃和明衍一起躺在房顶，看着天上那被群星点缀的夜空。
“师兄，那颗是什么星星啊？”柳梦璃抬起手，指向天空中某颗极为闪耀的星星，问道。
“应该是开阳。”明衍笑着说道。
“开阳？”
“嗯。”明衍点了点头，“我以前生活的村子里的村长是这么告诉我的。”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
“这……我也不清楚。”明衍点了点头，日月村中留有很多古籍，明衍都阅读过，但那些古籍中并未提及这些星系，而是介绍的一些关于人类先祖的故事。
“……师兄，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我在雨台福地看到的星星，和你在凰家看到的星星，是一样的吗？”柳梦璃往明衍身上靠了靠，问道。
“当然是一样的，都是一片天嘛。”明衍微笑着说道。
“那以后师兄去了其他地方，我们看到的也是一片天咯？”
“自然。”
柳梦璃点了点头，“以后我想师兄的话，就抬起头看看天，想着我与师兄其实就在一片星空之下，便不会寂寞了。”
明衍闻言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能说出什么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柳梦璃的小手。
“爹爹说师兄的追求，雨台福地给不了，那等到师兄实现自己的抱负的时候，会回来吗？”柳梦璃小声问道。
“梦璃，这里不是师兄的家，师兄没有亲人。”明衍叹了口气，“雨台福地虽然是师兄入门之地，师兄对这里存有感情，日后也肯定会回来，但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可是我和爹爹在这里啊……我便是师兄的亲人。”
“我会回来看你的，但不会留在这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明衍有些词穷，他不希望柳梦璃对他存有太多的希望，他已经决定要去追逐宁妃萱，不管最后是否能够迎娶她，救命之恩，肯定是要还的，作为修行者，将来也肯定会经历很多，战斗也好、险境也罢，是否能活着都不清楚，怎能给柳梦璃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实现的承诺。
“……那我便去追师兄！我现在虽然还只是个涌泉境的小修士，但总有一天，我会追上师兄的，追上师兄的步伐，与师兄一起面对一切的。”柳梦璃嘟了嘟嘴，轻哼了一声，说道。
明衍想了想，笑道：“那也好，梦璃以后肯定也会成为优秀的修士的。”
“那就说好了，我以后成年了，便去找师兄，师兄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师妹哦！”柳梦璃娇俏地声音传了过来，明衍点了点头，“我不会忘记的，无论去哪里，我都不会忘记，我曾经在雨台福地生活过，我有一位叫做柳云丰的师父，一位叫做柳梦璃的师妹。”
“嗯……我会追上师兄的。”柳梦璃小声说道。
明衍笑着捏了捏柳梦璃的小脸，他大概也不明白，柳梦璃心中有多坚定。
虽然明衍一直觉得柳梦璃比较早熟聪颖，但等着时间慢慢过去，十年后，自己在她心中又有多重呢？等到那个时候，或许柳梦璃就忘了他了，日后他回来之时，柳梦璃能喊他一句师兄，明衍便心满意足了。
夜已深，修为尚浅的柳梦璃渐渐睡去，明衍将她送回了房间，与一直关注着他和柳梦璃的柳云丰无声告别，然后收拾好行李，来到了夏言明的居所。
“宗主。”明衍站在门外，等着房内的夏言明回复。
没多久，夏言明便从房内出来了，他看着明衍，“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明衍点了点头，“与宗主一别，我便会踏上前往风灵月影之路。”
夏言明笑了笑，“我之前便与你说过，你不属于这里，到了风灵月影，你才能发挥你的天资，不要浪费了，离开之前，我想嘱咐你两个地方，其一，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雨台福地的弟子，你现在是一名散修了，柳云丰也不再是你的师父，所以你之后再拜师无需心有纠葛，其二，如果你觉得风灵月影不是你的归宿，并且能从正经途径离开风灵月影的话，雨台福地永远都为你敞开，你只需要记住这两点便可以了，我修为虽然不高，但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别忘了告知我。”
明衍心情复杂，双手抱拳行礼，“弟子铭记于心。”
夏言明拍了拍明衍的肩膀，“切记，万事谨言慎行，先思考再行动，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有些人天生就救不得，帮不得，你自己要分辨清楚，该杀之人也绝不能心慈手软，对敌人的慈悲，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好了，下山吧，希望此次一别，再见之时，你的修为已经追上了我，你不会让我和柳云丰失望的，对吧？”
明衍郑重点头，“弟子不会让宗主和师父失望的。”
“我不再是你的宗主了，柳云丰也不再是你的师父了，走吧。”夏言明摆了摆手，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鞠躬，然后转身往山下走去。
夏言明目送明衍离开，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谁曾经不是个天才？只是有的天才还未发挥出自己的天资便已经夭折，有的天才被束缚住浪费了天资最后泯然众人矣……只有笑到最后的，才能叫做天才，谁会记住那些泯然众人的天才呢？
明衍，不会踏上他的老路的。
明衍一路到了雨台福地的山下牌匾处，这里有几名守门弟子，见到明衍之后，纷纷行礼祝福，明衍笑着回礼。
他一脚踏出了山门，离开了雨台福地。
明衍抬起头看向天空，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之久，天色很晚，夜空中群星闪耀，绚丽无声。
身后便是雨台福地的新址，身前则是通往修仙圣地风灵月影之路。
明衍沉默了很久，随即迈出了脚步，踏上了旅途。
此后，再无雨台福地弟子明衍，不知道多年之后他回雨台福地之时，还有几人记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