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乖得让人心痒痒
支书脸都黑了:“你说呢?你家老大媳妇那张嘴就没个把门的,说不定这一会子,就全大队都传遍了——”
说着,顾不得许多,拉着大队长就往地头赶。
许宁言摇摇头,在后头慢吞吞地走着。
招待了李建国和张主任大半天,虽然没干啥活,却觉得累得不行,心累。
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只觉得浑身自在。
顾致远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将人送走了?”
许宁言点点头:“可不是,累死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捶着胳膊腿进了屋。
顾致远跟着走到门口没进去,只提醒道:“那锦旗尽快就挂在屋里,奖状也贴好!”
许宁言明白,这可是两样护身符,有了这个两样东西,革委会来了都不敢轻易动她。
只是没有钉子也没有胶水,当着顾致远的面也不能从空间里拿出来。
还是顾致远想了法子,指点着让许宁言找了根小木头,打入土墙里头,将锦旗挂了上去。
至于奖状,等晚上做饭的时候,用面熬一点糨糊就行了。
挂好了锦旗,许宁言才有精神来收拾那两大包东西和两个信封。
将东西提出来,拿了一罐子的麦乳精,还有一包钙奶饼干,一包大白兔奶糖推到顾致远面前:“见者有份!”
顾致远一笑,这些东西都甜腻腻的,他一贯不爱。
而且两人里头,明显是许宁言更需要这些东西。
因此又推了回去:“我不爱吃这些甜的,你留着自己吃!这都是李科长专门给你带的!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见顾致远是真心不要,许宁言也就不推让了。
看了看摆在面前的信封,许宁言先打开了公社给的那个,轻飘飘的,里头是一张大团结。
红星公社本来就不富裕,能出十块钱的奖励,已经很不错了。
更别说还有那个带着奖励字样的搪瓷缸子,以后出门带上这个,谁都要高看两眼。
再打开李建国给的那个信封,鼓鼓囊囊地,往桌面上一倒,倒出了一沓票据,还有三张大团结。
钱也就罢了,许宁言和顾致远把票据清理了一下。
有粮票,有布票,有点心票,工业票,油票,工业票,肥皂票,肉票……
大约是日常能用到的,几乎都在里头了。
有两样票,顾致远都没见过,好奇地拿起来一看,一贯沉稳的他也忍不住被口水呛到了,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了,飞快地收回了手。
许宁言偏过头一看,月经带票和卫生纸票!
她整个人都裂开了,世上还有这种票?
再看顾致远尴尬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模样。
忍不住磨牙,李建国同志你这准备的票也太齐全了,太体贴了吧?
正骑自行车的李建国忍不住打了喷嚏,心里还嘀咕了一句,是不是自己媳妇在念叨自己。
要是知道是许宁言为了一张票念叨他,估计也要喊冤。
他哪里知道里头还有一张这个?这票可都是他们采购科的人一起凑出来的。
知道许宁言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采购科唯一的女同志,就塞进去了这两张票。
也是一片好心,想着乡下的姑娘,别的也就罢了,这个东西没有票,基本买不到,她反正有多余的,匀一份给许宁言就是了。
李建国大致看了一下就塞进信封了,自然也就不知道。
许宁言还是第一次看到顾致远露出这样不自在的模样,顿时自己就不尴尬了。
慢悠悠地将票据都收好,又放进信封。
将钱还有那些营养品又都搬回到自己屋里,放在了柜子里。
再出来的时候,顾致远已经收拾好了面部表情,又是一副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模样了。
清了清喉咙,顾致远打算跟许宁言好好谈谈。
先前在李建国面前说的那番话,虽然他十分感动,可是他也同样担心,这丫头为了一点恩情,就一头栽进去,什么都能放弃,这太不成熟了!
这次是遇到他这样的人,没动歪心思,还能护着她。
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万一那个人怀着别的心思呢?她可怎么办?
一想到许宁言对别人也是这样好,顾致远就浑身不对劲。
他得好好教导一下许宁言,可不能轻信别人,尤其是男人!
“阿宁,你今天当着李科长说的那些话,我虽然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可我还是要批评你!如果换一个别有用心不怀好意的人救了你,你也要这样豁出一切都维护他,帮助他吗?”
顾致远脸笼寒霜。
许宁言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然不会!我只相信你啊!”
顾致远:“……”
一肚子的教导全憋了回去。
好半天才咳嗽了一声:“话虽然没错,顾大哥不会害你,可你也不能什么都听顾大哥的,知道吗?要有自己的想法!”
许宁言眨巴了一下眼睛,大佬,你把那翘起的嘴角抿平了再说这话,可信度会高一点。
知道这话估摸着是拍对了大佬的马屁了,笑眯眯乖巧地点点头:“我想过啦,大事都听顾大哥的!顾大哥比我年纪大,比我懂得多,比我考虑得也周全,听顾大哥的肯定没错!小事就听我自己的!”
嘴上这么乖巧,心里却嘀咕,反正对于要抱金大腿的咸鱼本鱼来说,除了生死无大事。
顾致远舌头抵了一下上颚,强忍住揉许宁言头发的冲动,眼眸一下子暗沉了下来:这丫头太乖了!怎么这么乖?乖得让人心痒痒!恨不得上去撸两把缓解手指尖的痒意。
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垂下了眼睑,再抬头眼神就又平静无波了。
许宁言虽然不算太了解顾致远,可却能感觉他此刻的心情似乎是愉悦的。
知道自己那番话,是把大佬哄高兴了。
很好,她知道怎么讨好大佬了!大佬喜欢人拍马屁,表忠心!
巧了不是,她最擅长这个!
她和大佬这算不算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互补?
这一夜,许宁言几次从梦中笑醒,穿越后,到现在为止,她一直隐约压在头顶上的说不出的压力终于消散了大半。
自己也似乎能把控住了一点自己的命运和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