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惩治渣爹
沐南婉在周府用了午膳，又回了趟沐家，以免落人口舌。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沐府家道中落，已经搬到了城西一栋小宅院里。院里十分简陋，只留了几个老嬷嬷和死契的丫鬟，看起来很是萧瑟。
沐南婉回门的消息早就通知过了，沐知隅穿着布衣，神色踌躇的站在门口。数日不见，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两鬓斑白，脸上也多了几条皱纹。
待到马车停下，沐知隅赶忙迎了上去，身后还跟着柳云倩和月小娘。柳云倩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自从被抄家后，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偏偏沐知隅又喜欢装面子，柳云倩只好拿自己的私房钱补空缺，每日花的钱都让她肉疼。
而沐兮瑶自从进了太子府，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柳云倩整日以泪洗面。唯一还算过的不错的，是月小娘，她现在是沐知隅的宠妾，面容娇俏，衣着鲜亮，刚看见沐南婉便主动打了招呼。
“大小姐回来啦？老爷昨晚上就念着你，还特意叮嘱柳姐姐，多做些你喜欢吃的呢！”月小娘笑着说道。
柳云倩本就恼火，听到月小娘又在显摆，脸都黑了大半。
“一个文书都没有的妾室，到底懂不懂规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呦，大家都是妾，你凭什么说我？”月小娘有沐知隅撑腰，也学会跟柳云倩对着干，她往沐知隅身边一靠，委屈道：“老爷，您看看她，又欺负人。”
“好了好了，这在外头呢。”沐知隅拍了拍月小娘的手背，眼神扫向柳云倩，淡淡道：“晚膳都准备好了吗？还有我让你做的荷叶粉蒸肉，七星鱼丸汤，干煸冬笋，千万别忘了。”
说完，他谄媚一笑，冲沐南婉道：“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
沐南婉轻笑一声，面带嘲弄道：“父亲，你搞错了，无论是荷叶粉蒸肉，还是七星鱼丸汤，都是沐兮瑶喜欢吃的，不是我。”
“啊？”沐知隅愣了愣，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你不是也喜欢吗？”
“爹，我讨厌吃鱼丸。”沐南婉一字一句，毫不客气的拆穿沐知隅的虚伪面具。
现在才演父慈女孝，未免太晚了。
“是你爹记错了，婉婉莫要生气。”柳云倩赶紧打了圆场，“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酿豆腐，还跟兮瑶抢着要，一会儿妾身就给你做。”
看着柳云倩讨好的模样，沐南婉难得没有回怼。
“夫人。”萧云舟及时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担忧。
沐南婉摇了摇头，“无事。”
“萧将军今日能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沐知隅佝偻着腰，奉承道。
萧云舟默默点了点头，连声岳父都没人，直接派人把准备好的回门礼搬进来。
这些礼物并不贵重，但对家徒四壁的沐家来说，能解燃眉之急。
沐知隅笑得有些尴尬，手脚紧张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来就来了，何必这么客气。”
“该有的礼数不能少。”萧云舟淡淡道。
反正媳妇儿讨厌的人，他也不喜欢，更何况沐知隅之前对婉婉如此轻视。
沐知隅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却不敢有丝毫抱怨。如今他只是个芝麻小官，能与一品骠骑将军攀上亲家，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进来坐坐吧。”沐知隅让开路，小心翼翼试探道。
沐南婉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然后拎起裙子，走了进去。
这院子里没什么景观，只有几块菜地，被几个嬷嬷照看着。沐南婉一进门，就看见平时吆五喝六的桂嬷嬷，正穿着打补丁的麻衣，蹲在篱笆里捡鸡蛋。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曾经的富贵就像是黄粱一梦，现在只剩下满地狼藉。
沐南婉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忽然笑了一声，她幽幽转过身，目光落到沐知隅的身上。
“爹。”沐南婉唤了一声。
沐知隅连忙凑上前去，“唉。”
“你相信报应吗？”沐南婉平静的看着他。
沐知隅刚才还保持镇定的脸，顿时变得扭曲起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般道：“你说什么？”
“你欠我娘的，也该还了。”沐南婉淡淡道。
这下沐知隅彻底绷不住了，他扬起手掌就要去打沐南婉，可惜还没碰到就被萧云舟一把攥住手腕，直接推倒在地上。
年过半百的沐知隅，在地上滚了一番，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你，你这逆女！”
“我娘是怎么死的？”沐南婉从发间抽出一根银针，在沐知隅的眼前晃了晃。
沐知隅瞪大眼睛，瞳孔里布满血丝，“她该死！”
“你胡说。”沐南婉厉声道，“是你害死她的。”
“谁让她又蠢又固执，整日唉声叹气，我不就是娶了个妾室，哪个女人如她这般？”沐知隅嘶吼道。
哪怕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忏悔过。
“真让人恶心。”沐南婉指尖微动，再起身时，表情已经变得晦暗不明。
沐知隅哈哈大笑，刚要起身却发现腰部以下动弹不得。
一瞬间，强烈的恐惧充斥全身。沐知隅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腿，难以置信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沐南婉摊开双手，“父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柳云倩瞥了他一眼，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扶。
她只是默默看了一眼沐南婉，脊背发凉，手脚抖如筛糠。不，不可能，当年的事她做得那么隐蔽，沐南婉不可能知道。
“逆女，你对我做了什么？”沐知隅惊慌道。
“谁知道呢，可能是报应吧。”
沐知隅愤怒的想要爬起来，可双腿沉甸甸的，完全使不出半点力气。他只能撑着上半身，向沐南婉爬去，嘴里叫嚣着：“孽种，当年你出生时，我就该掐死你。”
“是吗？”沐南婉凉凉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