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龙虎酒
马车停在周家门口，周铖和周夫人已经早早等着了。
沐南婉刚下马车，便小跑到周夫人面前，像是久别归家的女儿，亲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舅母。”软糯的声音，加上沐南婉乖巧的模样，听得周夫人的心都要化了。
她双手在沐南婉的伸手摸了摸，眼里满是疼爱。
“好孩子，怎么瘦了这么多？”话音一落，周夫人将目光转移到萧云舟的身上，语气满是嗔怪。
萧云舟只好硬着头皮，冲周铖和周夫人两人行了晚辈礼，“是我没照顾好婉婉，还请舅舅、舅母责罚。”
“责罚就免了。”周铖哈哈大笑，“到时候，自罚三杯吧。”
“是是是。”
萧云舟点头应下，眼里笑意深深。
几人谈笑间进了前厅，周铖还在念叨：“来都来了，还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萧云舟礼数周到，态度诚恳：“婉婉以前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只有舅舅、舅母疼爱，我怎么舍得委屈她。”
提起往事，周铖也是面带愧色，叹息道：“是我以前疏忽了。”
都说近乡情怯，越是疼爱，越是害怕，说不清道不明，如今想来真是错得离谱。
“舅舅。”沐南婉唤了一声，眉眼间依稀有周娴的影子，看得周铖不禁潸然泪下。
“若是娴儿还活着，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呢。”周铖声音哽咽，看似刚毅的面容，竟也有柔情的一面。
“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周夫人瞪了他一眼，走到沐南婉面前，“乖乖，我让人给你做了好几件衣裳，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谢谢舅母。”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周夫人攥着沐南婉的手，扬了扬下巴，笑道：“让他们爷俩聊，咱们啊去里头讲些私房话。”
“嗯。”沐南婉点了点头，极其自然地挽住周夫人的胳膊。
绕过前厅来到后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曲折精妙的游廊。
阶下石子一颗颗嵌成甬道，一直铺设到花园里，两边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还有奇形怪状的山石点缀其中，气势不凡。
周府的格局与周铖的性格很像，方方正正，刚毅耿直。
穿过游廊继续往西厢房走，里头是沐南婉以前住的院子。周夫人派人准备了不少女儿家的东西，还有些是自己闲时亲自绣的。
她总想着，婉婉没有亲生母亲张罗，便多做点，以免萧云舟觉得她娘家没有靠山。
看着满屋子里的物件，沐南婉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此时道谢显得矫情，她只能依偎在周夫人怀里，呢喃着：“舅母身上是什么味道，好好闻。”
“你这狗鼻子。”周夫人调笑地指了指她的鼻子，“这是安神的香囊，我也给你准备了些，就在桌子上放着。”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尽会说些好听的，宽我的心。”周夫人拉着她的手，走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屏退下人，小声问道：“成婚后，萧将军可有欺负你？”
沐南婉噗嗤一笑，“他哪敢欺负我。”
“我看他是个好夫婿，不骄不躁，可以托付。但也不能不防着，后宅里的龌龊事太多了，你若是不懂就问问黄嬷嬷，千万要小心那些爬床的。”
周夫人苦口婆心道，生怕沐南婉受了委屈。
沐南婉连连点头，抱着周夫人的胳膊不撒手，“放心好啦，有您和舅舅撑腰，谁敢欺负我。”
“那就好。”周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心翼翼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包，“孩子，女人在后宅安身立命，最重要的就是孩子。等你生下嫡长子，地位也就稳固了。”
“这是什么？”沐南婉惊讶道。
周夫人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这是保你生出嫡长子的灵丹妙药。”
“啊？”
沐南婉瞳孔巨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以控制人体的酸碱程度，来确定生男生女的土方子？
“不不不，这太不科学了。”沐南婉连连摆手。
别说她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就“沐南婉”这小身板，太早怀孕是容易难产的。
“科什么学？”周夫人一愣，听得稀里糊涂。
沐南婉赶紧打起马虎眼，“是药三分毒，我和萧将军都还年轻，此事不急。”
“急不急也要提上日程。”周夫人一脸担忧，“不如，我再给你准备一坛酒？”
“什么酒？”沐南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果然，周夫人老脸一红，凑到沐南婉耳边，低声道：“龙虎酒。”
“……”很好，光听名字她已经猜到酒的作用了。
“舅母，这就不用了。”沐南婉嚅嗫道。
她还真没经验，跟长辈聊这个，可听说古代性教育都来自于母亲，这周夫人也是替她着想。
听到沐南婉拒绝，周夫人也没强求，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若有什么事，不要不好意思讲，以后啊我就是你的亲娘。”
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老嬷嬷站在门口，急得满头大汗，“夫人，不好了，两位小少爷在学堂跟人打起来了！”
“什么？”周夫人瞬时起身，“跟谁打起来了？情况怎么样？”
“学堂那边差人说，两位少爷已经被扣下了，挨打的是宁远侯的二公子！”
“宁远侯府？”沐南婉的眼睛瞬间瞪大，“二公子李璞？”
那二公子不是痴儿，怎么跟周天麒和周天麟打起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周夫人急得跺脚，“可跟老爷说了？”
“说了，老爷说要打死两位小少爷！”
“他敢！”周夫人愤愤道。
好在沐南婉及时拦下，替周夫人顺了顺气，“舅母，那宁远侯府并非不依不饶之人，我们先去学堂看看情况再说吧。”
“对对对，快吩咐管家，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