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惩治下人
沐南婉一大早带着制作好的肥皂，去了趟万香斋，想让齐娘子先试试效果。她对香料的精通程度远超沐南婉的想象，这几日研发的新品更是让众人赞不绝口。
齐娘子的女儿阿颜，天赋异禀，嗅觉更是异于常人。市面上看得见的香薰脂粉，只要让她闻上一闻，配料能说个七七八八。
三人坐在屋里聊了半天，直到中午，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府里有人闹事让她速速回去。
沐南婉风尘仆仆赶回将军府，刚进门就看见眼前的一幕。
只见管理后厨的吴婶，正歪着屁股坐在台阶上，一边拍自己的大腿，一边哭诉她这些年任劳任怨，没想到被主家怀疑。不仅采买和后厨一分为二，还要记帐留下凭据，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老命！
“大家都是将军府里，干了十几年的老仆，以前也从未出现纰漏。现在新夫人一进门，就要摔我们的饭碗，又是何道理？这些年咱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多少人是从林州跟着将军过来的，如今竟是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吴婶扯着嗓子干嚎着，不得不说，她这番鼓动人心非常成功。
一群老仆围了过来，大家众说纷纭。
“吴家婶子，话不能说得太满，咱们新夫人来了，府里的吃穿用地都得变一变。以前就是没记账，厨房里的囤粮和肉菜经常不够数……”
“老丁，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婶喷出口水，怒骂道：“前些年仓库闹老鼠，你们没看见吗，再说咱们将军都不追究了，你还敢这么冤枉我？”
“就是，吴婶干了这么多年，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好好的。也就新夫人事儿多，专门跟我们下人过不去。”
“我说句公道话，大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都习惯做什么活，干什么事儿。新夫人年纪轻轻，什么也不懂，张口闭口就要我们按规矩办事，根本不晓得里头的门道。”
“老马说得没错，咱们这去找萧老夫人做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炒得火热，眼看就要冲到萧老夫人的香堂诉苦了。
好在这时，沐南婉及时赶到，将众人抱怨的话听了一个遍。
她端着主母的架子，刚一出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安静下来。就连撒泼的吴婶也规规矩矩从地上爬起来，不甘不愿地站在一旁。
沐南婉面无表情走到众人面前，不一会儿，花嬷嬷差两个丫鬟，搬来一把椅子摆在廊檐下。
“听说你们有意见，不如先说给我听听。”沐南婉坐在椅子上，眼神往旁边一瞥，小丫鬟立刻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
沐南婉接过杯子，眼眸低垂，看也不看那吴婶一眼。她矜持地品了口茶，用帕子掩了掩嘴角，不紧不慢道：“马伯，您是将军府里的老人，平日管着后头的牲畜栏子，连我夫君的飞云马也是您照顾的。前些日子，我差了书信，说是您年纪大了，想给您换点轻松的活计，月银涨到之前的两倍，也算给您添点养老钱。”
“不过……”沐南婉放下杯子，微微抬眼，状似无奈道：“我最近新招来的马夫，都还年轻没什么经验，想着让您平日费费心，这才没把‘退休’之事给您安排上。想必您也是听说，府里与您年龄相仿的，都去了庄子，待遇也是极好的。您这边不用着急，我都替您想好了！”
沐南婉先说了好话，让人纠不住错，然后话锋一转，目光冷凝。“我虽是新嫁娘，却也是萧云舟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妻。念在大家伙都是将军府的老仆，我才愿意坐在这里，与大家聊上一聊。可若是你们觉得我沐南婉好欺负，便别怪我不念旧情，狠狠惩治一些以下犯上的恶奴！”
沐南婉声音掷地有声，饱含深意地看向那闹事的吴婶，皮笑肉不笑道：“将军府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大家比我更清楚。那账面里的漏洞，也就萧云舟不愿多做计较，但如今是我掌家，我沐南婉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谁敢在我的地盘，做那些偷鸡摸狗，以权谋私的勾当，就别怪我报上官府，将他捉拿归案。”
沐南婉不再顾及情面，厉声说道。
她早就想惩治那些倚老卖老的奴仆，如今可算是逮住了机会。本想敲打一番，立立规矩，没想到那吴婶眼珠子一转，竟然当场站了出来。
“夫人，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吴婶满脸不忿，叉着腰，气势汹汹道：“别人的事儿，我管不着，可这厨房的事您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哦？”沐南婉听笑了，眼神闪过一丝戾气。
她本想做个仁慈的主母，却不想，有人非要往她怀里递刀子。
吴婶见沐南婉不说话，还以为自己镇住了场子，立马嚣张起来，“我是林州来的老仆从，萧将军打小就爱吃我做的水晶糕。多亏了主子信任，我才在厨房管事了十几年，如今您要把采买、后厨分开，我也不说什么，可凭什么连我去账房拿银子，都得要字据？”
“此事我不早就说了？”沐南婉冷笑一声，眉梢挑起，“凡是府中大大小小支出入账，全部都要载入册子。哪怕是一根黄瓜，一罐子盐，都得给我写清楚，就算是萧云舟要用公账里的银子，也是如此。吴婆子，你这么紧张，是在害怕什么？”
“我能害怕什么？”吴婶脸色一僵，明显气短，“您就是看不惯我们这帮老仆，把我们都当成贼了！”
“就说，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提防我们。”
“太让人寒心了！”
几个老仆悄悄说道，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沐南婉憋着气，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看向那理直气壮的吴婶。
“方才，我还想给大家留一些情面，既然如此，黄嬷嬷，去把人叫进来！”
“是！”黄嬷嬷面色冷硬，当着众人的面走出院子。
不一会儿，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