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处死她

皇上饿了。

看打架看饿了。

这俩女人少说打了半个时辰了,还没打算收工。

这怨气比鬼都重。

御膳房端了上好的人参鸡汤来,淡黄色的鸡汤里飘着人参,太和宫里都是淡淡的人参香气。

杜仅言跟上官云儿就打不下去了。

打架太耗能量,得补一补。

鸡汤的味儿太勾人了,得喝饱了再打,不然营养不够。

“这鸡汤不错,你俩来一碗?”皇上饶有兴致看着二人。

杜仅言不愿意委屈自己的肚子,听永福殿嬷嬷说,御膳房的鸡汤最滋补了,里头放的人参都有手指粗,不像永福殿的人参鸡汤,人参细得跟人发丝儿一样,煮得稀碎都捞不着。难得能蹭上太和宫的饭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杜仅言果断放开上官云儿,端起鸡汤就喝。

上官云儿肚子也叫起来,杜仅言乱拳打死老师傅,捶得她头晕眼花的,也需要鸡汤来吊一吊。

上官云儿喝了鸡汤,不忘观察皇上的脸色。

她拿定主意三日后就要了皇上的命,可此时皇上喝了鸡汤,怎么容光焕发了?

难道他好了?

难道那蛊虫水土不服,到了陈国就不大管用了?

可前几回皇上被蛊虫折磨的死去活来,甘愿受她驱使也不是假的啊?

上官云儿有意试探皇上是不是还受她的控制,故意念诵了几句咒语。

如果蛊虫还在,那咒语生效,皇上就会听她的使唤。

“疼我。”上官云儿掐着手指默念。

皇上的眼睛突然就放空,呆呆地盯着上官云儿两三秒,而后叫高让:“云贵人怎么如此憔悴,你这大太监是怎么伺候的?还不快叫内务府的人给云贵人制几件新衣,再置几样首饰脂粉。”

“皇上.......如今已是后半夜了......”

“后半夜又如何,朕宠一个女人,还用考虑时间吗?”

“不.......用。”

“还不快去办,云贵人千里迢迢从夜郎到陈国来,难道是来受委屈的吗?”

“是。”

“嗯?”

“奴才是说,云贵人不是来受委屈的。奴才这就去通知内务府,让给云贵人置办。”高让抱着拂尘消失于茫茫夜色中,皇上这短短的两句话,就得让内务府的绣娘们半夜起来蹬缝纫机,就好比杨贵妃想吃新鲜的荔枝,就有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在这后宫里,皇上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

想通这一点,皇上宠爱上官云儿一点儿也不影响杜仅言炫鸡汤。

第二碗鸡汤没喝完,就见上官云儿盯上了她,嘴里念念有词:“处置她。”

杜仅言有种不妙的感觉,果然这个夜郎来的女人吃饱了又开始找事了。

唉,就不能让她炫完这碗鸡汤吗?

浪费粮食。

杜仅言并不相信上官云儿的蛊虫有那么灵验,能让皇上对她言听计从。

皇上听了上官云儿的话,当即道:“处置杜仅言。”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她?”

“罚她去小佛堂里抄经吧,抄上一个月,磨一磨性子。”

上官云儿显然不满意:“抄经岂不是便宜她了,皇上要为我作主啊。”

“那你觉得怎样才能解气?”

“处死她。”

“什么?”

“处死她。”

“理由呢?”

“皇上处置个秀女,大可不用什么理由。”

“说的也是。”皇上点头表示认可。

皇上你是不是鸡汤喝多了醉了?

你这几句话说的格外昏聩啊。

“杜仅言,你还有什么话说吗?”皇上问。

当然有话说了。

之前皇上昏昏沉沉睡着,上官云儿那些谋逆的话,皇上不知听到了没有?那可是关系着陈国的危亡,杜仅言觉得,有必要让皇上知道,若因自己的告发,清了君侧,皇上处置了上官云儿,那自己不是救陈国于危难之中?怎么说也算是个大功臣吧?

可听上官云儿话里话外的意思,皇上似乎中了她的蛊,自己的告发会不会弄巧成拙?

有些迟疑。

“皇上,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杜仅言小声道。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讲了。”

杜仅言......

“去一旁跪着吧,让朕想想怎么处置你。”

杜仅言.....

皇上我谢谢你,你把我嘴缝上算了。

“皇上——”高让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都准备好了。”高让拍了拍手。

太和宫里极静,鳄梨香淡淡的。

不知何时,从门外闪进来四个黑色铠甲的侍卫,侍卫一脸阴郁,不苟言笑,眼睛像暗夜一夜黑的深沉,脚步轻的,几乎听不到。

杜仅言还想着你个昏君说让我三更死不能留我到五更啊,你真是比阎王都能催命,这就让侍卫来带我了,不料侍卫却是冲上官云儿去的。

上官云儿丝毫不是侍卫的对手,她想要放蛊,才想起来,自己那些蛊虫都被杜仅言给踩死了,上官云儿的婢女,说是婢女,其实都是贴身保护她的武功高强的人,见情况不对,直接闯了进来。

陈国侍卫训练精良,三下五除二就斩杀了几个婢女,扣下了上官云儿压在地上。

上官云儿只是不服输:“陈国皇帝,没想到你如此卑鄙,你竟然让人暗算我。”

“没你卑鄙,竟敢对我下蛊。”

“你已经中了我的蛊,没有几天的寿数了,我劝你尽早放了我,或许我能心慈手软,给你一些解药,缓解一下你的痛苦,否则,即使我死了,你也会七窍流血而亡,天下间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人能解我施的蛊,你们的太医也不行。”

“如果我说我没中蛊呢?”

“没中蛊?不可能,自从我给你施了蛊,你都是按照我的指令行事的。”

“你不知道男人会演戏吗?你还是太年轻。”皇上仰天一笑,桃花眼一斜:“如果不装的像一点儿,又怎么能让你自曝野心呢?是吧高让。”

“皇上说的是。”

“高让,朕装昏君装的像不像?”

“像,哪里是像,简直就是个昏君。”

“嗯?”

“奴才是说,皇上装的太像了”

“你的演技也不错,不愧是朕的奴才。”

熟悉的商业互吹,太和宫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段儿,这戏码,皇上跟高让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