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什么叫温室的花朵
军训动员大会,终于在无休止的领导发言中结束了。
在领导退场的时候,成轶亲切的用国际友好手势送别各领导。
并在心中问候了他们的家人。
然后,教官带着他们到了五区篮球场,这时是他们接下来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地点。
这次军训,经济一班和经济二班一起训练,组成了一个六十四人的排。
成轶所在排的番号是二团一营三排,教官叫做马龙。
湘南科技大学军训的教官都是本学校的大三学生,来自军训团和信息安全队。
成轶对马龙很没有好感,因为这厮借着职务之便勾搭妹子,前世军训结束后,他就跟曲洋谈了恋爱。
不过,脱离了军训教官的光环,马龙就是个普通屌丝,谈了一周,曲洋就发现了他的哈批本质,把他给甩了。
一上午,马龙都在整肃军姿。
先是检查头发,男生的头发要短于三毫米,就是手指夹上去,夹不起头发那种。
女生要求不能有一跟头发漏在帽子外面。
然后是腰带,腰带要扎紧,两根手指都不能塞进去。
这是最让新生们痛苦的,因为腰带一般是扎在肚子上的,肚子又弹又软,两根手指都塞不进去,真的是非常变态的要求。
觉得简单的可以自已试一下。
成轶死命给自己扎紧了腰带,感觉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
胡天小声说道:“你没必要扎那么紧,看我看我!”
马龙过来检查的时候,胡天故意把肚子鼓起来,昂着头,一脸洋洋得意。
马龙没二话,一拳锤在他肚子上,把他打泄了气。
“出列,是个二十个俯卧撑!”
“是!”
胡天捂着肚子,五官都拧成了一团。
马龙又走到成轶面前,伸手去抓成轶的腰带,因为成轶扎得太紧,没有抓住。
正当成轶以为自己过关了的时候,突然看到马龙眼里闪过一抹戏谑。
接着,马龙一只手抵在成轶的胸口,一只手去抓成轶的腰带,以他的力气,几乎要把成轶给提起来了,终于把手指挤进了腰带里!
“不合格!再收五厘米!”
“是,教!官!”
成轶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教官”两个字,然后忍着痛,把腰带又收了五厘米。
马龙这才踏着靴子,走到下一个新生面前。
胡天也做完俯卧撑回来了。
他对成轶做着口型:“这个贱人!”
在马龙的铁血手腕下,所有新生都老老实实的把腰带扎紧,一个个都扎得上下粗中间细。
活像个葫芦娃,腰都断了!
检查完腰带,还要检查各种饰品,以及是否化了妆,是否剪了指甲,以及是否穿了黑色的袜子。
检查到的饰品,马龙一律没收,军训之后还。
化了妆的,马龙就把人叫到队伍前面,当众,用纸和清水暴力卸妆。
留了长指甲的,马龙极尽嘲讽之能事,男的就说不男不女,女的就说是妖精。
他还随身携带了剪指甲刀,当场直接剪掉。
没穿黑袜子的,更简单,直接让你把袜子脱下来,他的原话是:要么不穿袜子,要么就穿黑的。
别的排都已经在正常训练了,马龙还在整肃军容。
折腾了一两个小时,几乎每个人都被他挑刺批了一顿之后,他才满意,开始了正常训练。
上午的整肃军容和训练是很苦的,但苦中作乐的是。
二班的一个男同学发生了一个笑话,才把度日如年的军训冲谈了许多。
事情是这样的,在跑步的时候,二班的一个学生把卫生巾跑出来了。
这个弱弱的男生声称这片卫生巾是他从鞋里跑出来的。
在仅有的十分钟休息的时候,他是这样解释的:
“昨天有三个学姐下寝室推销的,说这是军训神器,很多学长都是这么过来的,他说隔壁宿舍好多同学也买了”
说着说着,看着众人怪异的目光,他羞红了脸,低着头,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细若蚊蚋。
成轶好奇地问道:“所以你买了多少?”
“三包”
“可怜的孩子!”
胡天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这个都信,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蒲南也在笑:“哈哈哈哈,是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对了,胡天,你去不去厕所?”
胡天:“好啊,正好憋不住了!”
说完,风一样冲向厕所。
不过他们两个跑步的姿势有点怪,两只脚像是在地上平移一样,不敢大幅度抬起来。
另外几个男生眼神互相交流了下,陆续冲向厕所。
成轶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们,特别是看着他们的鞋。
“你不去厕所吗?”,曲洋吐气如兰,凑了过来。
“不去,我们宿舍都没有买。”
话音未落,黄舒高声叫道:“哎,等等我”
曲洋用肩膀顶了顶成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哦是吗?”
“靠。”,成轶没想到旋即就被黄舒拆台了,“是不是要脱鞋给你看啊?”
“脱喽!”
“懒得理你!”
十一点半,马龙终于宣布上午的训练就结束了。
新生们刚才还站得笔直,听到解散的消息,一瞬间,彷佛被抽走了嵴梁骨,一个个软踏踏的面条一样,勾肩搭背的到食堂去吃饭。
到了食堂又排了十多分钟的队,才打到了饭,吃完饭回到寝室,还不能睡中午觉。
因为狗日的学校要求打扫卫生。
要以什么标准打扫呢?
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床单要塞到垫子
桌子上,橱子上不能放东西。
地面不能有一根头发,水池和茅坑不能有发黄的地方。
床板背面,橱子顶不能有灰尘。
届时会有教官戴着白手套来,一摸,要是白手套脏了,那就是不合格,重新做,做到合格为止。
学校把贩剑和制杖发挥到了极致,让广大大一新生深恶痛绝。
“太特么形式主义了吧,桌子橱子上不能放东西,那要橱子和桌子有什么用?搬出去好了啊!”
“要我说,军训就特么没有意义,指望我们半个月能学会什么?”
听着室友的吐槽,成轶缓缓吐出了一口烟,总结道:“煞必学校!”
“煞必学校!”3
说完,成轶就爬上了床,准备睡个午觉。
周恒峰问:“你不打扫卫生了吗?”
“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真抠那些细节抠到明年也抠不完,乐意扣分就扣分,老子是班长,我都不在乎你们在乎什么?睡觉!”
成轶选择直接开摆。
周恒峰随后跟上:“说的也是,睡觉!”
下午,大一新生顶着烈日继续开展军训。
学习的项目有很多,正步,下蹲,立正稍息
成轶最烦正步,换脚的时候,前脚掌勐地砸地,必须要砸得梆梆响才罢休,彷佛不把自己的脚当脚。
马龙还不满意,扯着嗓子鬼喊:
“都没吃饭吗?踏响,踏齐,一个人不合格,整个排就一直踢!”
他一边鬼喊,一边眼睛像是钩子一样,来回巡视,看到不合格的上去就是一脚。
当他走到身后巡视的时候,很多新生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勐地来一下。
马龙走到成轶的身后,瞅了成轶一会儿,大声道:“用点力!”
成轶咬着牙坚持。
练习下蹲,同时很辛苦,不一会儿脚就酸了,感觉脚腕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成轶听到前面一个女生剧烈的喘息声。
旁边的女生问道:“景仪,你怎么了?”
“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时,马龙像是发现了兔子的鬣狗,大叫道:“谁在说话?”
“教官。”,景仪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来,“我有点喘不上气来。”
“装什么装,别人怎么没事,就你有事!”,马龙恶声恶状地,“本来想让你们休息下,现在再加练五分钟。”
又过了一分钟,成轶发现景仪喘息声越来越大了。
他本来也以为景仪是装的,因为前世根本没这个事,但是现在情况明显不对了。
他站起来,走到景仪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冒着虚汗,问道:“景仪,你没事吧?”
突然,他感觉头上一疼,抬头一看,才发现马龙扇了他一巴掌,把他帽子都扇飞了。
“谁允许你擅自行动的?”,马龙质问道。
“我是经济一班的班长!我要对每个同学负责,你看不到她现在不舒服吗?”
“我就是要治一治你们这群温室的花朵!”
成轶一直瞧不起马龙,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听到这句话,再也忍耐不住,他把景仪交给别人,缓缓站起来,跟马龙对峙:
“什么叫温室的花朵?你给老子翻译翻译,什么特么叫特么的温室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