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柳文韬
“公子,奴家也想凑个热闹。可奴家字迹潦草,上不得台面。能否劳烦公子代笔?”开口问道。
学子皱眉,刚想拒绝。
沈双双又道:“若能赢下彩头,奴家分公子你一两银。”
学子顿了顿。
侧头望向沈双双,看到沈双双笑颜如花的模样,打击拒绝的话没能说得出口。
但答应却是不可能答应的。
这小娘子不怕丢人,他却不想献丑于人前。
“你且说说,你有什么对子。”于是学子道。
想等沈双双说出对子后,然后再剖析拒绝。
沈双双想了想。
开口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学子刚想批判一下沈双双的对子,却忽然一愣。
随即,猛地望向了沈双双。
“可否再说一遍?”咽了咽口水道。
沈双双表情僵了僵。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将对子重复了一遍。
“有什么问题吗?”又冲学子问道。
学子双眼放光。
“没问题,没问题!”赶忙道。
接着,竟恭敬冲沈双双行了一礼。
“敢问娘子贵姓?”
沈双双终于意识到,对方是被自己说的对子镇住了。
笑着开口。
“免贵,姓沈。”
学子再次行书生礼。
“小生见过沈娘子。”
沈双双赶紧还礼。
“公子客气了。”
学子脸上扬起笑来。
“在下姓柳,名文韬,今日能结识沈娘子,荣幸之至。”
“柳公子好。”沈双双接话道。
柳文韬微微愣了下。
“沈娘子好。”随后应道。
这沈娘子,问好的方式,挺特别的。
不过,倒也有些趣味。
“柳公子,这代笔之事……”沈双双接着问道。
柳文韬赶紧再次冲沈双双拱了拱手。
“自是乐意效劳。”
“不过彩头归沈娘子,在下就不要了。”
能为沈娘子代笔,在南山书肆以及众学子面前出一回风头,够他风光的了。
至于钱财,沈娘子想必比自己更需要,他就不要了。
“这哪儿使得?”沈双双立即道。
柳文韬抬手挡了挡。
“自是使得。”
“文韬能为沈娘子代笔,并让笔墨挂于南山书肆内,乃文韬之幸。”
“于文韬而言,此事已然重于一两银了。”
沈双双有些诧异。
然后,就不勉强了。
能多得一两银子,干嘛不要呢?
“那就多谢柳公子了。”大大方方道谢道。
柳文韬表示不用谢,又跟沈双双说了两句。
然后便大步上了台。
只见他走到书肆掌柜身前,冲苏掌柜行了一礼。
“小生为人代笔,不知可否?”随即,冲苏掌柜问道。
苏掌柜有些诧异。
视线在台下望了一圈。
“公子代笔之人可在现场?”问道。
既是代笔,定是出联之人手不方便,或是身份贵重。
现在对联评选结果未出,没必要问得太清楚。
柳文韬望向了沈双双所在的方向。
“在。”冲苏掌柜回道。
“公子请——”苏掌柜指引。
“多谢。”柳文韬这才朝不远处写对联的地方走去。
只见他蘸墨提笔,行云流水,很快就写好了一副对联。
身旁伙计上前,将对联提起。
上联书:书山有路勤为径
下联书:学海无涯苦作舟
看热闹的众人们,有人将对联内容读了出来。
立即的,观众们就激动起来了。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好联啊!”有学子道。
“这联不止对仗工整,还把读书人勤学之事,形容得如此之妙!真是妙极!”
“写得好!”有人甚至鼓掌大声道。
站在台上的柳文韬冲台下拱手,好不风光。
而一旁的苏掌柜,在看到对联后,几乎没移开眼。
好对子,真是好对子啊!
先前他只想着为书肆二楼添副对子,顺便为书肆拉一波人气。
没想到,竟真碰上了这样的好对。
这对子,别说是放书肆二楼了,就是放书肆一楼,甚至贴书肆大门旁也是使得的!
站在书肆外等待自己夺魁消息的苏语嫣,也被惊住了。
目光反复在对联上看。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上阳镇,竟有人能做出这样的对子来。”小声嘀咕道。
一旁的丫鬟却有些看不下去。
“有那么好吗?我看,小姐你写的明明更好。”说完,还不悦的瞪了眼台上的柳文韬。
苏语嫣侧头,看了眼丫鬟。
丫鬟赶紧闭嘴,将视线收了回来。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写这对子的人,才华的确远胜于我。”开口道。
丫鬟一惊。
“小姐未必太抬举他了吧?”再次望向了台上的柳文韬。
“不是他。”苏语嫣道。
“刚才没听柳公子说吗,他是替人代笔。”
“很快,我们就能看到作出那副对联的人了。”说着,苏语嫣眸中划过了一抹期待之色。
与此同时,南山书肆对面客栈二楼窗边,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也被对联内容所吸引。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好联,好联!”男子用折扇拍了拍手。
“真没想到,弟妹竟这么有才。”说着,男子戏谑的望向了身旁站着的另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
黑衣男子面色僵了僵,赶紧将视线从沈双双身上收了回来。
没错,这黑衣男子正是李恪,沈双双现在的便宜丈夫。
话说当日李恪回大河村,给了沈双双银子后,就来了上阳镇。
然后在上阳镇一待就是多日。
期间,他也曾派人,以及亲自去查过沈家的情况。
得知媳妇把他娘和家里照顾得很好后,就没再次现身。
此时的李恪也惊讶于自家媳妇的才学。
他这媳妇来历成谜,是被他娘从河里捞起来带回家的。
后来诊断,说失了以前的记忆。
那时,他本准备将人送走的,却被李家人三番五次阻拦。
后来他才知道,那些人早打了让他娶了她的主意。
在失去防备的情况下,他中招后跟媳妇圆了房。
之后,便结下了缘分。
去到边关第二年,他才知道媳妇给他生了儿子。
他当时分不清心里的感觉,有些烦躁,还有些欣喜。
对她的复杂情绪,一直持续到不久前重新跟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