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棋局
“说清楚！”
教徒低垂着头，没有答话，身上的刺青突然开始发烫。
呼——
火舌从刺青中舔出，仅片刻，刺青上涂满了火焰。
在海底诡异的燃烧。
许灵昀被火舌舔到，指尖瞬间红肿溃烂。
她后退几步，我有些新奇的盯着火人。
同时，火焰中，也有人在借着这副身体看着她。
白狐面具在火神龛面前如同虚设，它轻而易举的就看到少女的真容。
这是一张在人族审美中无可挑剔的脸。
五官美的恰当好处，多一分则艳，少一分则素。更要紧的，是她被遮掩下透露出的香甜，让火神龛竟然产生了食欲。
它想要吞了她。
这么一看，神灵会选择她好像也不无道理。
它压下躁动的食欲，微微弯腰，向许灵昀致歉：“很抱歉惊扰你，水源新主。”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火神龛，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神龛间相互感应，火神龛的身份很快便确认了下来。
许灵昀冷冷的看着它，指尖的痛提醒她，这龛神像远不及表面的恭顺。
“你找我有何事……”她舔了舔嘴唇，换了种说法：“你看起来很好吃。”
神权争夺间来伴随着吞噬，在许灵昀的认知中，火神龛像一只酱香卤鹅。
千年信徒供奉，火神龛被养得极为傲气，与许灵昀好言好语不过是因为有求于人。
如此，它不能忍受被冒犯，一团火焰从刺青中飞出，在海中点燃出一片封闭的火场。
许灵昀也不甘示弱，两人的对峙沉默而无声。
四周鱼类惊走，海水沸腾。
最终，火神龛率先败下阵来。
它只是分魂降临，比是比不过，只，主要目的也是想试探一下她。
“你和我合作，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许灵昀干脆拒绝：“不要。”
火神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决定给她下点猛料：“水源新主，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恰恰能吞噬掉水神龛吗？”
千百年来，多少奇人天才，为何只有她能成功。
关于这个问题，许灵昀也思考过。
“大概是老天爷的眷顾吧，哦，该惶恐的应该是你才对，有一就会有二，说不定下一个吞的就是你了。”
教徒身上的火焰猛烈了一瞬。
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骂的很难听。
火神龛冷笑，发出尖锐的质问：“你觉得这是好事吗，不妨告诉你，五座神龛集齐……不，甚至都不用五座，只要三座，你就会褪去凡身，成为游离在天地的意识。”
“千载孤独，万载孤寂，更与谁说！”
说到这里，它有些癫狂，像是亲身体验的痛苦。
许灵昀逗弄着指尖游过的小鱼，无不疑惑的问道：“那岂不是寿与天齐，千秋万代。”
“风是我，雨是我，想撒到哪里撒到哪里，瞬览万物，与日月共享万年。”
“这种好事，被你说的跟奔丧一样。”
各族奋力修炼，所求也不过长生，要不是许灵昀身担大任，她都心动。
火神龛心中微喜：“那我要是说，这一切都是衪的旨意呢。”
许灵昀心中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
此地的星球意识保持着诡异的沉寂，祂的“眼睛”时不时的在凝望着她，但至今却未出手。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她微笑：“我们好好谈谈吧。”
火神龛松了口气，心情瞬间美丽起来。
两人达成协议，火神龛爆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所谓的神明，也存在恶。
衪的一点偏差，便会导致无数生灵死亡，这边是恶的来源。
而日月神教真正所信奉的神只有一座，就是天道意识。
神龛是天道默许下的产物，祂精心的为自己选出的代言人——日月教主。
教中信徒大多数普通人，但却能通过信奉神像，获得无上力量。
“以凡人之躯，硬撼高阶王兽。”，“神明不死，信徒不亡。”，“荣华富贵不过脚边瓦砾，永登极乐与天同寿。”这是日月教徒蛊惑人心的说法。
大多数人以为这只是唬人，然而，日月神教犯下的硕果累累的恶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
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是守恒的，能量不可能凭空得来。
火神龛嘲讽的笑笑：“我只不过是个媒介，信徒们得到的力量来自于神明之恶。”
许灵昀心脏狂跳，神明之恶？
她声音干涩：“祂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将恶分别给信徒？”
“日月神教做的那些事也是祂默许的吗”
一连三个问题。
火神龛不答反问：“想好了吗，要和我合作吗？”
“这些消息属于机密，我不能白白告诉你。”
许灵昀收敛心神，定定的望着它：“你能找上门来必然是有求于我，非我有求于你。”
“你说的这些话嘛，真假也不知，保不齐就是为了骗我入坑的。”
火神龛沉默了一瞬，有些心虚。
它骗许灵昀的还不少，要是让这小妮知道天道有意让她当下一任教主，哪还有它什么事。
但天道给它安排的结局就是被吞噬，它不愿。
不过现在，还来得及。
“这样，我可以回答你后两个问题，如果听完后你同意合作，我可以将剩下的答案告诉你。”
“成交！”
“先说第二个，恶是会积累的，为了减少恶，将他们给信徒，信徒能得到极小极小的一部分，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无上力量。”
“至于是不是祂默许的，我的回答是‘是’，衪乐见其成，有意成为推手。”
许灵昀提出的三个问题有一定关联性，火神龛回答的却很谨慎，绝不触及第一个问题的雷池，显然这是他的底牌。
她陷入沉思，孤阴不长，孤阳不生，神明有恶说得过去。
至于祂为什么想要将恶散出去，原因很好猜，无怪乎是恶威胁到了祂，或者对祂有害。
再看看日月神教做出的事，每一件都触目惊心，这也是恶。
她的思绪轰然炸开。
以恶制恶。
将神灵的恶转化为人作恶。
好大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