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抽丝剥茧(52)
“救活了一个死人……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过一点……”
“啥?”不仅老刘,就连欧阳和谢苗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他在给一具女尸化妆时,女尸却突然活了过来,睁开双眼看着他在自己脸上描描画画,便问了他一句‘你在干什么’。”
“‘李棉花’被吓了一大跳,以为诈尸了,屁滚尿流地跑出殡仪馆,之后连班都不来上了,听说改行去了医院守太平间。”
“这个女人很年轻,身材高挑,长相出众,听说是在外面走路的时候,突然晕倒在地上,被路人发现,然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女人就已经失去意识,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做了一系列抢救措施,但是无济于事,女人被确诊为死亡。”
“医院方面联系了女人的家人,她的父母赶到医院时,女人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医院出具的诊断说,女人是死于过渡劳累导致的心脏骤停,就是俗称的‘猝死’,还给她的家人出示了死亡证明。”
“女人的父母把她的尸体送到我们这家殡仪馆,还要求殡仪馆在火化前给女人化个精致的妆容,说他们的女儿活着的这一生都很好看,不能走的时候却邋里邋遢,妆容不整。”
“馆长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李棉花’,谁知道之后就出了这么一档事。”
“女人醒来后,直接从停尸间走了出去。当时馆里有别的死者正在办追悼会,来来往往本就有很多陌生人,突然出现的这个陌生女人,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直到第二天,馆里按照原来的计划,准备把女人的尸体推出来火化,却发现尸体不见了,也发现停尸间还留着一大堆‘李棉花’平时用来给尸体化妆的工具,工作人员便打电话联系‘李棉花’,但他却关机了。”
“馆长知道这件事后,正怀疑‘李棉花’是不是偷了尸体跑路了,但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还在犹豫要不要报警,那个女人却突然又出现在殡仪馆,来找馆长……当时虽然是白天,但馆长和其他几个之前见过女人尸体的工作人员,还是被女人整的这一出吓了个半死。”
“直到女人的父母也跟着出现,一通解释后,大家这才确定不是诈尸,也不是大白天的就碰鬼了。”
“女人的父母还笑着说,昨天深更半夜家里突然响起了门铃声,开门一看,却发现门口站着自家死去的闺女,老两口当时也被吓了个半死。”
“直到闺女站在家门口又哭又笑地蹦跶半天,还让他们伸手摸自己的手是不是热的,老两口这才确认闺女是人不是鬼。”
“女人说,她在路上晕过去以后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很痒,最后被痒了‘醒’来,睁眼一看,却发现一个陌生男人握着一只化妆笔正在他脸上描描画画,所以就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结果,那个男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嘴巴长得老大,下一刻却是拔腿就跑,很快就没影了。”
“女人自己也莫名其妙,直到走出殡仪馆,看到门口挂着的‘殡仪馆’三个字,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也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什么被她那么一问却立即撒腿就跑了。”
“女人回家后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父母,父母一听就知道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殡仪馆的化妆师,也认为是化妆师‘救’了自家女儿一命,所以第二天就带着女儿,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地赶来殡仪馆,想要找到那个化妆师,当面对他表示感谢。”
“结果?结果就是‘李棉花’的电话一直关机,压根儿就联系不上……估计是被女人当天夜里整的那一出吓得连魂儿都没了,成了惊弓之鸟,索性就关了手机,班也不上,一个人躲在家里回魂呢。”
“但他住在哪里,馆里也没人知道。馆长就只能让女人一家都先回去,说馆里一旦联系上‘李棉花’这个化妆师,或者‘李棉花’一回来上班,就一定告诉他们一家人。”
“女人一家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只能服从馆长的安排。”
“离开殡仪馆之前,女人的母亲还抱怨自家闺女太莽撞,说千万不要把救命恩人吓出个三长两短才好。”
“这句话提醒了馆长,馆长担心‘李棉花’关机了这么长时间,可不要真是因为被吓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于是就让人给‘李棉花’发了条短信,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给他解释了一遍,还让他休息好了再回来上班。”
“馆长心想要是过了48小时,‘李棉花’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并且也没有回短信过来,到时候就报警。”
“但是当天夜里‘李棉花’就回了短信,说他自己没什么事,让馆长不用担心,但他的确被女人吓了一大跳,直到现在才缓过来,还说他现在只要一想到我们殡仪馆的停尸房就会忍不住打冷颤,所以打算换个工作环境,以后也不打算再做化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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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亲自打了电话过去,想挽留‘李棉花’,也和他说了女人一家想当面感谢他的事,但‘李棉花’去意已决,也回绝了女人一家的好意,还说只要不让他再见到那个女人,就是对他最大的感谢。”
“馆长虽然被他最后这句话整得哭笑不得,但也只能由着他。”
对“死而复生”这一医学界难解之谜的解释至今仍然莫衷一是,众说纷纭,但这样的案例在国内外却又真实存在。
仅在2014年,世界上就至少发生了4起这样的案例。
这一年的一个夜晚,肯尼亚一名年轻男子在喝下农药后中毒身亡,15个小时后却突然苏醒过来,开始呼吸,吓得停尸房工作人员惊声尖叫。
男子的父亲当天上午已经到医院看过他的尸体,正在准备后事,却突然收到儿子还活着的消息。
男子清醒后,为想不开自杀而向父亲道歉。
同年,波兰一名91岁的妇女,其“尸体”被冷藏11个小时之后,突然在存尸袋里动了起来,幸而被管理员发现。她醒来后表示,自己很想喝茶、吃煎饼。
同年2月17日,广西一名95岁的老人被邻居发现死亡。两天后,邻居和儿子将“遗体”放进棺材,但没有上钉,棺材前摆了一个装有米的香钵,每天上香。
23日,父子俩发现棺材盖开了,“遗体”不翼而飞,随后惊见老人在厨房熬粥。
“你们怎么把我放在棺材里了?”老人向父子俩抱怨,还说她醒来后觉得肚子饿,看见香钵里的米便拿来煮粥吃。
同年4月,四川一名33岁的妇女去世4天后,当家人和她的“遗体”告别时,“遗体”却突然坐起来与人招手打招呼,“把看的人魂都吓落了!”
肖智渊提供的这条信息看起来并没有很大作用,充其量只能算作一件“奇闻异事”,老刘却认为有必要找到当年那名“死而复生”的女人,从她嘴里获得更为详细的信息。
“依我个人理解,这件事如果给李海东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那他也应该是彻底放弃和死人打交道才对,却单单只放弃做尸体化妆师,转而一头扎进医院太平间,继续和死人打交道,这有点儿说不过去。”老刘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我也一直想不通,李海东在沙市这几年,为什么偏偏喜欢和尸体打交道?直到在日月山殡仪馆,听说了刘建仁的事,我对李海东的这个癖好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铁盆岭殡仪馆的这名‘死而复生’的女死者……难道真就是被李海东在脸上涂涂抹抹,给‘痒’醒的?”
欧阳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在怀疑当年的那个女人并没有说实话。
谢苗被他二人打的哑谜弄得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啥?”
老刘见他不是外人,干脆挑明:
“我们怀疑李海东是个‘恋尸癖’。”
“李海东这个人曾经被男性侵犯过,也被女性侵犯过,所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但凡只要是个活人就极可能会让他感到害怕。这也应该是他不管到了哪里,都表现得极为‘社恐’的重要原因。”
“相反,只有死人可能才会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李海东虽然也被男性侵犯,但他并不是同性恋,所以极可能只对女性尸体感兴趣。”
“也正因为他是个‘恋尸癖’,所以刘建仁在日月山殡仪馆干的那些事,极可能引起了他的厌烦或不满。”
“试想一下,他和刘建仁同在一家殡仪馆,有没有可能恰巧会看上同一具尸体?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刘建仁深更半夜办完事,却不将尸体清理干净,李海东以给尸体化妆的名义,兴致勃勃地找到自己早就瞄好的尸体,却发现自己心仪的尸体一片狼藉,‘脏兮兮’的,他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