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不知廉耻的东西!
通过手下的电话,孙艺珍和陈道俊取得了联系。
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二人像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不管陈道俊说什么,问什么,少女都是笑着回应。
隔着话筒,道俊都能感受到浓浓化不开的甜意。
“对了,见到了你母亲吗,她是不是很开心?”
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大喜之一,陈道俊本以为孙艺珍和孙母的见面应该是极为欢喜的状态。
然而少女却一反常态,情绪罕见的低落下来。
还没等道俊反应过来,孙艺珍就抱怨道:“欧巴,你记得我说过我并不喜欢学小提琴和绘画吗?”
“我当然记得,怎么了?”
陈道俊柔声问道,听语气,感觉少女这趟和母亲的见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愉快。
孙艺珍仰起头对道俊说:“因为我终于明白了,我爸妈让我做这些,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我嫁个有钱人,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做我不喜欢的东西,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嗯!”
孙艺珍不想提起与母亲见面的细节,只是很郑重的问道:“我不想再练琴了,也不想再考来剑桥大学,我只想和正常的女生一样,考一所国内的大学,可以吗?”
陈道俊不知道她和高元杏的聊天,还以为她只是有了厌学的情绪,于是温声鼓励她:“可以,不想学,就不学好了,只要你喜欢,我都支持你,甚至,你不需要考试,我都能让你去剑桥!”
不就是花钱的事吗,拥有钞能力,这点小事,陈道俊根本无所谓,自然满口应允下来。
这话让女孩不禁喜笑颜开,她开心的说道:“那好,我这就跟我母亲说,我不去伦敦了,等说好后,我就来慕尼黑找你!”
“好!”
这时候,肯定不能扫对方的兴。
在快挂电话的时候,孙艺珍这才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之前神思摇动的时候都忘记了解了。
那就是陈道俊的家世。
孙艺珍知道陈道俊家境不凡,但之前出于担心怕对方误以为自己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就没敢多问。
但现在,在跟母亲摊牌之前,她需要先了解陈道俊的身份。
“对了,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我准备待会跟我母亲说我们的事。”
陈道俊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此刻少女最需要的支持,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毕竟,远在德国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是顺阳集团的第三代成员。”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炸裂在孙艺珍耳边。
什么,陈道俊竟然是顺阳集团的第三代?
怪不得,自己之前一直没往这个方面去想。
良久,孙艺珍似乎拿着手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有气无力的说道:“欧巴,我母亲就是在给陈睿俊小姐做保姆一样的女管家,你……会不会嫌弃我?”
自己只是保姆的女儿,而自己的母亲一直服务的却是对方的堂姐妹。
对方,还是顺阳集团的家族成员!
一瞬间,身份和地位好像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
话筒那边陈道俊显然也非常惊讶,他被惊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孙艺珍还以为他嫌弃自己的身份,内心酸楚,可还是忍着这份情绪,弱弱的问了句:“欧巴……”
“哦,没事,这有什么,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母亲,和你的所有家人亲戚无关,没事的。”
陈道俊很快反应过来,小丫头这是有点小自卑了,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强势的命令,不给对方什么思索的空间。
“艺珍,如果你不喜欢你母亲继续为睿俊工作的话,我可以去跟她说,让她放手,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在H城买一个别墅,让你父亲母亲团聚,你们一家人都住在一块。”
见孙艺珍依然沉默不语,陈道俊加了一把火:“你在柏林是吧,我正好找我那堂姐有事,刚好办完事带你一起去见我未来岳母。”
贤敏,暂时对不起了!
陈道俊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渣男,但事急从权,只能一箩筐的好话不要钱的说出口了。
见道俊丝毫没有芥蒂,孙艺珍的脸上终于重新露出笑容。
“欧巴,你真是太好了,那行,你来的时候跟我说句,我在这里等你!”
顿了顿,她害羞的说了句:“我今天一天都在想你,就想跟你在一起,就算,就算你对我使坏……”
说完,她就脸色绯红的挂断了电话。
“嘿嘿,这丫头,有待开发啊……”
陈道俊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想起昨晚小妞又纯又欲的痴缠,内心一阵火热。
回过头,他招呼金允锡过来:“明天准备好车辆,我们出发去柏林!”
金允锡惊讶的问了句:“少爷,明天就走,这边的谈判呢?”
正要上楼的陈道俊神秘一笑:“我此行,以堂姐为主,谈判为辅,既然谈判陷入僵局,那就从堂姐身上打开突破口!”
皮尔卡斯的突然变卦,再结合之前了解到陈睿俊和宝马高层的关系,陈道俊有理由怀疑,就是陈睿俊在使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孙艺珍也在柏林,去一趟又有何妨?
“需要跟这边办事处的知会一下吗,让他们在柏林做好准备?”
“算了吧,我们直接走!”陈道俊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这个提议。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金允锡躬身离去。
……
陈睿俊开着跑车在市区漫无边际的闲逛着,甚至于,在一个环岛上绕了三圈都无所谓。
但是她都无所谓。
等手机收到一个短信后,她才绕完第四圈,从东南方向的出口离开,一进入直道,她直接一脚地板油,车身如离弦之箭迸射前行。
但开到了一个乡间道路,她却一反常态,车头打了180度的大弯,缓缓转过车头,然后开始加速,与来之前的相向而行。
迎面而来的一个银灰色的轿车喇叭滴滴作响,然而陈睿俊丝毫不惧。
对面的车辆见势不妙,只能紧急避让,车子直接斜侧冲倒一排的栏杆,撞到一颗枫树才停了下来。
然而陈睿俊只是漠然的看了一眼,竟然缓缓调转车头,怼着那辆银灰色的轿车车尾撞去。
“砰!”
撞完以后,她不顾对方疯狂的叫嚷,快速后退,蓄力,又是一击!
“砰!”
再次后退,蓄力!
“砰!”
……
如是再三,直到把对方的车尾灯和她自己的保险杠撞的完全变形。
做完这一切,她仍旧不解气,踩着高跟鞋走到对面驾驶舱狠狠踢了几脚。
带金属鞋跟的高跟鞋踢在车门上竟然发出金属交击的铿鸣。
车上驾驶位和副驾驶里的两个男人昏昏沉沉中,连声恳求,韩语思密达都吓的连成了一线。
直到陈睿俊的左脚鞋子被车门卡住,她才停止施暴,转而脱下鞋子,用鞋尖指着车内的二人,指着护栏外不远处的海面,冷冷的威胁道:“下次,下次我再发现你们跟踪我,就准备套麻袋去海里喂鲨鱼吧!”
她提着鞋子刚转身想走,见车内没有回应,把手里的高跟鞋狠狠往车窗上一砸:“听到没有!”
车窗中心位置,瞬间砸出了蜘蛛网状的碎裂痕迹。
吓得里面二人连连点头称是:“是,是,小姐,我们再也不敢了!”
“哼!”
陈睿俊这才往回走,走到半路,她发现穿着丝袜走路不舒服,直接把丝袜脱了丢在路旁。
在路边停下来的一众车主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她甩了甩头发,戴上墨镜,继续开车出发了。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刚才那辆被撞的银灰色轿车里走出来俩人,站在原地拿起了电话。
没错,这些人都是她父亲陈动基派来跟踪她的。
原因就是因为她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在她哮喘发作时,救了她一命的男人,具克白!
具可白父亲是小学老师,母亲是年糕店老板。
或许在普通人眼里,条件还算不错。
但两年后,陈动基得知他们的恋情,只在电话里对她冷冷的说了句:“如果不想玷污我的声誉,就给我离开那个垃圾!”
如果是两年前,陈睿俊刚站稳脚跟的时候,或许她会害怕,被父亲吓到。
可就在这两年,陈睿俊不知用什么方式,硬是搭上了宝马创始人冈瑟·科万特的孙女苏姗·克拉腾与她弟弟斯蒂芬·科万特的关系。
虽然德国的财团和寒国财阀相比,可能权力没那么任性。
但老牌财团的实力,怎容小觑?
借着这股能量,再加上陈睿俊母亲柳智娜的暗中资助,现在的顺阳集团驻德国办事处,已经彻底被她掌控。
甚至,陈动基之前存放在伦敦,价值8000万英镑的一笔海外资金,也被陈睿俊找机会攒在手里。
所以,现在只要陈睿俊在德国,陈动基连她身上的一根毛都动不了,只能以监视为主。
陈睿俊今天忍不住发飙,因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事不过三!
上车后的她,倒是心平气和,打起了电话:“是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原来她今天约好了苏姗·克拉腾一起,晚上组织了一场名媛聚会。
二人就像是亲姐妹一样,热烈的讨论着聚会的细节,浑然不管保险杠偶尔发出的杂音。
而与此同时,在高元杏的住处,窗外下起了阵雨。
孙艺珍满面春风的拉着高元杏,提出了一个灵魂拷问:
“母亲,如果我认识了一个富二代,人很好、又帅、又贴心,他愿意娶我的话,我可以不去伦敦吗?”
想到没玩没了的拉丁文和枯燥乏味的练琴生涯,孙艺珍有种即将解脱的感觉。
更让她意外的是,母亲竟然十分赞同。
“言珍,我今天也跟你父亲聊过了,或许一直以来我们给你的压力太大,如果你真的遇到这个人,结了婚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强迫你。”
高元杏难得开明一回,这让少女兴奋的尖叫一声,扑到了她的怀里。
“谢谢您,母亲!”
孙艺珍紧紧的抱着母亲,这一刻她的内心升起了许多愧疚,她带着歉意同高元杏说:“对不起,我下午说的话口不择言,我只是想要您更关心我而已。”
“傻孩子!”
母女俩紧紧的抱着,似乎这一刻,所有的隔阂和距离都消失了。
躺在母亲的怀中,感受着温暖的手掌一遍遍抚摸着头上的秀发,孙艺珍觉得幸福极了,没有什么时候,她像现在一样……
“言珍,你恋爱了,对方是有钱人家么,多久了?”
高元杏也像是了了一桩心事,摸着女儿的耳朵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孙艺珍转过头,坐起了身子,兴奋的说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是这次坐船遇到的他。”
“噢?他比你大了15,还是20岁?年纪再大也不行,虽然他们看起来成熟稳重,但等你到了妈这个年龄就知道,有多痛苦了……”
高元杏眼中闪过一丝哀怨。
“哪有您说的那么老,也就比我大两岁而已,而且很帅呢!”
提到爱郎,孙艺珍满是自豪:“他博学又多才,温文尔雅再加上风度翩翩,我遇到的男孩子,从没有像他一样优秀的,而且还很风趣幽默……”
恋爱中的人,都会把对方在心中进行美化,高元杏是过来人,当然不可能听女儿的一面之词。
“说了半天,我都还不知道他家里是干嘛的……”
孙艺珍吃吃的笑了:“他就是您服侍的那个女人的弟弟,陈道俊……”
“什么?”
高元杏的手猛然停住了,孙艺珍就知道母亲会大受震撼,再次调侃道:“对啊,您不是老是说顺阳集团怎么怎么厉害吗,陈道俊也是顺阳集团的人,这下您该满意了吧!”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只不过多多少少而已。
少女满心欢喜的看着母亲僵硬的表情,她以为是对方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然而下一秒,高元杏却猛然站起身,孙艺珍的头失去托力,重重的磕在椅子上。
“母亲,好疼!”
高元杏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一阵晕眩,摇摇晃晃的扶着椅子,差点摔倒。
她死死的掰住椅子,一字一句的厉声骂道:“不知羞耻的东西!”
“轰隆!”
窗外闪过一道电光,高元杏的脸色在幽蓝色的电光下,竟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