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武道极限,天人合一是先天
阿宏还在为宋虎的二把手位置担忧，宋平安可不知道这傻徒弟，正在为师叔担心呢。
宋虎自从出山后，越来越放飞自我，他不怕师弟会成为无良之辈，毕竟多年的相处，宋虎心性如何他自是清楚。
只是自己做师兄的，害怕他被红尘迷浊蒙了心，这样对武道修行不利。
所以震慑也好，教训也罢，都只是让他不要太放肆了。
有天赋是好事，若因此荒废了武道，师父他肯定老伤心了。
他已走上了另一条路，现在的天地环境，也不允许他回头，只有不断强大下去，才有更大的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武道极限后面的路，他会帮武者们铺好。
不然随着时间的流逝，灵，诡，妖甚至还没见过的神异，会越来越强大，那时候普通武者，也只是炮灰。
凤儿见宋平安陷入沉思，而两指仍似钢箍，将八面汉剑牢牢地固定住。
她运劲使力，剑刃似被重压机压住，居然纹丝不动，难以抽出。
心下才知门主师兄的实力，果真深不可测，自己全力一剑，若是普通武者，绝对有信心一剑毙之。
在宋平安面前，仅仅一招，就让她试出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像是幼童与壮汉。
宋平安见凤儿，两指随意一甩，带起铮铮剑鸣。
凤儿立刻撤剑后退数步，脚下步步深陷。
随后双手执剑，手腕轻摇，剑尖如凤凰点头，带着一束让人眼花的剑影，点向宋平安胸口。
“攻其所必防，速度如灵蛇，越女剑，原来是双手快剑啊！”
宋平安见凤儿身如灵蛇游动，速度极快，几乎是剑尖点出的瞬间，身形已经踏至身前，有些恍然。
无极门的收集的武道志异中收录有失传的越女剑，这种失传已久的古剑法是双手握剑。
不过无论哪种剑法，都逃不开剑法的几个诀窍。
双手剑主要的技法有“击、刺、格、洗”四大技法，每个技法又分不同的招式，针对不同的招式又有相应的解析。
这套剑法剑式简单实用，在剑诀中总结了剑术的击、刺、格、洗四法之妙，并且还有歌诀：
“挈昆吾晃太阳，一升一降把身藏。摇头进步风雷响，滚手连环上下防，左进青龙双探爪，右行单凤独朝阳，撒花盖顶遮前后，马步之中用此方，蝴蝶双飞射太阳，梨花舞袖把身藏，凤凰浪翅乾坤少，掠膝连肩劈两旁，进步满空飞白雪，回身野马去思乡。”
越女剑法因为是从越女阿青的残剑式中演变出来，所以初习越女剑当以练剑五法为根基。
五法中，眼法为重、其后才是击法、刺法，格法，洗法。
而眼法分别是看剑、看走、看手、平视、斜盼、意顾等六要素。
武道志异上记载，眼法修成，眼睛像两盏灯，明察秋毫，可夜刺蚊蝇。
蚊蝇多大？剑尖多大？
眼法练成的标准，就是晚上能用剑刺死蚊蝇，所以古来就有练剑先练眼，练的是眼力。
而剑术中的击法有豹头击、跨左击、跨右击、翼左击、翼右击。
刺法有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左夹刺、右夹刺。
格法有举鼎格、旋风格、御车格，洗法则是凤头洗、虎穴洗、腾蛟洗。
越女剑握剑手法可单手，亦可双手，一是因为女人力小，而越女剑法以汉剑最佳，然汉剑长而重。
另流传后世的越女剑法，传说是越国甲士在军阵中的杀人术，而双手力大，杀伤力也就更强。
所以越女剑法有点类于枪法的击打之术，配合身法，一经使出，便是出则见血，一招制敌。
武道志异中，对此剑法的应用也有相应的讲解，因为记载得比较久远，后来人用古语翻译了出来：
“……殊不知，剑法纯乎枪法，左手护持，右手如使枪状。出剑入剑，皆是竖劲。极端言之，诸般军械，一见敌人，皆走正面及左右三路，惟是剑法，专能包抄，使敌人不能善其后也。
不论何种兵器，两下冲锋，莫不接之截之，迎之接之，互相争胜，惟是剑法，绝然不同，交绥时，不接不截，不迎不架，凭空一击，无不命中，名曰：不沾青入红门也。
越女剑法非寻常剑术可比，因作歌曰：吾人学剑，习练功纯，自能如妙，神乎其神，翻天兮惊飞鸟，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光不见人……。”
所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双手使出越女剑法，这种最开始用于战场的杀人术，连宋平安都觉得有些惊艳。
柔弱与风情，刚强与坚韧，似是一阴一阳相融合，反而让人觉得特别自然。
丝毫不会因为对方是个美女，大开大合地舞动长剑，从而产生任何不协调感。
噌～噌~噌
当～当~当
凤儿快速地进攻，花园中一时间似出现了十几个人影。
宋平安面对凤儿的攻击，始终很淡然，双指并拢，以法力包裹，硬接对方汉剑。
叮～
又是一声钢铁交鸣般的脆响，凤儿直接后撤步，滑出十几米，看着漠然而立的宋平安，无奈地说道：
“师兄，不打了，太强了，我再打下去就是找虐了。”
“以你的实力，如果抱丹有成，用血气催使剑法，那就是剑气了，放古代，一个妥妥的剑仙称呼跑不了。”
“呵呵，我也盼着那一天呢，以后还望师兄多多指教。”
凤儿的回答表明下定了决心，不再是当初只为完成师父遗愿的心态，她想留在这，在这儿她能变得更强。
还有什么，能让武者亲身感受到自己一点点强大，更让其着迷呢？
“应该的，等会给你找几本书，你先看看，对你有帮助。”
“好啊，那……师兄可以展示一下刀法，给我看看吗？”
凤儿在家族中，属于那种清冷强势的性格，所以朋友很少。
可能是遇见了宋平安，比自己强大太多，又因为对方是门主，也是师兄，居然难得红着脸撒起娇来。
“好，那就看好了。”
宋平安也不推辞，说罢便转身来到花园中的木人桩前。
也不用刀，而是右手高举，心中刀意涌现，手掌边缘竟有锋锐的气息散发出来。
凤儿只是站在一侧，就感觉到脸部有淡淡的针刺感。
再看宋平安，眼中的景象就变了，只觉得师兄高举的手掌，变成了一炳数米长的横刀，锋芒毕露。
刷～
宋平安右臂挥出，花园中凭空出现激**的狂风。
在凤儿震惊的双眸中，一道三米多长，呈淡金色的刀芒，从宋平安挥出的右掌中迸发而出。
带着一往无前，挡着披靡的气势，刷地切开了眼前铁木铸成的木人桩。
那畅快的割裂感，就像是用刀轻轻地切开了刚做好的嫩豆腐。
如此强大的刀芒，在将木人桩分成两半后，就凭空消散，后面的花木没有收受丝毫影响。
“师兄不单单是实力深不可测，这劲力的拿捏也是巧到巅峰。”
凤儿细细打量着木人桩平滑的切面，又看看后面两尺处的冬青树，心下越发崇敬。
“师兄，厉害，你这都不像是武道，和传说中的仙法差不多了吧？”
“哈哈，差的远了，仙人才用仙法，我只是走的路不同，如果硬要说，现在的实力，类似于武道极限后的先天境。”
宋平安哈哈一笑，被美女拍马屁，总是让人身心愉悦的。
他也是首次向别人**自己目前的实力境界，连无极道人他都没说，倒不是别的，而是没想好怎么说。
他目前确实很强，可无极道人一生极情于武道，希望自己的徒弟在其有生之年，步入武道先天，也是想让宋平安为后来武者踏明前路。
“自己作为他最得意的亲传弟子，现在却走了另一条路，说出来，会不好受吧？等我理顺武道神劲后面的境界，再给他老人家说吧！”
宋平安最近几天在推演新的东西，准备创出一套适合所有龙象卫修行的功法。
他暂时将之命名为：蛟龙变。
这是他感知黑渊从大蟒阶段，到化蛟以后身体变化，而产生的念头。
将黑渊进化的过程，用功法表现出来，到时候和气血烘炉法融合。
他已经有了思路，以玄黄镇域不灭法体为模板，推导出武道修行法门。
那时，武者修行的方式就变了。
“先天？”
凤儿看着神色淡然的宋平安，有些难以置信，传说中武道的终点，先天，就这样被其轻飘飘的说了出来。
武道三大阶段，第一阶段明暗化，第二阶段丹罡神，第三阶段先天，单列出来。
是因为无数武道前辈的推断，那不仅仅是武者的最终极限，也是人类进化的终点。
“这就是武者极限？人类进化终点？”
凤儿愣愣地看着宋平安，有种神话传说照进现实的不真实感。
“呵呵，你觉得先天是什么呢？”
宋平安面带微笑地看着凤儿，发现她呆呆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我也不知道，曾经以为先天只是传说的境界，就好像某种猜想，离自己太过遥远，我知道师兄必然不会骗我，可知道眼前站着先天境的武者，那种错乱，不真实感，让我有点难受。”
凤儿神情纠结，可还是实话实说，这是她真实的感受，也是作为武者的想法。
“嗯，以我的理解，先天是武者神劲之后的极限升华，属于终极一跃，但却不算终点。”
“啊？先天不是终点？”
“嗯，先天之上还有路，只是人类武道修行的历史沉淀，不足以催化出更加强大的武道文明，当有了特殊的外界刺激后，这数千年的沉淀，就会转化为疯狂突的土壤。”
宋平安透过花园的草棚，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双眸中似有数千年来武道演变的历程，在其中展现。
凤儿觉得眼前的师兄，似是要逐渐隐于虚空之中，给人一种混茫，沧桑，厚重的错觉。
“这是传说中，先天境才有的……天人合一？”
凤儿通过宋平安的奇异状态，与自身的武道阅历一一对应，倏然一惊。
武道先贤们推测先天境，是一种新的生命形态。
不仅仅是寿命，皮，肉，筋，骨，髓，血等全方面的进化。
自身的气，也就是磁场，会与天地磁场隐隐重合，天地与人相合。
这种现象用道家的说法，就是天人合一，传说天人合一的状态下，武者一举一动，都可引动周身大势，拳脚挥洒之间，威能无双。
然而更让武者青睐，向往的却是天人合一后，人与天地类似同频那种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武者可以更好的感悟天地至理，对应自身，使得武道大进。
宋平安现在就类似于这种情况，不过却不是在感悟什么天地至理。
他正以旁观者视角，莫名的看到了人类从茹毛饮血，不断与野兽争斗，苦苦求存，开始研究以弱胜强的技巧。
从春秋战国的武道起于沙场，到秦时兴起，再到唐时大胜，直到清末民初，仍有无数武道宗师，呕心沥血的再为武道续路。
那一声声不甘的呐喊，那一次次无奈的叹息，响彻识海。
“我辈武者，无惧生死，只恐后继无路。”
“披肝沥胆，洒尽热血，忘后世之人能继承吾之心血，更进一步。”
……
“神劲非极限，其后还有路……”
“生命极尽升华，褪去后天凡身……”
“极限后面是什么？”
“我想到了，想到了。”
“褪去后天凡体，是超凡，是……先天！”
“先天！”
“先天！”
“先天……”
宋平安神情恍惚，数千年来，无数的武道先贤，他们所有人的声音，汇成了两个字，先天。
似天边怒雷，响彻整个识海。
他体内的神意核心，突然按照混元先天功的法门开始运转。
法力的丝线贯穿他四肢百骸，刺入经脉，血管。
从丹田开始，下至涌泉，上至百汇，形成无数的通道，连接体外的天地。
好似是贯通了人体与天地之间的桥梁，天地间的能量疯狂地涌入他体内。
而在其识海中，则由无数法力丝线游走在人体脉络中，由此而组成的一尊庞大人形虚影……屹立在那里。
宋平安知道，那是什么。
突然间，就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