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二更合一
君陶一觉睡醒, 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他抬头没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吓得一个胖鲤鱼打挺，但没有打挺打起来, 只一脚踢到了熟悉的软绵绵毛绒绒。
嗯，这软绵绵毛绒绒, 显然是默哥的肚子。
黑狼陛下给了君陶一狗爪子：【睡醒就踹我。你这什么德性？】
君陶抱着黑狼陛下的尾巴愣了一会儿，才从黑狼陛下圈住他的尾巴中爬起来, 四处张望。
在不远处的飞船操作台上，三只幼崽还在忙忙碌碌。
“他们熬通宵了？”君陶问道。
黑狼陛下打了个哈欠：【我有让他们轮流休息，但他们不肯。】
君陶扯了扯黑狼陛下垂下的大耳朵。
幼崽们通宵工作，你却和我一起睡大觉, 虽然我知道你帮不上忙, 但当着他们的面睡觉是不是过分了？
黑狼陛下看出君陶神情里的鄙夷，辩解道：【我有说陪着他们，他们让我快去睡觉, 别添乱。】
君陶道：“没事干就陪我做早饭, 吃完早饭我们就回地里干活。”
黑狼陛下举起一只狗爪子, 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抖了抖毛, 载着君陶回到家里, 待洗漱完做完早饭之后, 又载着君陶飞回来。
君陶这次做的是一口一个的小笼包子, 荤馅儿素馅儿和蛋馅儿的都有。
三只幼崽一心N用, 操控着异能一边吃小笼包子一边继续忙碌。
君陶提醒：“别光顾着吃包子，喝点牛奶。”
三只幼崽点头，但没空。
君陶叹气，烦恼的看向黑狼陛下：“忙得连水都来不及喝可不行, 默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牛奶放到这，他们渴了自然会喝。】黑狼陛下用尾巴把君陶卷回背上坐着，【他们忙他们的，我们忙我们的。该指挥这群人搬家了。】
天气越来越寒冷，他们要和寒冬赛跑。
君陶问道：“今天不变成人吗？”
黑狼陛下道：【我已经用人形镇住了他们，不需要加深印象。等开直播的时候，我再变回人形。】
君陶：“在直播的时候变回人形，好让兽星的人认为你的伤势在我的帮助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黑狼陛下点头：【聪明。】
君陶得意的挺起小胸脯。难得被默哥夸一句聪明，可把君陶陶得意坏了。
……
君陶做早饭的时候，本想给狂暴兽人们也一同做了，被黑狼陛下阻止。
黑狼陛下说，要制定好相关规矩之后，才能让狂暴兽人们按照规矩领取食物。君陶虽然很可怜这群狂暴兽人们，但在不懂的领域，他选择听家人们的话。
黑狼陛下知道君陶有多善良。他准备了许多话来说服君陶。
但这些话都没用上。
黑狼陛下不由又想起了在系统空间内，他见到过的那个满脸伤痕，身形佝偻的君陶。
系统暂时封印了君陶在末世时的记忆和情感，但那段经历好像在这个小小的君陶身上，仍旧留下了些许痕迹。
君陶抱着黑狼陛下的尾巴挡风：“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相信你，默哥，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用多向我解释。你知道我笨，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有那个解释的时间，我们都能做好几件事了。”
黑狼陛下失笑：【好，等有空了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学得再慢你也得学，对你将来有好处。】
君陶歪头叹气。
知道了知道了，默哥好啰嗦。要是可以不动脑子就好了。动脑子比种田还累。
君陶和黑狼陛下达成一致意见之后，便暂时狠心不管狂暴兽人的凄惨现状，拿着从巨石那里的狂暴兽人每人每户的资料梳理，为狂暴兽人重新编户籍。
君陶牢牢记得自己的人设。他在狂暴兽人这里，和默哥与三只幼崽一样，是兽星“为了养伤返老还童的大英雄”。
“净化”是他们所有人的异能，他独有的异能是加速植物生长。
君陶自知自己战斗力零点五，所以给自己编了一个文职工作者的身份。
他留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搞好后勤工作和记录下一切。
战斗的时候，也需要一个后方支持的人员吧？
君陶把自己编好的人设交给黑狼陛下，黑狼陛下沉默不语。
君陶：“哪里编得不对劲吗？”
黑狼陛下叹气：【你编得不错啊，怎么写小说的时候就乱来？】
君陶撇头，这大概就是天赋吧。
黑狼陛下笑话了君陶几句，然后道：【不用急着给自己编人设。他们不敢询问你的身份。我也不会让他们单独和你相处。你除了安排工作之外，装高冷就好。】
君陶点头。
默哥虽然要救这群人，但人心险恶，他是家里唯一的弱点，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当天，君默又在直播间中露了面。
他只对观众们透露了这群人可能是渊星原住民或者狂暴兽变种的消息，安抚了观众们的情绪。
然后他将自己的猜测和已经搜集到的情况告诉了老陛下。
老陛下和皇后，与能进入直播间的兽星高层了在全息会议室一边观看直播，一边商量这次渊星突发事件。
当他们得知渊星上的“方舟”有科学部的标志之后，一致决定封锁这个消息。
所有人将终端上交，只要泄露消息，定是他们几人中出了奸细。
科学部部长头疼死了：“我需要先卸职吗？”
老陛下道：“不需要。我们按兵不动。现在渊星与外界隔离，谁也不能摧毁证据。我们占据优势，不要自乱阵脚。”
君默露出欣慰的神情。
虽然老父亲废了点，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加压成长，老父亲终于有点大领导的智慧了。
他会继续努力培养老父亲，为自己将来尽可能不继位做准备。
老父亲只要能支棱起来，就一定能坚持到他的子孙辈中出现一个能继承皇位的人。
“儿子，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老陛下就靠谱了几分钟，立刻又开始依赖儿子。
君默没准备揠苗助长，老陛下今天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
他先狠狠夸奖了老陛下的应对非常正确，然后把查缺补漏的计划拿出来，并列出了接下来他需要的物品清单。
“你们不用太担心。失心病毒如此厉害，明显是自然界进化的结果。兽星的科技，不可能制作出超过我们水平的病毒。”君默见现场气氛太沉重，安慰道，“天灾能蔓延，一定有人祸做引。但也不要太看重人祸在这场天灾中的作用。”
君默没有点明众人心中的担忧——失心病毒是不是某些组织的生化武器，是不是有组织获得了更强大的失心病毒。
在政治中，有些事不能说得太直白。君默委婉安慰他们，失心病毒是人类搞出来的生化武器的可能性太低。人类不要太高估自己。
现场众人松了一口气。
即使君默不是科学家，但君默的话，即使是科学部的人，都愿意盲目相信。
而且，君默是唯一用兽形冲进病毒源聚合体内部的人，他的“直觉”肯定不会有错。
“我建议在渊星周围修建基地屯集军队。”军部一人道，“我担心会有人对渊星不利。”
老陛下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们商议后，决定斥重金在渊星附近的行星上建造军事基地，选拔三大军团中能进入直播间的将士入驻。
当军事基地建好之后，除了拥有皇家、军部、政府三重许可，并且搭载人员必须是拥有直播间ID的飞船，其他飞船一律不准靠近。
君默听着他们的决策，心中更感欣慰。
他就说，只要逼一逼，老父亲还是能变成千古明君的。这个决策，不就做得很英明吗？
……
离开直播之后，君陶告诉了三只幼崽这个好消息。
三只幼崽抬头吨吨吨了一瓶牛奶，然后干掉一大碗酸菜牛肉面之后，继续干活。
什么自己的军团，他们完全没听进去，俨然干活已经干魔障了。
如此一个星期之后，三只幼崽终于破译出方舟的黑匣子，导出了黑匣子藏着的一段讯息。
那是这艘飞船完整的历史。
君默在看过黑匣子中的讯息之后，向系统购买了能源，把这艘方舟最后一个没有异变的科研工作者的遗言公布给所有狂暴兽人。
他们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他们有权力和义务得知真相，并在得知真相之后面对前途未卜的未来。
方舟的故事和君默猜测的差不多。
失心病毒原本就存在于这个星球上，并不是人类制造出来的。
科学部经常对外派出探索飞船。有些飞船只是科学部挂名，为私人财团工作。
这艘飞船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们的“罪”，和这个私人财团也没关系。
有些事，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不过是一些人的狂妄和自私罢了。
兽星非常注重科研，科学家们的地位非常高。
为私人财团工作的科研工作者们，都是被“淘汰”的精英。他们中许多人一直希望能拿出重大的科研成果，进入真正的“科研精英”群体流芳百世。
他们坚信，科研工作除了本身的能力，还需要“运气”。当大家起点差不多的时候，“运气”就是决定成败的因素——他们不是不够厉害，只是运气不够好，没有找到合适的科研方向和契机。
来到这颗星球之后，他们欢呼雀跃，认为自己终于被运气之神青睐了。
这颗星球上正在沉睡的病原体聚合体是那么强大和神秘，它是最好的科研素材。
所以，这群人没有遵循“见到强大宇宙病毒必须上报”的规章，开始私自开始科研工作。
他们认为自己不贪心。只要探究出初步成果，他们立刻将这个病毒上报。
这颗星球离其他有生命的星球是那么遥远，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问题。
他们的确很有才华，获得了不错的成果。
但变故突然发生，病原体苏醒，整颗渊星瞬间被失心病毒攻占。科研队员们注射了自己制造的、还没有临床试验的疫苗，录下了自己的遗言。
在之后，就是狂暴兽人诞生了。
他们失去了曾经的记忆甚至人格，变成了全新的人。
“巫是最后一个失去意识的人。拥有巫能力的人，是残存有异能能力的人。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君默对巫道，“你算是当年唯一活着的幸存者。”
如果变成狂暴兽人也算幸存的话。
而后的事，兽星在进行病毒溯源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一场罕见的流星雨擦过这颗星球的表面，将病毒带到了兽星其他移民星。
失心天灾爆发。
如果当年的科研队及时将失心病毒上报，兽星一定会在这颗星球周围建立观测站。当流星雨出现的时候，兽星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采取行动。
失心天灾本来可以避免。
没有惊天动地的野心和阴谋。不过是一群人因为狂妄和自私，带着侥幸的心理，丢掉了唯一可以避免天灾的爆发的机会。
他们付出了代价。
全兽星都因为他们付出了代价。
兽星经过多年的星际开发，移民人数比兽星本土的人还多。
这次失心天灾中的死亡数字，连君默都不敢去看第二眼。
狂暴兽人沉默，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
他们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肮脏的皮毛。
他们本来应该和君默一样，拥有兽形和人形两种姿态。
但现在，他们两种姿态融为了一体，失去了异能，□□得到增强，成为了“兽人”。
他们的长相和兽星其他人不一样了。他们就像被驱逐出了兽星的种群。
“你们背负的罪不会因为先祖的离开而消失，仇恨肯定会延续下去。”君默冷漠道，“你们一旦离开渊星，肯定会被其他兽星人仇视。‘不要把仇恨延续在子孙后代身上’这句话虽然理性而正确，但人类是感性的生物，他们做不到。”
君默对他们伸出手：“但我是你们的皇帝，我替你们背负所有的罪孽和仇恨。我会在这颗星球上为你们开辟新的家园，带领洗刷你们祖上的罪孽，直到兽星民众重新接纳你们。”
狂暴兽人一个接一个的跪下亲吻地面。
君陶仰着头看着面容严肃的君默，心里吐槽，默哥这句话真的好中二。
但是，做不到的才叫中二，做到了就是豪言壮语，就是承诺。
默哥能做到吗？
君陶悄悄握紧了拳头，深呼吸。
默哥当然能做到！他相信默哥！他也会一同努力！
君陶又看向蹲坐在地上，和他一样仰头看着默哥的三只幼崽。
三只幼崽平日总是“欺负”默哥，智商上线的时候还会围着默哥，把默哥当臭弟弟教训。
但现在，他们毛绒绒的小脸上露出的表情，有憧憬有尊敬，还有深深的信赖。
君陶继续深呼吸。
连崽崽们都被默哥的魅力折服了。默哥好样子！
……
当晚，君陶对黑狼陛下进行了花式夸赞。
白天还一副“全宇宙最厉害皇帝”装逼样的黑狼陛下，现在仰着狗脑袋摇晃着狗尾巴，就差没用异能在空中打出大字，“夸，继续夸，狠狠夸”了。
君陶哭笑不得之余又松了一口气。
白天的默哥虽然很帅，但还是现在的默哥让他更安心、更放松。
“要是默哥老保持着那种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我肯定都不敢和默哥说话了。”君陶摸摸黑狼陛下的大耳朵，把自己小小的身体缩进黑狼陛下的尾巴弯里。
黑狼陛下翻白眼：【我不信。你胆子那么大，就算我表现得再厉害，你还是会扯我耳朵。】
君陶瘪嘴：“才不会。”
他转头想向三只幼崽寻求赞同，但三只幼崽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嘴巴大张，甚至还在流口水。
他们显然累坏了。
君陶忙给三只幼崽擦口水盖被子，像一个可靠的大哥哥一样，拍着三只幼崽的背道：“崽崽们好好休息，多休息几天。”
三只幼崽：“呼……呼……呼……”
“默哥也晚安。”
“汪。”
吹油灯，睡觉。
……
系统把飞船残存的能源全部吞掉。
它对这些能源非常满意，给黑狼陛下的光脑多分配了一点能量购买份额，让黑狼陛下暂时开启了一下自己的储物亚空间，把飞船塞了进去。
君陶又捧着脸模仿呐喊宝宝了。
默哥的空间也太厉害了，居然连飞船都塞得下！
只睡了一天就恢复了活力的三只幼崽蹦蹦跳跳。
军用的亚空间就是这么大，我们的亚空间也有这么大！可以装进我们的机甲和一艘小型飞船！
陛下的机甲在决战的时候被打爆了，所以里面空间才能塞下一整艘科研飞船。
黑狼陛下做出抖钱包的动作，可怜兮兮道：【我的亚空间里什么都没有了，抖一抖亚空间，没有半块能量矿。】
君陶清晰的听见系统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怀疑，系统特意给默哥能源开启亚空间，就是馋默哥亚空间里的备用能量矿。
可惜默哥当初打架时机甲快要坠毁，便把所有能源矿都压缩成能源，注入机甲内启动机甲自爆程序。备用能源矿和机甲一起全无了。
三只幼崽唉声叹气的点头。
是的是的，他们的机甲他们的备用能源矿都是这么无的。他们还点爆了基地的备用能源矿，还好留了点残渣可以展开防护罩，不然陶陶睡觉都睡不安稳。
系统：【不早说。】
黑狼陛下：【你又没问。】
系统自闭了。
黑狼陛下咧嘴笑。
君陶老气横秋道：“别欺负统子，你现在欺负统子，统子一定会在我身上欺负回来。”
黑狼陛下无语。笨陶陶还挺有自知之明。
方舟收好之后，黑狼陛下就开始着手狂暴兽人的搬迁。
搬迁之前，他得帮这群狂暴兽人建造一排可以过冬的房屋。
为了安全，这群狂暴兽人不能进入他们的防护罩内。黑狼陛下在田地下游一块较高的平地上，规划了新村子的土地。
没有高级分子材料，他们只能就地取材。
系统果然把之前吃的亏立刻赚了回来。
他颁布了不少任务，不需要用钱买！不需要用钱买！只需要完成系统直播任务，就有建筑大礼包赠送！
直播任务包括唱歌跳舞和杂技，那只黑狗，看到了吗？快给我去营业！
黑狼陛下高傲的仰头，营业？你以为能难到我吗？不可能的，你知道我的毛皮有多厚吗？
于是观众们每日一百块打赏得手软，黑狼陛下打赏额和大礼包双丰收，系统再次自闭。
君陶对自家默哥竖起大拇指。
只要狗皮够厚，默哥就在和系统的“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狗皮够厚的黑狼陛下，拿着系统给的“建筑材料探测器”，带着一群嗷嗷直叫的兽人，开始四处凿石头采沙子砍木头做房子了。
君陶看着黑狼陛下领着一群兽人嗷嗷嗷的离开，又领着一群兽人嗷嗷嗷的回来，总觉得现场情形有点奇怪。
兽、兽人领袖，原来默哥你是古尔丹吗！
为了部落！
君陶在心底玩了个魔兽梗，也和三只幼崽领着一群不那么强壮的兽人开始种地了。
马上就要遭遇天寒地冻，但人力充足之后，他们就可以提前开拓新的土地，进行大棚育种，这样明年开春的时候，就有更多的粮食被种出来。
之前他们没有把所有系统奖励的田地开垦，是因为他们四只已经吃不完开垦的粮食了。他原本准备明年开春的时候，把一些田地上种一些观赏和经济类的植物改善环境。
现在？还是全开垦了吧。
观赏类植物，那些五颜六色的狂暴植物还蛮好看的，还能巩固水土。
狂暴兽人们都很聪明。君陶很好奇，他们明明不是第一代“狂暴兽人”，脑子里的常识是哪来的。
巫灌输的吗？还是先祖传承记忆？外星人可真神奇。怪不得默哥和崽崽们听说我有前世记忆都不惊讶。
狂暴兽人们干活很利索也很听话。
他们虽然在驱逐偶尔跑来捣乱的狂暴植物和狂暴兽的时候很凶残，但平时都是一副呆呆听话的模样。
嗯，呆呆听话，就像机器人一样。
君陶有点担忧他们的精神状况。
“你哥，让他们和我一起学习文化知识好不好？”君陶提议，“反正冬天我们也没什么事干，你建造一个大课堂，让他们和我一起上学好不好？”
正在搅拌水泥的黑狼陛下点头：【好……臭小子！不准吃水泥！】
黑狼陛下咆哮，一个狂暴兽人讪讪收回蘸泥水的爪子。
君陶扶额。他们用来搅拌水泥的水是从系统池塘取的。狂暴兽人们老想偷喝……
我又没限制你们喝水啊！你们自己去池塘取水不就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合一，更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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