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傅兆琛 秦司远你他妈干什么呐

傅兆琛的血液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的心空落了,连日来的期许落空了。

即便是刚才他的心里也是暗暗有底气的,他觉得他顾念就是他妹妹,他妹妹活着,谁要在意一颗无关紧要之人的心脏?

傅兆琛直觉周身莫名冒出一股虚汗,他手撑在平台上,他沉默了好久才发出声音,“君寒,你没弄错吧?你弄错了吧!”

陈君寒陷入了绝望和茫然,他床边都是空酒瓶,他拿到结果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他抽烟,一天抽三包,他酗酒,从早到晚,可是这是顾念最新的体检报告,上面的血型确实是A型血。

他呜咽着,“没错,千真万确...兆琛,怎么办啊?我的斯瑜真的死了,她死了...怎么办?顾念给了我希望,却再次给了我绝望....”

“兆琛,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了...”

他拿着他珍藏的傅斯瑜的照片,喃喃,“我终于体会到你当初的感觉了,就是觉得没有意思,好累....”

傅兆琛身体打了晃,他干咽了一口,强作镇定地说,“君寒,你冷静点,你还有父母,还有弟弟,你不能做傻事。”

陈君寒拍着自己的胸膛,怒吼,“当初你们都是这么绑着我的,绑了我这几年,我快乐吗?我他妈很痛苦....”

说完,他挂了电话。

傅兆琛眼泪蒙了上来,他把电话又打了过去,好在陈君寒接了。

他冷声说,“就算顾念不是我妹妹,但她和斯瑜长得一模一样,我要是你,就把她追到手,有个心理寄托不好吗?总好过你去死吧?”

陈君寒,“......”

他茫然地问,“斯瑜她会怪我的。”

“让她来怪我,我支持你追顾念,你现在给老子上床睡觉,明天就从那个外国人手里把顾念给老子夺回来。”

傅兆琛紧紧地攥紧了手,声音发颤,“然后你把她带回国,带到我面前,我想看看我妹妹在人间的另一个影子,行不行?”

陈君寒脑子很乱,酒精的麻痹,疼痛的作用,他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他只是很想见到傅斯瑜抑或者是顾念。

他成功被傅兆琛安抚了,他笑着说,“那我睡了,我明天就去见她。”

挂了电话,傅兆琛脸色青白,胃一阵绞着一阵的痛。

他只是不想陈宇泽做傻事,他的妹妹无可替代,永远无可替代。

祁曜过来的时候,见此很惊慌,“兆琛,你怎么了?我在这等着,你回去休息,你脸色很差。”

傅兆琛摆了摆手,“我没事儿,刚才吐空了胃,有点不舒服。”

他转身坐到了手术室的门口,陈池看着傅兆琛惨白的脸色,心中迟疑,“傅总,这颗心脏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热搜...你不都看了?”

傅兆琛松了松领口仰靠在椅子上,脑袋靠着墙壁,“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他没什么语气,“你姐姐若是活了,你要告诉她任何跟我相关的人对她好都和她没关系,可以接受,但不可以多想。”

傅兆琛经历了这么多突然看透了,“她不愿意接受也不要紧,我可以安排她离开宁城,远离和我妹妹相关的所有人。”

他觉得是让傅斯瑜心脏存活于世的执念,毁了斯瑜也疯魔了段雨禾,也让知情后的陈君寒分外痛苦。

所以,他不希望陈溪成为第二个段雨禾伤害更多的人。

“我们从此陌路,”傅兆琛垂下眼眸,“只求你们善待我妹妹的心脏。”

说完这句话,傅兆琛闭着眼睛假寐,一句话都没说。

陈池的手攥得紧紧的,她不明白傅兆琛为什么这么无情,但又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傅总,你放心,我姐姐病好了,我就带她回老家,绝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傅兆琛没睁眼,只淡淡的,“嗯....”

早上9点,手术结束了。

门开的一刹那,傅兆琛站在那看了一眼陈溪,她惨白的脸看上去毫无生机。

傅兆琛看向医生,医生如实相告,“傅先生,手术很成功,但陈溪小姐身体太差,之前又发病过,所以出现排异反应的概率很高....”

傅兆琛点了点头,“嗯,尽力就好...”

醒过来的祁曜睡眼惺忪地看向了傅兆琛,他很难想象傅兆琛竟然会这么平静。

他起身走了过来,就听傅兆琛对陈池说,“好好照顾你姐姐,我们先走了。”

陈池顿了顿,她点头,“好!”

到了医院外,祁曜的司机过来了,季沉指着昨晚傅兆琛的座驾——劳斯莱斯幻影,他恳切地说,“傅总,车已经洗过了。”

“把这车低价卖了吧,若是卖不出去就送去报废。”

傅兆琛正了一下西服外套俯身进了祁曜的车。

祁曜也跟着上了车,傅兆琛仰靠在座位上,“阿曜,先送我去公司。”

祁曜心疼地看着一身疲惫的傅兆琛,“要不我送你回去躺一下?”

傅兆琛摇头,“不用,我现在自己公司安顿一下,然后去瑞驰,我爸估计没心情上班,他一定很难过。”

“那个段雨禾去世的消息,葬礼还有对外的声明,怎么办?”

祁曜觉得段雨禾去世故意留给傅家一堆麻烦。

傅兆琛调整了一下坐姿,“该怎么办?”

傅兆琛仰靠在沙发上,笑容轻蔑,“风光大办!以德报怨嘛,只要我傅兆琛不觉得恶心,谁敢说什么?”

祁曜顿了顿扯出一抹淡笑,“你是真放下了,腹黑霸总上线了?”

“阿曜,我太累了,我不想顾忌那么多了......”

到了公司,傅兆琛的员工看他的眼神多少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毕竟,昨晚发生的事,傅兆琛的“绝情”让人胆寒,而段雨禾也确实死在了他们面前,但他们噤如寒蝉,没人敢说什么。

傅兆琛去了贺羽的办公室。

贺羽黑眼圈浓重地说,“傅总,咱们处理及时,热搜降下去了。”

“嗯!”

傅兆琛知道这些只是暂时降温,这个风波不会这么快过去,“你现在要严防的是别有用心的对手拿这个做文章。”

傅兆琛又说,“还有段雨禾...死了。你联系海城和段家还有关系的亲戚准备给她办葬礼,治丧。让陈宇泽伯伯出面平息他们。”

贺羽愣了愣,“好,我马上去联系陈总。”

傅兆琛舔了下嘴唇,“你一会儿给各个部门开个会,这个时候,一个合作方都不能丢。”

贺羽赶紧起身,“我给陈总打完电话,就去跟进公司最近的项目,务必别让对家公司钻空子。”

他而后又说,“傅总,太太在大休息室睡着了。”

傅兆琛眉头紧皱,“你怎么没劝她回去休息?”

“太太担心你又担心公司,和我们熬了大半宿,”贺羽眼眶泛红,“不过,我把公司最舒服的折叠软床搬过去了。”

傅兆琛急匆匆的脚步去了休息室。

他推门进去,就看到秦司远坐在睡着了的傅斯瑶旁边,他俯身垂眸探过嘴唇亲了亲傅斯瑶的唇角。

傅兆琛第一次看到有男人当着他的面偷亲他妹妹,他直觉脑门地上的青筋蹦了蹦,血气冲顶。

他压不住火地骂道,“秦司远,你他妈干什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