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都是普通百姓,人肉哪能硬过菜刀

“姐,你先别急。”张翠狞笑,“她会胡说我们就不会吗?我们就一口咬定江拾月胡说八道诬赖我们。我本是好心为陈山河家人准备的肉,江拾月抢去邀功还倒打一耙说我要下毒。

你猜大家信咱们还是信她?”

“当然是信咱们!”张燕胸有成竹道,“就江拾月那人品,狗都不信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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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杂货铺以后,江拾月停住脚步,“谁让你来的?”

小战士“啊?”了一声,“没人让我啊!这不是买东西正好碰见你寻思送你回家?奥,还有谢谢你之前请我们吃肉。”

江拾月笑:“小弟弟,我好歹比你多吃几年的饭,忽悠我你还嫩点儿。”

他拍门拍的那么急,好像晚一秒买东西就来不及。但看见她以后只字不提买东西的事,还要送她回来。

明显不正常。

小战士不自在的干笑两声,说了实话,“我们陈营让我来的。他不让我跟你说。”

“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你们陈营,你回去吧!”江拾月接过肉和保温桶往家属院走。

留下小战士一脸凌乱。

谢他能理解,谢陈营?他们不是两口子?为什么要他代谢?

江拾月只是嘴瓢。

上辈子谈见客户,要是遇见对方代表说“我们领导让我代问江总好。”江拾月多数就回一句“谢谢,请替我谢谢你们X总。”

一句客套话而已。

江拾月到家时,一家四口正围坐在桌前聊天。

说是聊天,不过是陈彩凤在掰着手指头数为陈山河做了多少事,让他别忘本。

陈山河静静地听着,只专心给老太太剥糖块。

见江拾月回来,把糖塞给吴秀娥起身迎过来,“回来了?张翠没为难你吧?”

“怎么会为难呢?她可热情了呢!”

别说陈山河,连赵彩凤都不信。

陈山河也没多说什么,默了会儿,说了声“谢谢!”

很郑重很诚恳。

弄得江拾月有点不自在,摆摆手,“两口子,不用这么客气。”

她的意思是合作伙伴不用这么计较,但听在陈山河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

陈山河目光微动,点了点头拿着肉去公共厨房做饭。

江拾月找出碗筷放在方桌上。

她先给吴秀娥盛了一碗鸡汤,夹了根鸡腿放进吴秀娥碗里,“张燕炖的鸡肉很烂,您试试能不能咬动?”

吴秀娥连连应声,感激地道谢后拿起筷子。

赵彩凤吞了吞口水,巴巴地看着江拾月。

江拾月盛了第二碗鸡汤,递给阳阳,又把剩余的另外一根鸡腿夹进阳阳碗里。

赵彩凤有些急,但,即使在农村,有好吃的大家也是先给老人和孩子再自己吃,江拾月做得没毛病。

她只能等着。

江拾月又盛了第三碗鸡汤,从桶里挑了几块好肉放进碗里。

赵彩凤伸出手,“谢……”

说到一半看见江拾月把碗放在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坐了下来,愣住。

江拾月凑到碗边轻闻了闻。

有一说一,张燕这鸡炖的着实到位。

而且78年的鸡普遍是走地鸡,不喂掺着激素的饲料,肉炖的软烂却不柴,鸡汤浓郁香气十足。

赵彩凤:“……”

她深吸一口气,不想在这时候跟江拾月计较。

山不就她,她就山。

她伸手去拿保温桶。

江拾月快她一步把保温桶提下了桌放在自己脚边。

赵彩凤顿时急眼:“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给我鸡汤?”

江拾月轻吹夹在筷子上的鸡肉,看都不看赵彩凤一眼,“鸡汤是我要来的,我凭什么给你?”

“凭我是陈山河的大嫂!我是陈山河的长辈。你是他媳妇儿就应该孝敬我!”

“咦?”江拾月一脸纳闷地抬起头,“你不是说在你们那儿不办酒席就不是夫妻?你还说我不是你们陈家人。既然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我凭什么给你鸡汤喝?”

“我……”赵彩凤噎住。

赵彩凤自嫁到陈家起,还没受过这种气,抬手就想抽江拾月,“不给你紧紧皮子你就不知道谁是当家人!”

胳膊举到一半,听见江拾月道:“忘记下午的教训了是吗?你敢动我一手指头试试?”

赵彩凤僵住,理智回笼,她打不过江拾月。

桌上,老青幼三个人吃得心满意足,鸡汤的香味直往鼻尖里钻。赵彩凤又馋又气又急,偏还拿江拾月没办法。她跺跺脚,转身往外走,“我让陈山河来收拾你!”

江拾月充耳不闻,见老太太喝光鸡汤,从脚边把桶拎上来,又给老太太盛了一碗。

赵彩凤馋得舔了下唇。

“咦?你还不走?陈山河回来晚了可就连鸡骨头都没了。”江拾月友情提醒。

赵彩凤:“……”

“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我死也不会还你进我们陈家门!”

赵彩凤骂骂咧咧着快步走出门。

江拾月又给阳阳碗里添满鸡汤,才把保温桶的盖子盖牢。

许久不见赵彩凤和陈山河回来,江拾月起身去厨房。

没看见赵彩凤倒是看见了张翠。

张翠抽噎着在跟陈山河告状,“山河哥,江拾月蛮横霸道跑到杂货铺来打砸抢!她还把我给阿姨准备的鸡汤和肉抢走去跟你表功。这样的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跟她离婚呢?”

“山河哥,今天的事闹这么大,我名声也毁了以后没人会娶我。除了跟着你我没别的路可选了。”

“江拾月又不喜欢你,她只是利用你。你娶我好不好?我保证比她对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我也一定会把阳阳视为己出。”

“我和你一起赡养老人。我一定把你父母当成我的亲生父母一样对待。”

“山河哥,你要是不娶我就没法活了。”

“……”

江拾月津津有味地看着张翠唱独角戏,听着这越来越夸张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摇摇头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真得很轻一声。

一直不言语的陈山河突然往她藏身的方向看了眼,然后转过头看着张翠,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