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晦气,死了还得让咱兄弟俩来抛尸。”

“大小姐也真是的,去年那场大火烧死多好?反正横竖都得死。”

“你说二小姐为何一定要弄死大小姐?大小姐就是个废物,不仅容貌丑陋,还不能修炼,而二小姐却是京中天赋最好的女子,姿容绝丽,犯不着将这废物视为眼中钉吧?”

“你懂什么?老家主只宠着大小姐一人,二小姐自然不乐意,据说九王就要归来,陛下要给他纳妃,家主有意让大小姐嫁进九王府。”

“……”

“就这儿了,快丢下去。”

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中,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将一染血的麻袋拖到了悬崖边,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去。

霎时间,麻袋就被推下了山崖,消失在暗夜中。

那两人拍拍手离去,交谈着一会儿回去喝什么酒,仿佛方才抛下的不是个人,而是块无用废料一般。

子夜的幽谷,静谧的外表下,危机四伏。

一声闷响突然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洛清欢猛然睁眼,却见四周漆黑一片,身上的痛感疼得她瞬间冷汗直冒。

不等细想,大量碎片记忆涌入脑海。

清头绪的洛清欢当即手掌为刀,用蛮力撕开了套住她的麻袋。

穿越就穿越,把她这幅身子折磨成这样是闹哪样?

洛家二小姐洛淑燕是吧?就算不是替原身报仇,我也得让你也尝尝这乱棍打死加坠崖的痛!

穿成了一个废物大小姐,又惨遭蛇蝎二妹陷害至此,洛清欢的心中燃起怒火。

只是眼下她身骨受伤,又被抛下悬崖,得赶紧替自己治疗,然后想法子出去。

可就在这时,幽暗的峡谷突然亮起诡异蓝光。

顺着蓝光望去,一片静湖在薄雾缭绕间若隐若现。

洛清欢脸上一喜,想着先去清洗一下伤口,至少把身上的血迹抹去,以免荒野地里引来猛兽。

可突然,她突觉下腹传来异样,一股燥热从丹田直冲颅顶,将她面容瞬间染红。

糟糕!这薄雾里怎么会有天然的魅毒?

而且毒性还很猛烈!

洛清欢本就是异世而来的天才医科生,又与一位神秘的中医大拿精修过几年古法医术,深知以她现在的受伤之躯,根本抵挡不住这股毒性。

眼下唯一的解决方法,要么找男人卸去药力。

要么……只

能自裁了。

她好不容易获得第二次生命,绝不会轻易自我了断。

忍着那股火热爬到湖边,洛清欢不管不顾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沁凉的湖水激得她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睁眼看去,那茫茫蓝水岸边,竟然靠着一个未着寸缕的男子!

如此冲击的画面一下子让洛清欢紧绷的弦断了。

在药力催动下,她急切地朝着那名男子游了过去。

眼看着近在咫尺,洛清欢一个蹬腿,人便像水蛇一般缠了上去。

君九离背靠湖岸浑然不觉,可就在洛清欢的双手攀上他腰肢的那一刻,原本平静的心湖里像砸进一枚大火球,他的气息一下子乱了。

是谁?

在他练功的关键时刻闯了进来?!

就在这时,洛清欢一路攀游,浮出水面。

哗啦啦的水珠中,一张半人半鬼的脸瞬间出现在君九离面前。

是个女人,还是个丑女!

君九离此时的眼神完全够杀洛清欢千百回,可他动不了啊!

“这该死的萧冥跑哪里去了!”

君九离虽戴着面具,但露在外面的眼睛已然能把洛清欢活剐了。

“本尊劝你别做自寻死路的事

,否则……”

动不了,那就说狠话!

可惜洛清欢也不是吓大的,对方越是威胁,她就越是不听,天生有反骨。

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洛清欢咯咯一笑,察觉到了这男子虽想杀她,却是无法动弹的样子,正和她意。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君九离没想到这丑女这般**,一时间气得双目猩红,却被自己的功法禁锢着,只能眼睁睁任人摆布。

洛清欢看着他想杀她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不禁仰头一笑,风情万种。

只是配上她那布满半张脸的扭曲黑纹,生生将本该旖旎的姿态,变得有些恐怖。

“这荒郊野外的,你说你怎的一点防范意识也没有?光溜溜地出现在这里,可不就是我的解药?”

不管了,再怎么样先得把命保住。

自己也不是那种思想迂腐顽固之人,大不了便宜这男人一次。

这般想着,洛清欢便不再刻意抵挡那股药力,将一切都交给了本能。

君九离正在极力冲击体内封印,凉薄的唇却是被什么温暖含住,撕咬,一丝血腥味瞬间溢满口腔。

他身子猛地一

僵,眼底泛起了神秘金光。

洛清欢从未尝过这等滋味,更是没有经历过人事,动作很不娴熟,只能胡**索。

此时的君九离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块能浇灭她浑身焚火的凉玉,叫她爱不释手,欲罢不能,恨不得拆吃入腹。

君九离瞪着一双金光四射的眸,血脉深处的力量正在一点点觉醒。

而整个峡谷,早已是浓雾席卷,妖风大作。

大量青雾突然朝着洛清欢的方向狂涌,以惊人的速度侵入了两人体内。

突然间,浓雾之中仿佛响起一声龙吟。

一条闪着盈盈金光的龙尾在浓雾中拍打了一下,复又消失不见。

君九离一把将洛清欢从湖里捞了出来,用冷到极致的眼眸深深看着她。

“不是想得到本尊么?本尊成全你!”

——

浓雾卷动的峡谷终于在闹腾了两天两夜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洛清欢再次醒来之时,是被一阵凉风冻醒的。

此时又是夜,没了原先的蓝光,洛清欢适应了一会儿才恢复些视力。

她摸索着旁边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正愁这要怎么穿,一手便搭上了一条人腿。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