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红绸带的女主人

倏尔,蔺时冉醒了过来。

“冉冉。”

“陆竟炀。”蔺时冉醒了之后,起身抱着陆竟炀哭了出来。

“冉冉,对不起。”看怀里的人哭得伤心,他不禁自责起来。

哭了一会儿,蔺时冉终于稳定住情绪,开口问道,“那些叛军?”

“全都……死了。”陆竟炀答道。

蔺时冉看出了陆竟炀的低落,沉默了一会,“我们走吧,不要和陆竟林一路了。”

陆竟炀以为是蔺时冉被御林军的暴戾吓到了,答道,“好,等你好些了,我们便走。”

“陆竟炀,现在便走吧。”蔺时冉的眼神透着恳求,便应了她。

陆竟炀贴心的给蔺时冉裹好外袍,便带着他的一众暗卫准备起程。

“冉冉,路上凶险,还是同我们一起走吧。”

见陆竟林和身后的御林军走了过来,陆竟炀拔出剑,指向陆竟林,“离我们远些。”

蔺时冉没有想到陆竟炀会拔出剑指向陆竟林,一时有些惊慌。

“九弟,这是做什么?企图弑兄?本来本王还要跟父王禀告,给你的精锐军记上一功。”

蔺时冉摁下陆竟炀持剑的手,道,“七王爷,实是昨晚臣女被您所带的御林军吓到了,九王爷一时担心臣女,才拔剑指向御林军。请您勿怪。”

言下之意,便是陆竟炀剑指御林军而非指向他陆竟林。

“那,本王让御林军离你远些。”陆竟林道。

“和您同路本就是想借助御林军的保护,如今,叛军已死,也出了菱洲境内,更何况臣女本就是要去既洲给父亲办事,便和九王爷先行一步了。”

陆竟林面色一沉,见无任何理由再与他们同路,只好任由陆竟炀带着蔺时冉离开。

一路上,陆竟炀都陪着蔺时冉坐在马车内,握着她的小手,偏过她的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见蔺时冉不想说话,陆竟炀也没有开口。

——

既洲湖边。

见风景不错,陆竟炀便叫兰珏停下马车,在湖边歇脚。

“冉冉。”陆竟炀用竹筒打了水递过来。

蔺时冉喝了口水,说道,“我看见了,昨天那些头颅里,有一颗是茶摊的小二,我在菱洲卖香料的时候便是在那个茶摊旁。”

陆竟炀眉头皱了一下,眯了眯眼道,“换囚?”

蔺时冉点了点头,道,“应当是。陆竟林真的好狠。第一夜,他大费周章,做了一出叛军逃跑的戏码,引众人去追,应当是趁机换囚。”

“若猜得没错,那些叛军便是薛家军,换囚则是抓些百姓做薛家军的替死鬼。”陆竟炀道。

“死无对证。即使是咱们回都向陛下禀报此事,也查不出什么端倪,被换的菱洲百姓皆可以说是叛军所杀。”

“薛氏母子好计谋。”陆竟炀攥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蔺时冉垂眸道,“陆竟炀,回都之后,不要与他起冲突,薛氏在菱洲应该已经做足善后,即使你禀告陛下,此事也查不出什么。

若你指责他一并处死叛军不留活口,他便会反咬你,到时你便会落个罔顾兄长性命的罪过。”

“那菱洲百姓就白死了么?”陆竟炀眼底猩红。

蔺时冉抚了抚陆竟炀宽大的背,道,“菱洲失踪之人,以后可让卫商他们暗暗接济他们的家人。

若你回都执意要陛下彻查,我担心薛氏下决心,连那些人的家人一同灭口。不如将此事搁置。”

陆竟炀低下了头。

蔺时冉分析得没错,恐怕此事只能先这么办。

收到越溪的传书,陆竟炀去找兰珏,似是吩咐什么事情。

蔺时冉无聊,见其他人都在堆火把,筑起帐篷,她便在旁边溜达。

“王妃真是不错,不仅会做捕兽夹,还会画山形图。难怪王爷喜欢她。”

听到暗卫夸奖自己,蔺时冉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诶,你不知道吧,原先我便怀疑王爷原先就喜欢这样精明能干的,以前,王爷在军中看见一个女将,还捡了人家束发的红绸带留着做护身符呢。”

蔺时冉的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捏了一下,一阵钝痛。

她苦笑着,不由得埋怨自己,怎么能妄想陆竟炀喜欢自己呢。

情爱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缥缈的。

原来陆竟炀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呀。

红绸带?

陆竟炀和万将军极好,经常到万家做客,难道是万家姐姐么?

如果不是自己满世界求他娶,他恐怕有一天会娶万姐姐吧。

蔺时冉叹了口气,心中不由得猜想陆竟炀前世爱的是谁?

蔺时冉不由得嘲笑自己总在期待爱情,这种东西太珍贵了,不仅可遇不可求,还总是牵着自己鼻子走。

“冉冉,我刚才在湖边找不到你,你身子刚好,咱们去帐篷里坐着吧。”从远处跑来的陆竟炀道。

他想牵蔺时冉的手,却被她忽然而来的转身巧妙地避开了。

“王爷,臣女想自己回马车休息。”

蔺时冉称呼的变动击中陆竟炀的心脏,他不明所以,问道,“冉冉,是不是我刚才做错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了?”

蔺时冉的眼眶蓄满泪水,“王爷待臣女一直很好。”

“那你为何突然叫我王爷,你一直……”

“臣女和王爷尚未成亲,尊卑有别,王爷带这么多下属,还需多注重礼数。”

尊卑?有别?鬼信!

即使陆竟炀知道这是蔺时冉胡扯出来的说辞,但是琢磨一圈也没想出来为何,缓缓应道“好。”

蔺时冉回到了马车里,陆竟炀则把帐篷挪到马车前,继续思考。

陆竟炀心道,若是越溪在这便好了。

翌日,陆竟炀入了马车内,蔺时冉便偏过头装睡。

陆竟炀把她送到了蔺府,见她进了府,便骑马回了镇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