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且论先生如何变成小姐

身为县令独子,王贵可是这裕县里数一数二的纨绔,别说是下馆子吃白食,就算调戏了个把小娘子,也属家常便饭。

所以,当他得知面前这公子是为了何巧儿的事情找来时,根本毫不在乎。

“那何家姑娘甚是**,竟主动勾引本少爷去郊外,谁知道现在又去勾引谁家老少爷们!”王贵话音刚落,一屋子的男人紧跟着起哄:

“就是嘛!我们贵哥风流倜傥!”

“就何家那姑娘,皮肤白得跟嫩豆腐似的,不就是勾着男人去摸吗!!”

“那小娘们儿是浪的把持不住了啊!哈哈”

……

江幼望着这群古代恶臭男,只觉可笑,拳头阵阵发痒。

她一向不屑于打嘴仗,扬手一巴掌就掀飞某个正咧嘴大笑的男子,狠狠一脚踩在脸上,脚踝微微转动,将那男子的嘴紧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土。

男子痛呼:“啊!贵……贵哥,救,救命!”

余下众人眼神瞬时凶恶起来,纷纷拎凳子掏家伙,一派跟江幼干到底的架势。

那王贵更是一脚踏在椅子上,破口大骂:“我爹可是王县令,是盛京忠勇侯府的常客!敢跟我放肆,你是不要命了吧!”

江幼冷笑一声,抬脚就狠踹在地上男子的心窝处,男子猛地咳出一口血,旋即不省人事。

只见那墨色锦袍的公子的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条鞭子,还不见他如何出手,便听一声破空之响,清脆的“啪、啪”声不止,众人面颊俱是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竟是用鞭子抽在每人的脸上!

“哎呦!哎呦!”

众人痛呼声不止,那股子干架的气势矮下去不少。

“他娘的,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跟你贵爷爷撒野!”

王贵捂着脸蛋子,大喊道:“他就一个人,都给我上!给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众人心里虽然有些打鼓,但平日嚣张惯了,且又想着有王贵给撑腰,纷纷硬起了胆子,向江幼冲过来。

“动作真慢。”江幼哂笑的拽住一个胖子的衣领子,膝盖猛的向上屈膝,只听“咔嚓”骨裂声起,下颌骨断裂,胖子惨叫一声便倒地不起。

纤细的身子灵活闪过劈砍过来的木棍,软鞭扬起,稳稳套住偷袭之人,手下用力将人拽到面前,一脚踹碎其膝盖,哀鸣之声顿起。

与此同时,江幼余光已瞥见侧面接近的两个人影,她身形矫健,避开迎头而来的一击,就地一滚,狠踹在其中一人的脚踝处,骨折之声清脆,那人痛呼倒地。

再看江幼已矫健跃起,一记漂亮的凌空飞踢正踹在另一人身上,那人即刻大叫着跌倒在地……

顷刻之间。

单间里便只余下神情淡漠,气息平稳的江幼和吓得两股战战,脸色惨白的王贵两人。

“扑通!”王贵一下子跪在地上,哀求道:“爷爷饶命!”

啧。

倒是个知趣的。

“早这般会做人,何至于此?!”

江幼冷笑一声踱步到他面前,一脚将他掀翻在地,幽幽道:“你害了何巧儿一条命,就用这个来抵吧。”

话毕,一柄钢刀直直插进他的**。

轻轻一挑。

从此,王贵先生变成了王贵小姐。

“啊啊啊啊啊——”

王小姐不堪剧痛,晕倒了。

料理了王贵后,何巧儿又引着江幼去了关押着女子们的监牢处。

江幼身手利落地撂倒几个差役后,将人全数放出来,那些骤然获得自由的女子喜极而泣,却又不敢离开,生怕牵连家人。

江幼扬声道:“放心回家便是,我会跟王县令好好聊聊,定保得你们全家平安。”

当双驾马车稳稳向着秀才村驶去时,何巧儿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江小姐……您不是说要去找王县令?为何又向着我家走呢……那些姐妹们……”

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已经承了大恩才捡回一条命,裕县这蹚浑水又怎么好意思强求她们搅合进来?

不过是萍水相逢,江小姐肯替她报仇,已是不易,剩下的事情,还是要她自己去解决,大不了回家就跟爹娘商量,离开这里,至少还能保命。

江幼轻笑一声:“不用着急,用不了多久,王县令会主动来找我的。”

那王贵是家中独子,如今王家的香火都被斩断了,那王县令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忽然。

江幼眼前阵阵发黑,一阵天旋地转间,竟连坐着驾车都吃力。

如今这幅身子骨已被锻炼得颇有成效,不过教训了那几个废物而已,何至于这般不堪?

看来之后的训练须得再加大力度才是。

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秀才村。

整个村子死寂沉沉,好像鬼村一般,只有零星几处蜡烛的暖光才显出些人气。

何巧儿引着两人来到自家的院子,屋子里漆黑一片,竟连一丝亮光也无。

“爹!娘!”何巧儿捂着胸口隐隐作痛的伤口,脚步踉跄着向屋内走去,口中不停地唤人。

“巧儿……是巧儿吗?”一声沙哑老迈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何巧儿听见回应格外激动,忙摸黑寻向声音来源:“娘!是我,我回来了!“

还以为此生再不能相见的母女二人拥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在她身后,喜乐拿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小半截蜡烛。

幽幽烛光照亮房间,江幼和喜乐才看清这是一间多么残破的房屋。

低矮潮湿,墙皮早已剥落,露出大片大片凹凸不平的土坯,屋脊的木头生满了虫蛀,远远看过去好像蜂巢般密集,窗棂早已腐朽,用小木片层层地打着补丁,勉强支撑出窗的样子。

屋内的家具桌椅更不用说,一派的破败贫困。

那日巧儿的爹被打伤后,家里没钱看病,便一直拖着伤口不好,如今正发着烧,已不省人事。

何巧儿咬咬牙,正要跪下求恩人救救父亲,却见一袭月白裙装的江幼已坐在破败的炕上,似乎丝毫不嫌弃这脏污的土炕蹭脏了衣裙。

江幼使了一个眼神,喜乐立刻会意,姑娘的医术很是特别,不好让其他人看见,连忙张罗着何家母女二人从房间出来。